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哪裡曉得,此刻的姜晚澄也怕極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因為,她已經徹底沒了反抗的力氣。
若是樹下那最後一人此刻再上樹來抓她,她怕自己根本就沒有力氣再逃了。
那時,她手邊也沒有了鐮刀,又該如何自救?
姜晚澄的心吊在了嗓子眼兒。
殊不知,樹下那人已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直到姜晚澄遲遲沒有聽到動靜,掀開樹葉一看,樹下哪裡還有人?
姜晚澄都不敢相信。
這人是不是正躲在哪處,等著給她背後一刺?
可是她探頭探腦,將四周都看遍了,地上也只有兩具已經徹底涼透了的屍體。
姜晚澄恍恍惚惚的,猶如做夢。
她猛灌了自己半袋水,才終於徹底緩過神來。
今天這一遭,真是要人命了。
三輩子加起來,她連只雞都沒殺過。
沒想到今天竟然……
一想到剛剛經歷的,姜晚澄背後就是一陣陣的涼汗,抬手忍不住摸上脖子,並狠狠打了一個寒顫。
雖心底也怕極了那最後一人不知會藏在何處給她一個偷襲,但她仍然從樹上滑了下來。
因為她更害怕,這人真的會找到了山洞那裡去。
心中記掛還在病中的雅姐兒和溫二郎,姜晚澄不得不振作精神,撐著力氣向前走去。
跌跌撞撞的跑去先撿起自己的籃子和葛根,還有鐮刀。
再一看身旁第一個摔死在自己刀上的猴子,姜晚澄心裡也狠狠嚇了一跳!
死狀之悽慘,是要做噩夢的程度。
另一個,她下樹的時候都是閉著眼,根本不敢直視。
姜晚澄安慰自己:我也是為了保命,不要來找我,千萬不要來找我。
她急急忙忙離開此處,並一路看見大石頭或是能隱匿人的大草叢,都是盡力躲著繞開走。
不過一百米,又碰到一塊大石頭後。
姜晚澄還沒來得避開,就有一黑影突然從後面沖了出來。
「賤婦!去死吧!」
那人高高舉著劍衝來,姜晚澄驚慌之下連忙向後退去,卻不料腳下一個踉蹌竟摔在了地上。
一筐子的葛根再次摔得到處都是。
姜晚澄渾身早已沒了力氣,根本連爬都爬不起里來了。
她只能舉起筐子不停的胡亂揮舞,並放聲尖叫著做最後掙扎。
「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滾滾滾,滾啊!!啊啊啊啊!!」
『咻——』的一聲巨響。
是利器劃破風嘯的聲音。
而預料之中的痛感也並沒有如期落下。
姜晚澄心驚膽戰的眯開眼睛,卻驚恐的發現,這人正在她的身前,而手中的劍卻『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因為,這人被一箭穿了喉。
血『滴答滴答』的從前面露出來的箭矢流出,落進她腳邊的枯草叢裡。
姜晚澄如同見了鬼,不停向後挪去。
而她剛剛退後兩米,那人就倒在了她的腳邊。
姜晚澄再也受不住了,一個轉身,使出最後爆發的力氣爬起來,開始瘋跑。
真他媽的倒了血霉了,一天天的,盡遇上不讓人活的破事!
一個兩個三個歹徒不夠,還來!!
這破老天爺,到底是不是真心讓她重生了?
別人重生都有金手指,能重新開張新人生。
怎麼到了她這裡,明明都只想當個平凡又普通的鄉野村姑都不行了,還屢次陷入生命危機!?
姜晚澄都想指著天罵上兩句了。
臭老天,到底還想不想讓她活了!?
姜晚澄以為自己跑的夠快,但身後還是傳來重重腳步聲。
那人對她緊追不放,而且越來越近了!
姜晚澄的步子也越來越慢了,腎上腺素就那曇花一現般,衝刺一百米,就不行了。
最後,她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往前又爬了兩步,靠在樹幹上。
要死了嗎?
真可惜啊。
重生後,甚至還沒做過什麼痛快的事情。
早知道,就在此生再見張赫宣之時,在他深陷泥濘坐在屋檐下那一次,給他一刀好了。
就算給獵戶家帶來麻煩,他一定也會將那畜生悄無聲息的埋了吧?
不會有人發現的……
真後悔啊。
姜晚澄視死如歸般的閉上眼,感覺到黑影已到了身前。
突然,她的名字響起:「姜晚澄!」
對方聲音熟悉又急切,姜晚澄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可睜開眼一看,面前這人,不是獵戶還是誰?
她震驚的瞪大雙眼,伸手摸了摸獵戶的臉。
有點溫度。
再伸手拽了一下他的絡腮鬍。
「嘶……」獵戶吸了口氣。
臉上是無可奈何的表情。
姜晚澄這才驚愕的發現,竟然是真的?
獵戶真的回來了!
是他殺了那最後一個歹徒!
隨即,她神情慌張而又委屈的指了指地上兩具屍體。
「就,家裡沒吃的了……我想出來找點吃的,可是雅姐兒又病了,就必須出來,但是遇到這些人,他們是壞人,我想跑來著,但是又想躲,沒躲掉,就和他們周旋……我,我……我殺了人了!」
姜晚澄語無倫次的說著亂七八糟的話,獵戶卻聽懂了。
他扭頭看了眼地上那兩具屍體,眼底儘是不可置信。
「是你殺的?」
姜晚澄一臉哭喪的舉起鐮刀。
「就是……運氣好……」
運氣好,才能活下來。
獵戶再看她滿臉、渾身都是血的模樣。
原本比雪還白,如凝脂一般柔嫩的脖子上此時全是紅的發紫的,一根根紅腫的手指印。
無比刺眼,而又令人心驚。
雙手纏著已經發黑的布帶,血都滲了出來。
褲腿也是爛的,露出大片晃眼而又沾了血的肌膚,傷口上是胡亂纏的布條,也被血浸染到紅的發黑。
身上不知道哪裡是否還有別的傷口,衣服到處都是口子,棉花都露了出來。
是她新做的襖子,平日裡寶貝的很。
無法想像,她到底經歷了怎樣的噩夢。
獵戶一時有些慌了神,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在這裡遇到她,更想不到,她竟是險境逃生。
她此刻,如此狼藉不堪。
他卻很是慶幸。
胸口鈍鈍生疼,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劍,慌張的幾乎不能呼吸。
獵戶伸出手,情難自禁的摸了摸姜晚澄的頭。
她的頭髮早已散開,長長的發尾墜在地上。
一如他當初在溪邊撿到她是,一頭秀髮垂在水中的模樣。
只是養了這麼久,她好像變得更狼狽了。
此刻的她紅著眼,眼裡儘是驚慌。
看起來,就像一隻剛被人欺負過,而可憐的,無家可歸的小野貓……
獵戶低聲喃喃:「沒事。殺了便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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