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 表明心意

  聽著席母的話,簡傾心非但沒有半點放鬆,反而比之前更加緊張,絲毫不敢鬆懈。

  她早就知道席母對她的不喜,她可不覺得對方這麼晚過來找她只是為了和她談心而已。

  先不提現在的時間,就憑對方故意避著席千宸過來找她談話這一點就足以證明,對方的目的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簡傾心抿了抿嘴唇,點點頭,沒有出聲。

  見她這副模樣,席母也不再說什麼,只是撥開手中的橘子,遞了過去。

  輕而緩的動作中透露出幾分優雅,卻又帶著一絲絲的傲慢,仿佛是在進行什麼獎賞。

  等到簡傾心接過,她才故作無意的問道:「你和我兒子......最近是吵架了嗎?我見你們兩個今天好像有點疏遠的樣子?」

  聽席母這樣說,簡傾心反而放心下來,心底下意識鬆了一口氣。

  還好不是那些明里暗裡的試探,只是問今天的異常而已。

  簡傾心這樣想著,連帶著臉上的表情都變得真誠了不少。

  「我們之間沒發生什麼,只是我想清楚了一些事,以後我不會繼續糾纏了,您也可以放心了。」

  席母的臉上下意識浮現出驚喜,脫口而出,「你說的是真的?」又瞬間反應過來,擺了擺手,彌補般的說道:「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沒等席母見彌補的話說完,簡傾心主動將話頭接了過來,幫忙解釋道:「我知道您不是那個意思,您只是擔心自己的兒子而已。」

  「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席母尬笑了兩聲道,而這話里有幾分真假,兩個人都已經是心知肚明。

  簡傾心沒有挑明對方的心思,又繼續道:「您放心吧,我說的都是真心話,這段時間以來,我想了很多,我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有些東西是強求不來的,以後的日子裡我也不會繼續糾纏了,能夠在一起的可能性微乎極微,爺爺那邊我會主動解釋,您也不用擔心。」

  席母頓時喜形於色,連帶著眼角的細紋都多了幾分。

  只是她的心底還存留著些許懷疑。

  說實話,對於簡傾心剛才的那番話,她並沒有完全相信。

  在乎了那麼久的人,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今天的事說不定只是他們合起伙演的一齣戲,故意來騙她的,不行,這件事她還是要留個心眼。

  席母暗暗將猜疑壓在心底,溫和道:「既然你已經想過了,那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時間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席家位置偏僻,打車叫人過來都不方便,簡傾心也就沒有拒絕。「好,那就麻煩了。」

  翌日,簡傾心特意起了個大早離開,絲毫不想多留,更不想與席家那對母子見面。

  對於她來說,那棟豪華的別墅簡直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物,要不是因為爺爺,她連踏進這棟別墅的心情都沒有,更別提是在這住一個晚上了。

  透過車窗,簡傾心冷冷的望了一眼身後越來越遠的別墅,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一股濃烈的疲憊感席捲而來。

  希望這是她最後一次來這裡。

  等到席母起來已經是簡傾心離開兩小時後的事了,望著樓上的客房,席母隨口問了一嘴。

  「她人呢?走了沒?」

  管家自然事清楚她嘴裡的那個「她」是誰,立刻尊敬回答道:「兩個小時前就已經走了,是陳司機去送的。」

  聽到這個回答,席母臉上的表情好看了不少,冷哼一聲,道:「還算她實相。」

  「對了。」她又接著吩咐,「今晚宴會上需要的東西都準備的怎麼樣了?邀請函都已經送到各位夫人手裡了吧?」

  「都已經準備好了,邀請函在昨天晚上就已經送到各位夫人手裡了。」

  聽到管家這樣回答,席母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到了晚上,宴會如期舉行。

  原本空蕩偌大的會客廳已經擺放好了各種飲品點心,淡黃色的燈光下是交錯的人群,凡是能在省里數的出名字的富家太太,基本都聚集在這裡。

  她們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或是在炫耀自己新得到的珠寶,又或是在聊著最近又有著哪些新鮮事。

  「你聽說了嗎?你兒子身邊最近又多了個狐狸精。」

  一名富家太太壓低了聲音,小聲道。

  「我早就知道了」席母有些不以為然,「不就是那個小明星嗎,我早就解決了。」

  「不是,不是那個。」富家太太拽了拽席母衣袖,靠近她耳邊小聲道:「我聽說啊,是一個拆遷戶家的女兒,最近才剛搬來這邊,衣著打扮,跟個暴發戶一樣。」

  富家太太的語氣中滿是鄙夷,鼻翼微微皺起,仿佛連提到對方都是對自己身份的一種侮辱。

  席母心底頓時泛起波濤。

  一個暴發戶的女兒,怎麼可能配的上她兒子?1

  她衝著對方略帶歉意的笑了笑,「我有點事,先失陪了。」

  說完,她轉身離開,在轉過頭的一瞬間,臉上的表情頓時消失,只留下令人心驚的寒意。

  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那家的狐媚子,竟然敢盯上她兒子!

  回去之後,席母立刻給私家偵探打了個電話,要求他儘快查出對方的姓名身份,不過是一天的時間,私家偵探那邊就發來了一封郵件,裡面涵蓋著女生的生平,身份等全部內容。

  越是詳看,席母臉上的表情就越是難堪。

  曉莉,房地產商的獨生女兒,原本在m鎮上生活,後因為家裡的田地被占,得了一筆不小的錢,就搬到了省里,憑藉著倒賣房地產賺了不少。

  說的難聽點,不過就是一個從鄉下來的土包子,除了那張臉以外,渾身上下簡直沒有半點優點。

  席母的手掌緊握,微長的指甲幾乎刺進肉里。

  她絕不准許這樣一個女人同她的兒子來往。

  想都沒想,她一邊抓起一旁的手機,翻出一個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你等下有時間嗎?一起出來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