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緊接著,她又爬上一旁另一棵較為細軟,但是卻很高的樹上去。
才掛了一半,那棕熊又朝著她狂奔而來。
姜晚澄趕緊再次反手丟了一個饅頭出去。
這一次,比之前更遠。
大棕熊:……
好你個小女娘,耍熊是吧?
它『吼』了一聲,憤怒的伸出熊掌重重拍在樹幹上。
姜晚澄咬緊了牙,費力的抱住樹幹才不至於被晃飛出去。
終於,那大棕熊又走開了。
姜晚澄才趕緊又接著往上爬去,找到一根能承住她體重的樹枝,並坐在上面。
接著,姜晚澄將最後一個饅頭掏了出來。
又把腰間的第二瓶毒藥丸子拿了出來。
此時,那大棕熊已經吃到第八個饅頭。
並再次搖晃著笨重的身體,朝著姜晚澄的方向而來。
姜晚澄猶豫了一下,掰開饅頭後,往饅頭裡倒了整整三顆毒藥丸子。
師父說過,這個毒藥,一顆就能讓人肝腸寸斷,痛不欲生。
而這大棕熊的身量,能抵上三個大男人,所以姜晚澄給它放了足夠的量。
整個過程,她的手也都沒有直接碰觸過藥丸子。
做完後,她趕緊收好毒藥,並朝著已經回到樹下的大棕熊喊道:「大笨熊,接住!」
她這次不戲耍它了,而是直直朝著樹下丟去。
那大棕熊見著又是香軟的大饅頭,立即站直了身子,直接張嘴就吞了下去。
藥效發作還需要時間,所以接下來,大棕熊得不到饅頭了,又開始狂躁的興奮了起來。
它先是抱著樹幹一陣劇烈的搖晃,見將人搖不下來,便開始生氣的再次向上攀爬。
姜晚澄等的就是這個時機。
她一直坐在原處,等到這大棕熊爬的越來越高后,她才轉身繼續向上爬去。
越到上面,樹幹越細,也就越軟。
而這頭大棕熊至少四五百斤,它不過才到了樹幹的中斷,這樹便已經開始有些彎曲了。
可它好像絲毫沒有往日的警惕,反而被眼前這渾身帶著血氣的人類女娘,引得興奮低吼嚎叫,一路攀登向上。
等到大棕熊終於反應過來時,它已經到了這樹的中上段。
而整棵樹,都已經發生了巨大的彎曲。
姜晚澄則已經快要到樹頂之顛了。
等她徹底到了最上面,她的重量,直接帶著整棵樹朝著她想要的方向徹底彎下,接著由大棕熊的重量,難以沉重的直接被生生劈開。
噼里啪啦一陣脆響。
大棕熊血腥的眼裡,也終於閃過一絲恐懼。
姜晚澄早就估算好了長度。
所以閉著眼迎著巨風繼續翻動,等她順著樹枝的傾倒而徹底向地上倒去時,她也順利的翻身,讓自己掛在了樹枝的上方。
有樹枝的墊底和緩衝,才不至於摔成八瓣。
但五臟六腑和四肢百骸,還是難免因為衝擊而劇痛起來。
她轉身趴在地上,重重的喘了一口氣。
再看那大棕熊,也成功的掛在了樹幹之下,那正中陷阱的正上方。
小小一棵樹,如何掛得住大棕熊呢?
姜晚澄還未走過去,便看見那大棕熊難以負荷自身重量,『砰』的一聲巨響中,它掉下了獵戶的陷阱。
樹尖刺破皮肉聲,清清楚楚的傳入姜晚澄的耳朵里。
至此,她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一片死寂。
姜晚澄慢慢走了過去,本以為會看到大棕熊被刺穿身體的慘烈之象,卻不想,它竟然還活著!
此刻,它像是進入了暴怒之狀,竟然生生從那些穿透的樹尖刺上將自己拔出,並站了起來。
姜晚澄看到它渾身都是血洞,並不停的兇猛向外流著鮮血。
那血,竟是黑紅色的。
再看它口中,亦是流出黑紅色的血來。
而它除了在不停的狂怒巨吼之外,四肢亦是費盡全力的,不斷向牆壁上攀爬。
姜晚澄驚懼之下明白過來,它是吃了那肝腸寸斷的毒藥,此刻終於發作了。
「不要怪我。我不殺你,就要淪為你的獵物,不是嗎?」
今天註定不是它死,就是她亡。
而她也想保命。
漫山遍野都是大棕熊的吼叫聲。
它痛苦的哀嚎著,暴怒著。
自她重活一世,不論是人還是動物,這是她第三次殺生了。
第一次,是樹林中遇到那三位狂徒。
第二次,是在竹屋前,砍爛一個還有生跡的刺客腦袋。
第三次,便是這頭大棕熊了。
她看著自己的雙手,有一些恍惚。
然而就在這時,那大棕熊在暴怒之下,竟然生生從陷阱內爬了出來。
「吼……吼——!!!」
它朝著姜晚澄嘶聲怒吼,並再次準備拔步猛撲而來!
姜晚澄瞪大了眼,終於又清醒反應過來,並迅速步步向後快速退去。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黑影飛掠過來,『砰』的一聲,一擊重拳打在了那大棕熊的頭上。
大棕熊被打的一聲慘叫。
接著,那黑影伸出長臂,扼住大棕熊的巨大頭顱向後用力勒去,幾百斤的大棕熊竟生生被搬動,再次向後仰倒。
就這樣,剛剛爬出陷阱的大棕熊再一次『砰』的一聲,掉入了陷阱之中。
而那黑影,也隨之一起掉了下去。
姜晚澄驚懼之中,大喊了一聲:「溫朝晏——!!」
她沒有看錯。
那道熟悉的身影,甚至她還看到了一瞬他的正臉。
不是別人,正是失蹤了二十多日,並讓她此行苦尋之人,溫朝晏!!
可是好不容易剛一見他,他就掉進了豎滿樹尖刺的陷阱之中!
濃濃塵土煙霧撲過來,姜晚澄聞到一股難以遏制的巨大血腥味。
她撲到洞口,再次大喊了一聲:「溫朝晏!溫朝晏!?」
他、他不會死了吧!?
姜晚澄害怕的不停揮開眼前飛揚的塵土,努力想要看清陷阱內的清醒。
那頭大棕熊終於沒了動靜,看起來這次像是徹底死透了。
但、但是,他人呢?
等徹底看清陷阱內的清醒後,姜晚澄卻再次呆住。
整個陷阱都被那大棕熊的龐大身軀給鋪滿了。
甚至之前那位獵戶的屍首也被壓在了下面,此刻應該已經徹底被壓成了肉醬。
姜晚澄想到剛剛溫朝晏扯著這大棕熊的軀體向後仰倒的姿勢,心中一涼。
他、他不會也在這棕熊的屍體下面吧?
「溫、溫朝晏!溫朝晏!?嗚嗚……你還活著嗎?嗚嗚嗚……你別死了……溫朝晏!!我還有許多話沒和你說,你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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