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澄:「孟府會讓你們如此做弄?真當他是紙糊的!?小心物極必反,定遭反噬!」
姜乘風冷冷呵斥住她:「閉嘴!你到底還記不記得,你姓甚名誰!?」
見姜晚澄臉上的神情沒有半分羞愧,仍是淡淡的不在意,姜乘風深吸了一口氣,心中確確實實的明白了:她果真是不在意姜家的!
或許,如今連她的生身父親,連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弟弟都不在意!
所以,讓她這種沒有家族大義的人當初遠嫁大梁,還真是父親他們決策錯了!
「好,即你不在意,那你也不在意溫朝晏那小子的死活了嗎?若是大晉的皇上知道溫家的血脈逃到了大梁,還知道溫朝晏他做了大梁的朝官,他豈會,容許此事?」
姜晚澄淡淡盯他一眼:「你會嗎?他可是溫大兄唯一的親弟弟了!」
姜乘風沒有說話,可他的深沉的眼神卻告訴姜晚澄,他會!
姜晚澄心中不免感到悲涼。
當初那個還有些血肉的姜家長子,如今已經完完全全長成姜家的枝柏,心中只有為姜家遮風擋雨的大事,其餘一切,都不過是漂泊雲海了。
姜晚澄冷冷一笑。
「好,那你回去,將此事捅出去吧!反正姜家也脫不了乾淨!」
除非他這次來大梁,殺了她!
如此才能將姜家脫得乾乾淨淨!
姜乘風卻沉默不言了。
溫家當年還留有血脈之事,滿朝知道的人,並不少。
因為遲遲抓不到溫朝晏這小子,甚至已經傳出他在抓捕溫家人那日,就已經連日逃到了邊疆,但皇上對外放出,他已經在逃途中被當場截殺的消息。
只是一直未見真的屍首示眾,所以多少人還是心存懷疑的。
前幾年,皇上仍在私底下,尋找他的蹤跡,還派出過不少殺手去截殺形似之人。
只有這兩年,才稍微消停了些。
可沒想到,他竟然逃到大梁來了!
當初溫家誓死抵擋住的大梁,他如今為了活命,卻在這裡安家立了業。
實乃諷刺。
不過,也不難理解。
大晉殺了他全族,他實在沒有理由,再堅守那一分風骨。
「姜晚澄,你當真不肯去孟家,撥亂反正?」
姜晚澄:「長兄,孟行知他不是傻子。知道他娶了一個贗品,如今姜家再給他補上一個,難道就能彌補他被戲耍之事嗎?」
「我知道,你們定是曉得,他身後也站著一位皇子,為的是姜家氏族將來,但他當真心裡不會毫無芥蒂,將來再反你們一軍嗎?」
姜乘風盯著她,神色古怪竟答:「他親口說過,他不會介意,甚至願意等你回去。姜晚澄你……」
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姜乘風沒有將此話問出口。
因為他一個郎君都覺得羞恥!
不知自己這九妹,究竟給那孟侯灌了什麼迷魂湯!
顯然,他們私底下早就認識了,而且孟行知也早就知道,自己當初娶的姜家嫡女是個假貨!
但他也一直隱忍不發,雖不知是何用意,但很明顯,那姓孟的還肯要她,並非因為她姜家嫡女真正的身份,而是對她情根深種!
若是只要姜家嫡女的身份,他明面上已經娶到,即便姜家自己主動說出替嫁一事,他大可不認帳,甚至還可以向姜家索要賠償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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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統統都不要。
他只要一個姜晚澄。
但很顯然,九妹她卻並不在意孟行知的心意。
姜晚澄只知道,她絕不可能再為姜家與孟家的交易棋子!
而且,她一女也絕不會嫁二夫。
「這是大梁境內!阿晏他如今身為錦衣衛,大兄若要做出什麼過分之舉,就別怪他不念當初阿景兄的情分,對大兄你做危及性命之事!」
她相信,若是姜乘風當真殺了她,或是將她強行送去孟家,那溫朝晏絕對做得出殺了姜乘風,讓他只一顆頭回到大晉的事情。
姜晚澄丟下這句話,便率先轉身離開了書房。
姜乘風氣的將一桌東西全部掃地。
好哇,她竟敢反過來威脅他了?
還真是反了天了!
姜乘風準備出門跟上去與她繼續理論,卻遙遙見到一個男童走到了她跟前去。
姜乘風認得,正是昨晚也跟著騎在馬上的一個男童。
他在赤金的書信上看過,說那獵戶,有一雙弟妹。
姜乘風腳步卻猛地頓住。
等等,溫家,只有五個兒子!
溫朝晏之下,哪還有什么弟妹!?
所以,他們根本不是溫家的血脈,那會是誰?
昨晚姜乘風並未看清那小子的容貌,所以,這會兒經不住好奇,便又忍不住上前走去。
走著走著,他腳步再次猛然頓住!
他,看見了。
那張臉……那張臉……
「阿姐。」
溫爾鶴指著姜乘風匆匆離去的背影,有些擔憂問道:「那人,沒事?」
姜晚澄也回過頭來,看著姜乘風消失的背影,她淡淡『嗯』了一聲,好似並不慌亂。
但心中卻又有些拿不住。
昨晚,她問過溫朝晏,讓姜乘風看到二郎的臉,真的無礙?
溫朝晏當時的答話是:「看他如何抉擇了。反正知道我一個已經不多,再知道一個二郎也不少。不過……澄兒,若是他的抉擇,是不利於咱們,到時……你別怪我心狠。」
姜晚澄搖了搖頭,「我知道。」
她把姜乘風當年替溫家人收了屍的事告訴了溫朝晏,溫朝晏沉吟了許久。
姜晚澄知道,他心中對姜乘風一定會心懷感激,不會再情誼動殺心的。
現在,姜乘風狼狽匆匆離開,定是才看清二郎的臉。
而二郎來此,確實不巧。
雖然他是聽聞昨晚的人又來了,因為擔心她才來這一趟的,但姜晚澄和溫朝晏都並不希望,他過早的牽涉這些事。
「今日書讀的如何了?」
溫爾鶴:「夫子誇我背的好,讓我試一試……明年的童試。」
姜晚澄很驚訝,「真的?二郎,你可真行!」
姜晚澄歡喜的很快就將姜乘風之事拋擲腦後,反正以姜家那些侍衛的能力,自己派什麼人去跟著姜乘風,也是白搭。
不過半日姜乘風又來了。
不過,不是他本人,只是讓他的下屬給姜晚澄送了一紙書信。
姜晚澄拿著時,溫朝晏已經回來了。
當著溫朝晏的面打開,書信上只寫著四個大字:放回赤金。(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