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過後,席千宸準備去巴黎出差談一筆生意,簡傾心聽說他要出一趟遠門便覺得神清氣爽,以為自己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畢竟訂婚儀式上有那麼多東西需要準備,她有些忙不過來。
席千宸見她樂呵呵地給自己收拾東西,立即覺得有些不爽,很不甘心地問她,「我要出遠門你很開心嗎?」
簡傾心見他有些不樂意,立即收斂了臉上的笑,清了清嗓子,「哪有的事,我只是為你有合作而高興嘛。」
席千宸還是不高興,「你笑得明明那麼開心,還說不是因為我要走了高興?」
簡傾心無語,席千宸繼續耍賴道:「我不管,這次我出去你必須和我一起出去。」
簡傾心愣了一下,「你認真的?這次是你去談生意,我對這些事情沒有經驗,又幫不上什麼忙,還要讓你分心照顧,到時候會很不方便的。」
席千宸不依,「不就是照顧你嗎?我樂意,反正你要和我一起去。」
簡傾心見他認真了,有些猶豫,「真的不方便,我幫不上忙,還要拖累……」
「我不管,」席千宸上前去將她手上的衣服拖住,「你必須和我一起去,我到時候要是手腕上的傷惡化了怎麼辦?助理又不會換藥,我上哪去找你?」
簡傾心對這個蹩腳的理由有些無語凝噎,「難道巴黎沒有醫生?」
席千宸嘴巴撅了一下,「醫生來的路上不也需要時間嗎?怎麼有你隨時陪在我身邊方便?到時候有突發情況還有你在。」
簡傾心放下手上的東西,還是有些猶豫,席千宸感覺到她動搖了,乘機無賴般道:「傾心,你怎麼還猶豫啊?我這可是為了你受的傷,叫你照顧我你怎麼還這麼不樂意?我太失望了……」
他半是撒嬌半是命令,簡傾心覺得他下一秒就要倒在沙發上撒潑了。
「好了,」簡傾心吳無奈道,「我同意了行了吧?你的事我幫不上什麼忙,但是到時候我也不會做一個閒人的。」
「好!」席千宸斬釘截鐵地答應,滿臉興奮。
當天助理帶著席千宸的資料和他回合時驚訝地發現簡傾心也要一起去,驚訝之餘忍不住問席千宸:「簡小姐不是不去嗎?怎麼突然改變了主意?」
席千宸揚了揚眉,似乎心情不錯,還帶著些得意,「只要我裝得鉤像。」
助理看怪物似地看著他,視線又瞟到他還纏著繃帶的手腕上,禁不住在心裡感慨,席總果然變了,居然學會騙人了。
三人很快就來到了法國巴黎。
下飛機後法國的合作方很快就派了人過來迎接幾人。
幾人一到法國便和法國合作方約好了地方談合同,對方是個不惑之年的法國人,身邊帶著一個幹練的女秘書,席千宸身邊則帶著助理和簡傾心。
合作方的總裁看見簡傾心時眸光晃了晃,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笑容僵硬了半秒鐘,似乎在努力回憶什麼,但是立即又恢復了正常。
簡傾心捕捉到了對方的異樣,見對方沒有別的表示,便也沒有追究,只是按下不表。
當天的合同談得很順利,簡傾心學過法語,全程聽幾人的談話毫不費力,還能偶爾提醒席千宸幾句。
一旁的助理覺得自己似乎多餘得像是p上去得一般,看著默契的兩人不由得往後面一退再退,最後終於閉嘴看著兩人談合同。
合同很快談妥了,法國總裁臉上始終洋溢著商業假笑,一切談妥後又將視線移到了簡傾心身上,兩人的眸光撞上,簡傾心有些奇怪。
對方斂了斂笑意道:「簡小姐,您的工作態度很認真,工作能力很出色,法語也很好,是席先生的得力助手。」
助理在一邊聽著無語地點了點頭,雙唇緊繃,一邊吃著狗糧一邊擔憂自己要失業。
簡傾心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笑著回應了一句,「謝謝。」』
「簡小姐,我認識你,」合作方總裁笑得越發明朗,「我是從一個朋友那裡知道你的。」
簡傾心有些奇怪,轉頭看向席千宸,但是席千宸卻沒有扭頭看她,而是一直看著法國總裁。
他的眼神很奇怪,晦暗不明,像是沉思又像是警惕,簡傾心看不出他的情緒,只覺得他有些怪異。
法國總裁依舊保持著淺淺的笑意,「這個人簡小姐應該也認識。」
簡傾心在腦子裡將所有人的臉過了一遍沒有找出滿足條件的人。
正在他她疑惑時,席千宸突然插了一句嘴,「這個人是雲夜。」
他說得輕巧平淡不帶絲毫情感,簡傾心立即在腦海中將這人挖掘了出來。
她正想細問幾句,法國總裁又截住了她的話頭,「簡小姐,我很欣賞你,我覺得我們現在最起碼也算是朋友了,你們中國有一句古話,叫做『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兩位從中國遠道而來,我也該盡一點地主之誼,請二位去法國餐廳用餐如何?」
席千宸也露出了同款的商業笑容,「那就煩請您破費了。」
兩人達成了共識,簡傾心和助理便跟著兩人去了巴黎數一數二的法國餐廳。
簡傾心不是很喜歡法國菜,因此全程都有些走神,這時,一個身材頎長的人突然提著一個黑色的琴盒來到了幾人的桌前。
簡傾心轉頭看去,一眼便認出了那人的臉,果真是雲夜。
此時的雲夜似乎清瘦了許多,本就稜角分明的臉龐看起來更加瘦削,身材也瘦削了許多,一襲黑色衣衫居然給他添了一絲出塵的氣息,卻也多了些落魄貴族的感覺。
他沖簡傾心點點頭,沒有說話,只是從容安靜地拿出了自己的提琴,輕輕地演奏了起來。
他的技藝熟練,琴聲憂鬱又深沉,他很投入,雙眼閉著,似乎通過琴聲和作者進行著靈魂的溝通。
他就那麼站著,全身心地投入在音樂中,也讓在場的人深深地被琴聲吸引,紛紛將目光投向他。
席千宸看著簡傾心的眼神,一股莫名的醋意湧上了心頭,導致他全程沒有聽進一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