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錦衣衛果真上門來了一趟。
例行公事的問詢一遍後,姜晚澄也按照溫朝晏所交待的那般如數回答。
他們是無辜的百姓,又沒背景亦無權勢,就連錦衣衛都不會懷疑,南鎮撫司那幾人之死,真的會與這沒有來歷的小女娘相關。
而且,這北鎮撫司的人還攬了大部分的責。
只一口咬定,他們殺死的是匪徒。
而南鎮撫司這幾人也倒霉,中了毒,死狀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生前面容。
即便是那一身錦衣衛服飾,此時也證明不了他們的身份,北鎮撫司的人就是咬定,真正的南鎮撫司幾位同僚已經身亡。
而如今躺在錦衣衛的這幾位,都是身披盜服裝作錦衣衛的匪徒罷了。
不然,南鎮撫司的人未免也太過無能了。
不僅中了大晉那邊才有的河豚毒藥,死的還如此窩囊。
南鎮撫司的人還能說什麼?
他們要查的案子,一直毫無進展沒有頭緒,如今若是咬死要和北鎮撫司磕到底,再被他們揭了無能的老底,豈不是更加得不償失?
雙方手中都握著彼此不少把柄,這一回還真的只能吃下啞巴虧了。
反正,碧水居這邊也只應付了一次,便恢復了安寧。
只是,人手始終不夠用的問題,再一次暴露。
史奕便又進了一趟城,親自又挑選了十個護衛帶回來。
而且,日日都交給了武大操練。
半月後。
姜晚澄的咳嗽症狀終於徹底好轉。
春月樓的花兒姐來信說,月底要結帳了,不知她是否方便進城一趟,不然派了帳房先生,親自跑一趟她的莊子也行。
姜晚澄想到自己脖子上掛著的小鑰匙,便約了明日親自進城。
回了信,讓聽風拿著出去交給畫兒姐派來的人時,雅姐兒捧著一堆點心跑進來。
「阿姐,這是什麼,我可以吃嗎?」
姜晚澄一看,這不是孟行知前段時間登門時,送的點心?
城西麥香鋪子的點心,姜晚澄可是聽聞過的。
這家點心鋪子的點心不僅好吃,而且很難買到這麼齊全的。
她當時隨手就讓白薇姐丟到一旁,不過後來應該是忘了,竟然沒有分下去給大家吃了。
如今天道熱,姜晚澄瞧這點心,都有些生霉了。
她心下慚愧道:「不能吃了,真是可惜。」
雅姐兒卻並不失望。
畢竟如今莊上有個很會做點心的聽風阿姐,所以,雖然這些點心瞧著好像沒吃過,但到底並不怎麼遺憾。
雅姐兒只是『哦』了一聲,就興致勃勃的提議道:「那我們是否可以,將這些點心去餵魚呀?」
對上雅姐兒充滿期待的目光,姜晚澄竟無法狠心拒絕。
那日莊子遭遇了黑暗的一夜後,雖然對這兩個女娃好似沒有什麼影響,但對於其餘人,何嘗不是一直籠罩在心上的一層陰影?
自從自己病了,白薇姐也是整日的忙裡忙外,替她打理莊子上的一切事務。
聽風則是連軸轉的數日不歇照應四位病患。
如今王楮他們四個都醒了,也都身體好轉了不少,可聽風卻是日漸憔悴了下去。
姜晚澄瞧著甚是心疼。
罷了,她也有短時間沒有出門了。
不如,就帶著大家一同出去走走。
姜晚澄一笑:「好呀,那你等阿姐更個衣,可好?」
雅姐兒頓時歡呼雀躍,哪有不願意的?
姜晚澄眼珠一轉:「咱們騎馬去。」
若遇到什麼事情,還能跑的快些。
雅姐兒更是高興的,立即捧著發霉的點心就跑出找稚寶。
「稚寶稚寶,阿姐說帶我們跑馬!我們可以騎馬,餵魚啦!!」
姜晚澄笑著搖搖頭,趕緊起身給自己換了一套清爽的衣服。
出門前,姜晚澄先去看了看白一和王楮四人。
四人撿回一條性命,又每日都被悉心照料,都甚是感激姜晚澄這個主子。
畢竟,這天下多的是,奴才廢了,主子不管不問的事情。
主子沒將他們都丟了,而是又請大夫又是照料的,不僅傷財還勞力,大家都感受了主子的仁德,心中對她的忠誠自然更甚從前。
姜晚澄安撫了他們幾句,就帶著聽風一道出門了。
跟著出門的,自然還有林白薇、雅姐兒和稚寶、戚七郎、溫二郎。
然後便是史奕和楊虎。
李四桂在外辦事,武大和其餘人守家。
廖老先生更不愛和他們這些婦孺孩童出門,但也贊同溫二郎和戚七郎一道出門去散散心,免得整日只知讀書,讀成書呆子。
戚七郎如今跟著溫二郎一道念書,因為他耽擱了數年,所以,開始跟著二郎的課程時,還有些吃力。
但這小子資質不錯,廖老先生也肯多用幾分心。
所以,溫爾鶴如今讀書,也算是有了個伴,自己也沒得那般孤寂無聊。
只是一出門,戚七郎就又時時緊跟著雅姐兒,像盯眼珠子似的,一眼不錯的跟在兩個小女娃身後。
轉眼,就把溫二郎這個小夥伴給忘在了腦後。
溫爾鶴:……
他這個當親哥哥的對自己妹妹,都沒得這般緊張和盡心,他一個外人竟做出這副樣子!?
所以,溫爾鶴對戚七郎的此番行為,很是唾棄!
「你沒有妹妹嗎?」
戚七郎一臉老實搖頭,「沒有。我只記得,我母親給我生了六個哥哥。」
那……是挺可憐的。
再看他那張比女子都還要漂亮陰柔的臉蛋,溫二郎竟怎麼也罵不出口,讓他離自己妹妹遠些了。
罷了罷了。
就當雅姐兒又多了一個哥哥疼愛她,何樂而不為?
莊子上的路,大多是細窄的田埂路。
並不適合馬車。
不過,姜晚澄既然答應了要騎馬,也不忍讓孩子們失望。
所以,就牽了三匹馬出來。
莊子上自己當初養了一匹馬,林白薇和武大一人騎了一匹回來。
所以,如今的馬廄,甚是熱鬧。
每日餵馬的事,都交給了武大,對這三匹馬,他自然是最熟悉的。
將馬兒從馬廄牽出來,武大給姜晚澄挑了一匹性情最溫順的,這馬兒通體雪白,瞧著就比另外兩匹乾淨。
姜晚澄麻利的上了馬,還叫幾人都很吃驚。
史奕:「瞧你這上馬的姿勢,到很是標準。莫不是,你真的會跑馬?」(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