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受傷

  正在兩人句句給對方下套眼看著就要打起來時,謝不臣的人突然浩浩蕩蕩地闖了進來,強行將要撕巴在一起的兩人扯開。

  唐敏情緒激動,手腳並用地掙扎著要上前再與簡傾心大戰三百回合。

  「都住手!」謝不臣大喝一聲,聲音在空曠的空間中傳播得很遠,簡傾心和唐敏都嚇了一跳,紛紛停下。

  謝不臣眸光陰冷,潛藏著殺機,對站在簡傾心身旁的兩個保鏢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保鏢心領神會,對簡傾心好聲好氣地道:「簡小姐,我們先走吧。」

  簡傾心狐疑地看了謝不臣一眼,但是對方卻沒有看她,反而轉了一個身,故意躲開她的目光。

  簡傾心知道自己在這裡沒有意義,而且她已經探聽到足夠的信息,便毫不猶豫地扭頭離開了,謝不臣的保鏢緊緊地跟在她身後,護送著她離開。

  唐敏見她走了,自己也要離開,卻不想被謝不臣一把抓住。

  唐敏像只驚弓之鳥一般大叫起來,「謝不臣你做什麼?」

  謝不臣不驚不惱,朱唇輕啟,「閉嘴。」

  他的語調極低,但是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唐敏愣了一下,居然乖巧地住了口,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謝不臣的眼中翻湧著一股潛藏的殺意,危機四伏,「唐敏,簡傾心不是你能動的人,我告訴你,你要是還想在黑道里混下去,就不要動你不該動的人。」

  說完,他不等對方反應過來就大步流星地離開了,留下身後氣得牙根癢的唐敏。

  她的憤怒,於他來說毫無威脅。

  宴會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還算順利,但是直到結束簡傾心也沒有看見任何熟人的影子,謝不臣更是和她寸步不離,眼睛就沒離開過她。

  宴會結束後,謝不臣又像往日那樣將她鎖在了房間中,不要她出門也不讓她和外界有任何聯繫。

  簡傾心經受了這麼多事後心中反而平靜了許多,她無力地倒在床上,看著被鎖上的房間大門,安慰自己至少知道了唐敏不是謝不臣的人。

  她沒有心情吃完飯,索性倒在床上蒙頭大睡。

  睡到半夜,簡傾心突然驚醒了,她試著再次入睡卻頻頻失敗,她知道是自己白天睡得太多了。

  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會後她終於放棄了,乾脆開燈坐起來,繼續盯著門發呆。

  不知為何,那股煩躁又開始隱隱地在她心口躁動起來,簡傾心揉了揉頭髮,試探著走到門邊,卻發現門根本沒鎖,甚至還展開了一道寬敞的門縫。

  簡傾心乍一看還以為自己這個想法太過強烈產生錯覺了,仔細眨巴了一下眼睛才敢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她的心臟登時狂跳起來,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

  她東張西望地看了一遍,確定沒人在四周,這才打開門,像只出洞的老鼠一般躡手躡腳地出了門。

  剛一出門,一個詭異的想法就突然襲上她的大腦,這該不會是謝不臣的什麼變態遊戲吧?故意放走她再將她抓回來?

  管他的!

  簡傾心下定決心一般,咬咬牙快速地往樓梯口跑去。

  正在她極將跑到樓梯口時,她突然聽見一聲若有若無的呻吟聲。

  簡傾心心中一突,停下了腳步,側耳細聽。 .

  又是一聲呻吟,像是刻意壓制著痛苦的低語,混合著喘息,輕輕地在走廊中傳播開來,在一片昏暗的光線中顯得詭異而又……曖昧。

  簡傾心站在黑黢黢的樓道前,心中直打鼓,她認得這個聲音,這是謝不臣的聲音,難不成他遇到了什麼麻煩?

  那一瞬間,簡傾心體會到了良心和自由的掙扎和撕扯。

  謝不臣的聲音還在不停傳來,那絲痛苦的意味越加厚重,像是包裹著的芽苗,即將撐破他的意志,最後終於在一聲沉痛的低吼中歸於平靜。

  他該不會是暈倒了?

  簡傾心擔憂起來。

  「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她在心中暗暗地低聲咒罵一句,帶著視死如歸的心情往謝不臣的房間走去。

  她的腳步很輕,像是暗夜中的貓兒,很快就來到了謝不臣的房間門口。

  他的房門虛掩著,簡傾心能清楚地聽到謝不臣的談話聲,他在打電話叫私人醫生過來,她從門縫看了過去,只見謝不臣裸著上身,背對著她,寬闊精壯的後背暴露無遺,而更加刺眼的,則是他背上的幾處槍傷。

  他的身邊有幾個帶血的彈殼,看來剛剛的他是在給自己取子彈。

  「看著幹什麼?還不進來幫幫我?」謝不臣後背像是長了眼睛似地道,語氣中沒有命令,反而帶著一種玩笑意味。

  這樣一來,簡傾心似乎又找回了作為朋友的熟悉感,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門進去了。

  謝不臣轉過身來,靠在椅背上,露出了清晰的八塊腹肌的線條,他一手用紗布捂著傷口,殷紅的血液滲透了乾淨的紗布,觸目驚心。

  「你的槍傷……」簡傾心結結巴巴地問,實在找不出什麼有用的話。

  「沒事,」謝不臣虛弱地應了一句,「你不是上過護理課嗎?我的醫生還沒來,你先幫我處理一下。」

  這個時候不是推脫來推脫去的時候,簡傾心快步上前,幫著他處理起傷口來。

  她的動作還算熟稔,很快就幫他處理好了傷口。

  「好了。」

  簡傾心抬眼看他,剛好和他的目光撞上。

  他的眼中染上了一絲古怪的纏綿意味,簡傾心覺得現在應該將一切挑明,便冷著臉道:「謝不臣,你放我回去吧,我們還能做回朋友。」

  謝不臣聞言擰了擰眉,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誰說要和你做朋友?」

  「你什麼意思?」

  謝不臣卻不答話,閉上雙眼倒回到椅背上,不管簡傾心再怎麼歇斯底里都不再開口回答,甚至眼皮都不掀一下。

  簡傾心見狀氣急敗壞,索性不再管他,轉身就跑回了房間,「砰」地一聲大力將門關上。

  另一邊的席千宸同樣歇斯底里,他心中不祥的預感越發濃烈,已經進入了茶飯不思,不休不眠的地步。

  好友什麼諸如簡小姐沒有找到說明還有希望、簡小姐總能化險為夷的安慰話都說了個遍,他也絲毫不見好轉,甚至越發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