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食竟然又是豆腐大包子。
這一回,姜晚澄是不必遮掩的客官。
有崔瑾之,還有林氏姐妹相伴,他們姐弟三人自然不必再裝什么小可憐。
昨兒晚上,就狠狠的點了幾個好菜,也算作是照應這客棧老闆娘的生意了。
老闆娘的大包子對比她的,味道雖然略有不同,但也是別有一番美味的。
姜晚澄吃了兩個,便已經撐得再塞不下了。
老闆娘竟然來過來問她:「可是覺得不如你的?你竟只吃了兩個。」
因為姜晚澄露出了真容,所以昨兒一開始老闆娘還未認出她來。
還是看到那鬼臉的老頭,還有兩個小娃,老闆娘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如天仙一般的女娘是誰。
沒想到,不過短短一月,她就有了如此變化。
不止是她露出花容月貌的真容,還有身旁跟著的這一干人。
老闆娘畢竟是在荒野開客棧的,有一副火眼金睛,當即就瞧出,這幾人都並非善茬。
看來,是這女娘找著她要尋的親人了。
如此也好。
姜晚澄紅著臉道:「當真美味,只是這包子實在太大,我也只吃得下兩個而已。」
一旁林白薇跟著附和:「老闆娘,你這大包子真是大啊,如此不虧本了?」
老闆娘笑道:「本想做個味道與她爭個高低的,卻沒想一不小心將它做的大了,今兒就便宜你們了!」
老闆娘是個梗直爽快的,說完這話立即惹來其餘眾人一眾附和陳贊。
用罷早飯,姜晚澄幾人就準備告辭了。
結帳時,姜晚澄特意還多給了幾十文,當做上一回欠老闆娘柴房的房費和飯食錢。
老闆娘也沒客氣,爽快的便接下了。
將他們送到馬廄,崔瑾之正在往馬車上搬運東西,突然客棧來了二人。
這二人騎著大馬,其中一人還身穿衙役服制,姜晚澄幾人立即半轉過身去。
姜晚澄臉上帶著帷幕,林雪燕與林白薇本就是跑江湖的,容貌雖然都比較清麗,但有自保能力,所以反倒大大方方的。
「你們,是幹什麼的?要趕路去哪裡?」
那衙役瞧見他們又是馬車又是驢車的,立即便上來盤問。
姜晚澄拉著雅姐兒與二郎,三個女娘都站著沒有動彈,因為有崔瑾之。
崔瑾之走上前,小聲回道:「官爺,我們幾個是去投親的,所以這才拖家帶口呢。」
說著,崔瑾之往那官差的手裡塞了一塊碎銀子。
那衙役雖然心有不舍,但這回卻生生給推開了。
「別給我來這些!你們是何關係?從哪裡出來的?又是去哪裡的?給我說清楚!」
崔瑾之趕緊又回道:「回官爺,草民們是從扶濬縣出來的,昨兒晚上才到的此處落宿。草民姓崔,她們都是我的表姐妹和表弟。我們幾人是去江源投奔另一位姨母的。」
「扶浚?你們帶著這麼多行囊,可知縣城內昨日剛發生了一件大事?有一樁驚天的盜竊案,我看你們就挺可疑的!」
厲呵聲剛落,姜晚澄幾人就瑟縮的抱作一團,裝作很害怕的樣子。
那衙役冷哼一聲,肅穆的盯著他們一一打量。
崔瑾之更是大驚失色,立即開口喊道:「官爺,當真是冤枉呀。小的、小的如此文弱,姐妹們更是不堪其重,我們、我們怎麼可能犯下那種事?更何況,我們根本都未聽聞過此事呀,我們昨兒一早便出了城,怎、怎麼會與此事相干呢?」
那衙役回頭瞪向一旁的客棧老闆娘。
「他們幾個是何時到的此處?敢有一句隱瞞,爺我定不輕饒!」
老闆娘白了臉回道:「官爺,他們確實是夜幕之際到的小店。」
若是馬車,從扶浚到此處,確實需要整個白日。
衙役又問他們看了路引子。
發現這六人,竟然就有四個姓氏!
他們能是表姐妹?
而且,溫氏這個名字……
恰好曾去趙家村掃匪過的衙役甚至覺得眼前這兩個小娃瞧著,恍若有些眼熟。
他正要上前再打量打量,崔瑾之身影一晃,突然擋到他跟前主動說道:「官爺,草民們確實都是表親。只是我們出自四家,所以有四個姓氏。」
「也不知是不是小的克親,一開始是小的家中父母長輩,後來到了林家剋死了我大姨母,然後又去了姜家剋死了三姨母,最後竟又剋死了在扶濬縣中的溫家的四姨母。」
「這不……小的們,又不得不去我們最小的小姨母家中奔一奔,這回我是不敢再住在小姨母家了,只希望能平平安安將姐妹們送過去,至少能有個家與長輩……」
衙役聞言,瞬間跳遠。
甚是一臉嫌棄的盯著眼前的崔瑾之。
突然,客棧內傳來一聲驚叫。
那衙役立即轉身奔了進去。
崔瑾之這才變了臉色,一臉肅嚴道:「快些上馬車去。」
姜晚澄他們根本不敢耽擱,先將兩個小娃推上馬車,姜晚澄想到師父還沒出來,所以站在馬車下焦急的張望著裡面。
剛剛那衙役還有一個同行人。
那人身穿黑衣錦緞,一瞧身份與腰間長劍皆是不凡。
且那人下馬後便進了客棧,任由這衙役自己在此處審查他們。
不知那聲驚叫,是否與那人,或是師父有關?
客棧內喧鬧聲了起來,姜晚澄突然聽到老闆娘的驚叫哭喊聲:「當家的——」
客棧內的所有賓客們瞬間都一股腦兒的,且一臉驚慌的跑了出來。
其中,就有寒著一張臉的師父。
封老過來,一把拽住姜晚澄的胳膊向馬車上推去:「走!」
一行人牽著馬車,邀了驢車,趕緊離開了此處。
姜晚澄卻是心惶惶的。
那老闆娘曾對她有善意恩情,倘若真是她出了事,她怎能明明聽見了,卻置若罔聞?
馬車奔走了數里後,姜晚澄喊停了下來。
她從馬車上下來,來到封老的驢車旁,開口急切問道:「師父,剛剛客棧內到底發生了何事?」
封老雖不知姜晚澄為何如此好奇,非要此時知道,但仍舊回道:「有一黑衣人,只因那掌柜的得罪了他兩句,他抽劍便殺了人。我瞧著那官差進來,他們應當是一夥的。」
姜晚澄一個哆嗦。
他們當然是一夥的!
因為他們二人,就是同行而來的!
客棧老闆也太倒霉了,當真就那樣被殺了?
那老闆娘呢?
是否會有性命危險?(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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