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眉間皺了一下,笑容越發僵硬。
「傾心,」曉莉微笑著上前,親昵地拉住了她的手腕,「好久沒見,你怎麼都不來找我?」
簡傾心對她的措辭相當不滿,掙脫她的手,一把拉過小妹,轉身就走。
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曉莉居然順著她掙開手臂的動作就勢倒了下來,撲倒在她的腳邊,突然大哭起來。
兩人同時一愣,一臉茫然地站住了。
「傾心!」曉莉倒在地上聲淚俱下地叫道,「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我什麼都沒做,你怎麼就推我?」
她的眼淚說來就來,哭得梨花帶雨,一副柔柔弱弱惹人疼愛的樣子。
簡傾心心裡都有些佩服,這個女人穿得這麼性感妖嬈,居然還可以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一時間,她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曉莉的兩條美腿微蜷在地上,一雙黑色的絲襪更是將她的樣子顯得越發地又純又欲,再加上她的大嗓門,周圍很多上班的人都停下了腳步,紛紛將暴風眼中的三人圍起來,爭先恐後地伸長了脖子看著幾人。
曉莉的目標達到了,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但是又立即用眼淚和哭腔掩蓋住了。
她用手背擦了擦眼角,顫抖著聲音控訴簡傾心,「傾心,我不是你的好友嗎?你怎麼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推我?」
看熱鬧的人紛紛起鬨。
畢竟,兩個大美女的撕逼戲碼才惹人注意。
周圍的人紛紛議論起來:
「哇塞,這種事情真的讓我撞見了?美女當街打架?」
「這個女的也太無禮了吧,居然當街把別人推倒在地,太沒有教養了。」
「我怎麼覺得這個紅衣服的才像是綠茶呢?」
「那個女的好眼熟……怎麼越看越像是總裁的未婚妻?」
「……」
姑娘聽見越來越過分的言論也慌了起來,掙開了簡傾心的手,上前兩步,給圍觀群眾解釋起來:「大家,不是你們想像的那個樣子,這位小姐沒有動手,是她自己倒下來的。」
曉莉一聽眉間就狠狠地擰了起來。
憑什麼不管發生什麼事總有人站在簡傾心這一邊?
她噌地從地上彈起來,一把拽住了姑娘的袖子,「年紀輕輕不要亂說,這麼大了該知道什麼事情該管什麼事情不該管。」
她數落完也沒有打算放過這姑娘,而是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臂,指甲幾乎都要掐進姑娘的皮肉中。
姑娘吃痛,用力將自己的手臂掙脫出來。
一拉一拽之間,只聽「嘩」的一陣撕拉聲,姑娘的工作服被撕破了一大截,她的手臂立即暴露無遺。
讓人沒有想到的是,潔白的長袖下不是藕臂素手,而是一條文滿了各種暗黑兇惡圖案的花臂。
透過這些圖案,眾人看見了姑娘勻稱卻結實的手臂,這樣的肌肉,一看就是練家子。
周圍不由得響起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曉莉抓著從姑娘衣服上撕下來的破布,愣在原地,眼中震驚和茫然交錯。
片刻後,周圍又開始嘀嘀咕咕起來:
「這小姑娘看起來年紀也不大啊,怎麼搞這些?」
「表面上看著文文弱弱的,居然這麼……果然人不可貌相……」
「……」
姑娘倒是坦然了許多,收斂了自己剛才的畏首畏尾和害羞委屈,轉而變得趾高氣昂冷眼斂眉起來。
她不慌不忙地將外套的長袖子放下來,遮住了自己的花臂,環視了一圈,冷冷道:「既然你們都看見了,想必也會把我當作壞人,不過沒關係,我要說的我還是要說,不管你們信不信。」
曉莉不敢吱聲,其他人也不敢隨意打斷她的話。
姑娘三言兩語就將事情經過講了一遍,其他人面面相覷,像是課堂上怕被老師提問的學生一般,微微低著頭交換眼神。
曉莉還有些不甘,她甩手扔掉那塊破布,正要對著姑娘再來一通詭辯,但是姑娘完全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搶在她前面說了話。
「你也是年紀輕輕,我看你也不像是缺錢的樣子,怎麼還會碰瓷?」姑娘陰陽怪氣地問,眼神晦暗不明,帶著嘲諷和冷漠。
曉莉喉嚨一緊,氣得不輕。
「我看這位小姐也算是你朋友吧,你缺錢完全可以開口向她借啊?何必在眾目睽睽之下碰瓷,還搞壞自己的名聲?」
她說話越來越咄咄逼人,曉莉氣得臉都要青了。
「你……」
「少指著我說話,」姑娘打斷了她的話,語氣威嚴又冰冷,「我當初帶人打群架的時候你還在談情說愛呢!」
曉莉臉立即黑了一片,如鯁在喉,恨恨地瞪著她。
吃瓜群眾沸騰起來,還紛紛站了隊,氣氛熱烈起來。
簡傾心知道這樣下去影響不好,就索性抓住兩人進了奶茶店,將二人帶到了一個僻靜的房間,吃瓜群眾也沒有跟上去,而是交談幾句後就四散離開了。
簡傾心放開了兩人的手,先滿是商業腔調地跟兩人分別道了歉。
曉莉聽到她語氣里的敷衍和冷漠,抬手就拿起了自己的包,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沖簡傾心罵道:「少拿這些商場上的套路跟我講話!」
說完,她就背上包,奪門而出,又將門大力關上,門發出了一聲痛苦劇烈的聲音後回歸了平靜。
房間中只剩下簡傾心和那個姑娘了。
簡傾心看著她,不知道從何說起。
姑娘反倒是明白她的意思,她一邊整理自己的衣袖一邊漫不經心地解釋道:「小姐,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麼,我也知道你們從外表來看我的話,我確實像是那種好好工作,很好說話,很容易被不講理的顧客欺負的奶茶店員工。」
簡傾心沒有說話,在姑娘露出花臂之前的一秒,她還以為她只是一個衣服都散發著淡淡奶茶甜味的小姑娘。
「其實我之前不是這樣的,我之前太叛逆了,混上了黑道,」她聲音沙啞起來,眼尾染上了一抹紅色,「但是後來我媽得病,積蓄花光了,她母親去世前叮囑腳我要踏實地做人,不准再沾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