第266章 奇怪的賭局
「恭喜入局?」
孟芊芊若有所思道,「所以剛剛的一切只是一場對我的考驗嗎?我要解決所有殺手,再找出這張紙條才算有了入局的資格?」
白玉薇望著一地的屍體,聽了孟芊芊的話,不由的一陣毛骨悚然:「誰這麼變態?腦子有毛病吧?」
對方似乎擔心孟芊芊不識路,在紙條的背面還附上了地圖,只不過由於剛剛沾了點水的緣故,地圖有些糊掉了。
孟芊芊收了紙條,對白玉薇道:「走了。」
白玉薇道:「去哪兒?」
孟芊芊道:「送你回府。」
「你不讓我跟你去找人了?」
「你的任務完成了。」
「我跟你一起去!」白玉薇似是擔心孟芊芊拒絕,解釋道,「我怕你不認帳!」
孟芊芊道:「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和寶姝同時遇到危險,我會先保寶姝。」
「可以。」
白玉薇爽快答應。
想到什麼,孟芊芊問道:「你剛剛為何不用蠱?」
白玉薇嘟噥道:「我也想啊,這不是沒來得及嗎?」
她哪兒知道對方一上來就下殺手?她的武功高,純粹是師父們餵招餵出來的,其實十分缺乏實戰經驗。
她剛剛真是手忙腳亂死了。
孟芊芊點了點頭:「待會兒萬一再交手,記得給對方下蠱。」
白玉薇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知道了。」
奇怪,她幹嘛不奚落自己?
她難道不應該趁機嘲諷她幾句嗎?
「你在苗疆以一敵十,原來不過如此,從前都是別人讓著你的吧?」
諸如此類的話。
二人翻身上馬。
白玉薇到底是道出了心中疑惑:「你幹嘛不笑我?」
孟芊芊平靜地說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你只是沒殺過人而已,多殺幾次就好了。」
白玉薇噎住。
孟芊芊帶著白玉薇,趕在子時之前抵達了十里亭。
雨已經停了,天地間萬籟俱寂。
一座孤零零的涼亭坐落在小山坡上,涼亭外無人把守,涼亭四周掛了鏤空的木簾,暖黃的燭光從帘子的縫隙透射而出。
在東南角,停著一輛馬車,共有四人把守,車內一人。
夜裡視線受阻,這些是孟芊芊通過耳力判斷出的情況。
「既然來了,何不進來坐坐?」
亭子裡傳出一道年輕優雅的男子聲音。
白玉薇沖孟芊芊搖頭,表示自己住相府的那幾日,沒聽過此人的聲音。
「閣下回京也不挑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
孟芊芊從容不迫地拾階而上。
白玉薇不解,什麼情況?她怎麼知道那個人是剛回京的?她認識麼?
男子微笑:「擇日不如撞日。」
孟芊芊挑開帘子,進入涼亭。
她的目光落在對方的身上,從頭到腳,大大方方地打量。
一襲藍衣,清秀俊美,眉心一點硃砂痣,為他平添了幾分超然貴氣。
真正令孟芊芊側目的是,他擁有和巳蛇一樣的瞳色。
「坐。」
男子任由孟芊芊打量,並不生氣,反而溫潤地邀請孟芊芊入座。
孟芊芊在他對面坐下。
「白小姐,也請坐。」
男子對白玉薇說。
白玉薇奇怪對方為何認識自己,可到底沒開口詢問,不然他和孟芊芊有來有往的,自己什麼也不明白,倒顯得只有自己像個蠢貨了。
她一聲不吭地坐下了。
石桌上擺著一壺熱茶,一壺烈酒,一盒桂花糕,一盤新鮮的瓜果。
男子問道:「酒還是茶?」
孟芊芊:「茶。」
男子看向白玉薇:「白小姐呢?」
孟芊芊:「她也喝茶。」
白玉薇:誰讓你做我的主了?
男子笑著給二人各倒了一杯熱茶。
孟芊芊開門見山道:「你千方百計引我至此,總不會是溜我玩兒的吧?」
男子放下茶壺,拍了拍手。
馬車那邊傳出動靜,須臾,兩個黑衣人架著昏迷且雙手被綁的清霜進了涼亭。
二人將清霜放在地上後,轉身退回了馬車旁。
白玉薇險些要叫出聲,可她見孟芊芊穩如古井,又努力把情緒壓了下去。
男子笑了笑:「你的暗衛真是太難對付了,足足下了十幾個人的蒙汗藥,還用上了最厲害的軟骨散,才總算讓她睡過去了。我很好奇,你也這麼厲害嗎?」
孟芊芊道:「我能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你面前,你說呢?」
男子摸了摸下巴:「王家馬車裡的迷香果真對你沒用啊。」
白玉薇心道,她身上可是有金蠶蠱的,連我們苗疆大山的瘴氣都對她沒用,何況是區區迷香?
男子看了看清霜,說道:「這個人是我的誠意,不論結果如何,她都還給你。」
孟芊芊:「條件?」
男子笑道:「聽說你賭術不錯,有沒有膽子跟我賭一局?賭贏了,你的孩子還有那個小丫鬟還給你,賭輸了,你和白小姐,留下一個。」
孟芊芊道:「不如我直接留下,你把人都放了。」
男子再次摸了摸下巴:「這個代價確實不大有吸引力,那就換成你的一隻手如何?」
白玉薇驚道:「輸了就要砍掉一隻手嗎?」
男子微笑:「沒錯。」
孟芊芊一瞬不瞬地看著他:「我女兒呢?」
男子笑容溫潤:「目前一切安好,但如果你不和我賭,我就不能保證了。」
孟芊芊:「你想賭什麼?」
男子:「棋。」
話落,男子再次拍了拍手,一名黑衣人端著一個大的托盤入內。
托盤上放著兩個棋奩,一個裝著白子,一個裝著黑子,此外還有一個空的棋奩與一塊黑色的布條,獨獨沒有棋盤。
黑衣人將托盤放在了石桌上。
男子道:「賭局很簡單,你我各選十顆黑子,十顆白子,放入空的棋奩之中,依次向對方提問。每回答完一個問題,可以從棋奩中取出任意數量的棋子。但取棋子的人既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第三人,第三人需得蒙眼。誰最先拿光對方的棋子,誰就贏了。」
好奇怪的賭局。
依他之言,蒙眼的只是第三人,他們兩個人是能清楚地看到棋奩中還剩多少棋子的,自己的,對方的,統統一覽無遺。
只不過,他們把不准第三人拿走是哪一方的棋子。
這意味著他們不論如何計算都沒用,純粹是賭誰的運氣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