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京墨白著臉,徹底沒了主張。
姜晚澄安撫她,稍安勿躁。
「你們先回院中等我消息。我會將此事告訴大郎君,到時,他或許還會問你情況,你再如實與他相報便是。」
「墨兒,你千萬別急。既然此事已經至此,咱們要做的,就是讓那些惡人,血債血償!為你們趙家每一條被害的性命,付出該有的報應!」
「京府衙門不能去,咱們就去刑部告。刑部不行,咱們就去敲登聞鼓!若都不行,大郎君也會想法子的。」
趙京墨的心,這才稍落了一些下來。
「是,澄兒,我都聽你的。」
姜晚澄又上前抱緊她,趙京墨也好似終於找到了一些勇氣,足以支持面對接下來漫長無盡的日子。
趙京墨上京前,將年幼的侄兒與侄女託付給了柳飄兒照應。
柳飄兒在趙家村落居後,深居簡出,又為丈夫戴孝,所以大家平日裡也都比較照應她。
特別是趙京墨,因為姜晚澄的囑託,所以經常去找柳飄兒說話解悶。
一來二去,兩個人也處的交心,成了好友。
如今趙家出事,柳飄兒想到自己曾今的遭遇,也恨透了這些殘暴的官僚黑吏。
所以,當初趙京墨上京來想要為趙家伸冤,她也是萬般支持。
若不是趙京墨還有一雙年幼的侄兒女要她照應,或許她也跟著來了。
姜晚澄將趙京墨和劉靜娘送回了她們如今住的院子,她甚至無暇遊覽欣賞新宅的園景,就又步履匆匆的就往回趕。
正巧,在院門口撞見了帶雅姐兒過來的溫朝晏兄妹二人。
溫朝晏看見她,臉上帶著春風和煦的淺淺笑意:「二郎還未過來,雅姐兒急著先見你了。」
雅姐兒看見姜晚澄,眸子亮晶晶的就撲了過來,「阿姐——」
姜晚澄立即半蹲身子抱住她。
想起曾經在趙家村的經歷,如今又身處的這座宅子曾經齊家滿門慘案的詭異,姜晚澄莫名遍體生寒。
溫朝晏:「怎麼了?」
他自然察覺到了她神情微變的異樣。
姜晚澄面色凝重的抬頭對上他的目光:「阿晏,我有一件很要緊的事,要與你說。」
畫兒,拂雪還有青梅三人陪著雅姐兒在走廊里捉迷藏。
外面是歡聲笑語,秋高氣爽,微風和煦。
屋內卻是壓抑低沉,氛圍一片凝重。
姜晚澄與溫朝晏在屋內,二人偶爾看一眼花園裡,就這麼將趙家的事說了一次。
溫朝晏皺緊了眉,雙拳緊握,眸色陰沉。
「趙家之事,實在詭巧。澄兒,我要見那趙女娘一面。」
正說著,溫二郎卻來了。
「兄長!嫂嫂!」
二郎衝著姜晚澄和溫朝晏彎腰拱手。
姜晚澄將自己從凝重的氛圍中抽出身來,盯著溫二郎笑了笑,「你這麼喊我,我還真不習慣了。」
溫二郎撓著後腦勺,「其實,我也不習慣。」
姜晚澄:「要不你還是叫我阿姐罷了?咱們各管各的叫唄。」
此話卻被一向什麼都順著姜晚澄的溫朝晏給一口否決。
「不行!你我二人如今即成真的夫婦,哪有再阿兄阿姐亂叫的道理?」
看來他很在意名分之事,姜晚澄和溫二郎對視了一眼,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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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澄從阿姐變成了嫂嫂,身份的轉變也就是稱謂上的轉變罷了。
吃飯的時候,溫朝晏還著重糾正了一下雅姐兒。
「以後不能叫阿姐了。要叫長嫂,或是嫂嫂,聽見了嗎?」
雅姐兒委屈巴巴的撅著小嘴。
「可是,阿姐明明就是阿姐啊……」
溫朝晏認真的盯著幼妹說:「阿姐是可以嫁去旁人家的。嫂嫂卻永遠都是咱們一家子,永不分離之人。你想讓她做阿姐還是嫂嫂?」
雅姐兒立即爽口喊道:「嫂嫂!」
姜晚澄:……
果然,大郎還是懂的怎麼拿捏兩個小的。
新嫂嫂姜晚澄拿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兩份禮送給雅姐兒和溫二郎。
二郎是一塊玉墜子。
雅姐兒則是一根銀項圈。
姜晚澄:「這是阿姐成為長嫂,送給你們的禮物。收下吧!」
二人都很歡喜。
二郎說要將玉墜子做成吊墜,戴在脖子上。
雅姐兒馬上就把項圈戴給他看了,「二兄你瞧,好不好看?」
溫二郎:……
一家四口,已經數月沒有坐在一起,吃過一頓團圓飯了。
雖然都吃的很高興很熱鬧,但是難免想到了封老。
「要是師伯在就好了。」
雅姐兒撐著小腦袋,率先說出口。
溫二郎拿著筷子的手一頓,「老頭兒會回來的。」
姜晚澄幽幽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師父到底如何了,也不給我來一個信,他定是惱了我,徹底不想理我了。」
對於封老沒有參加婚禮之事,她還是很遺憾的。
溫朝晏安慰了他們幾句。
飯後,溫二郎和雅姐兒回各自的院子去歇息,姜晚澄先讓白一他們幾個來院子裡,將滿院的箱子收到庫房裡。
然後讓聽風和拂雪一起去庫房登記造冊。
二人自小跟著姜晚澄一起長大,姜晚澄教了她們識字和認帳的本領,這點活兒對她們來說,自然都不在話下。
占了整個院子的箱子一搬空,院子裡立即就乾淨清爽了不少。
其餘細碎的活兒,姜晚澄暫時仍無暇管理,只能讓王楮與聽風去安排。
這邊,趙京墨被請到了二院的書房。
靜娘自覺避開,將趙京墨送來後,就回去了。
溫朝晏神色凜然,等趙京墨坐下後,姜晚澄給他們三人一人倒了一杯茶後,就在趙京墨身旁坐下。
溫朝晏先拱手,「趙女娘。之前在趙家村,多謝你對澄兒,還有我一雙弟妹的照拂。如今你們趙家出事,我定然也不會袖手旁觀。澄兒已經將大概的都與我說了一遍,不過還有些事,我要問一問你,才能更加清楚,如何去為你趙家伸冤平仇。希望你能儘量回想更多的東西,答出我的一些疑惑。」
趙京墨紅著眼站起來,深深一個欠身。
「是。小女子,先多謝大郎君的重義了!」
姜晚澄趕緊拉住趙京墨,「墨兒,不必說這些。阿晏,你快問吧。」
溫朝晏也不再客氣,開口便問:「你大伯父是被王家打死。可如此巧合,你大伯前腳剛去,後腳藥堂就查出賣假藥,吃死人的駭人大事。此事,是否也與王家脫不了干係?你可有懷疑?」(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