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髮碧眼的人赫然便是理察。
沒一會兒,包間的門被打開,一個身材高大的外國人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著個黃皮膚黑頭髮的年輕男人。
這外國人四十來歲的模樣,很瘦,鼻樑上架著個金邊眼鏡,皮膚白皙,眼睛小,卻灼灼有神。
「少爺,這位先生說手裡有關於宋博士的資料。」
理察仍舊是剛剛那個姿勢窩在沙發上,聞言,給花色襯衫男人遞了個眼色,那人忙將屋裡的姑娘都帶了下去。
人魚貫而出,與約瑟夫兩人擦肩而過。
等包廂的門再次被關上,理察這才正眼看向那人。
「你,叫什麼?」
年輕男人上前一步,態度十分恭謹,「在下賀沉風,賀家家主。」
年輕男人一身深藍色西裝,姿態欣長的站在那兒,赫然是許久不曾出現過的賀沉風。
這話頓時讓理察神色一凜,他眯了眯眼,視線落在帶著金邊眼鏡的約瑟夫身上,用母語問道:「可信?」
約瑟夫微微一笑,眼底精光乍現,垂首,同樣講的是母語:「已經讓人詳細調查過,身份可信,確實是寧城四大家族之一的賀家人。」
理察點了點頭,而後眉頭微挑,用蹩腳的普通話問道:「早就聽聞寧城賀家的威名,沒想到家主竟然是賀先生這麼年輕……」
賀沉風垂首苦笑道:「少爺過獎了……這些年賀家被其他家壓制著,早就不是過去那個風光時候了……」
話中有話,理察自然也聽得出來。
他挑眉,輕笑出聲,抬起下巴指了指對面的座位,笑道:「賀先生,坐。」
賀沉風面色淡然的坐下,唇角勾著一抹笑意,坐定後,率先開口道:「聽說理察先生正在調查關於宋博士的事情?」
這事兒在寧城權貴圈子裡也不算是什麼秘密。
理察倒也沒有遮掩,笑道;「看來,賀先生有門路?」
「宋博士在國內還有個,名叫簡正南,往日與在下關係還算不錯。您若是想打聽些簡家的事情,這會是個非常好的人選。」
理察聽完,看著賀沉風,忽而笑了起來。
「這事兒若是辦好了,賀先生可就是我理察的座上賓了……」
兩人相識一笑。
從緋色人間出來的時候,賀沉風坐進了自家的車子。
剛在后座坐定,衣衫單薄的女人便貼了上來,柔若無骨一般的小手撫上了賀沉風胸前的布料,「賀少……事情如何?」
女人身材柔軟纖細,身上只穿了件黑色抹胸超短,細長的大長腿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中,看著,便讓人覺得血脈噴張。
賀沉風這人雖然不沉迷女色,但是這樣自己貼上來的美色,誰也不會拒絕不是?
他伸出大手在女人大腿根兒捏了一把,惹的女人嬌笑連連,「怎麼,這麼著急?讓爺看看你的本事再考慮要不要告訴你……」
賀沉風懷裡的這女人,竟然是之前因為經濟案件焦頭爛額的林心琪。
林心琪一聽賀沉風這話,其實心裡已經有了數,怕是之前他們籌謀的事情已經成了。美女窩小說 .
隨即,她嬌笑著,去扯賀沉風腰間的皮帶。
沒一會兒,車子裡便響起了令人面紅耳赤的呻吟聲和男人粗粗的喘氣聲……
前面的司機似乎已經見怪不怪,十分淡定的將駕駛室跟后座的擋板升起來,繼續開車。
自從公司在襄陽老家和寧城接連遭受到一系列的打擊後,簡家二房幾乎要徹底垮了。
再加上簡老爺子在經濟上的控制,簡正南如今不過是個空殼子。
而林心琪因為那件經濟案險些被判刑,好歹簡老爺子念在家族名聲的份上,花了錢將人給保釋了出來。
但林心琪心裡哪能就這麼輕言放棄!
再加上簡正南雖然被關了起來,好歹外面也還有他的心腹在周旋,兜兜轉轉之下,便勾搭上了賀沉風這條線。
林心琪和簡正南早已完蛋,她如今孤身一人,又對簡傾心恨之入骨,滿心想著是如何東山再起,如何將簡傾心重新踩在腳下。
因此,在發現賀沉風似乎看她的眼神不太一樣的時候,林心琪便半推半就的,被簡正南以「禮物」的名義,送上了賀沉風的床。
其實這事兒林心琪倒也沒什麼委屈的。
畢竟賀沉風這身份,比起簡正南來不知高了多少,依照林心琪過去的身份都不見的能攀上。
如今落魄了的林心琪,即便知道自己不過是賀沉風的一個玩物,而她也緊緊抓住,好讓自己多一道翻身的籌碼……
簡正南得到女兒打來的電話時,人還在襄陽老家。
知道自己過去找人調查的那些資料有了用武之地,當即高興的面上多了幾分喜色。
他收拾好東西便去了寧城。
如今他只在公司領了閒職,老爺子對他的自由沒有過多限制,他只說要去看望林心琪,便十分順利的去了寧城。
此時,簡正南正襟危坐的坐在賀沉風對面,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這位賀家家主。
「這麼說,這兒子,不是宋博士的?」
賀沉風手裡拿著的,是簡正南早些年,拍了暗線在英洛搜集的一些資料。
當時宋博士還健在,為了能讓簡家的家產不被自己這位大哥的孩子搶去,簡正南便想從宋博士的兩個孩子身上著手。
本來他也是打著試試看的態度,畢竟,雖然這兩個孩子出現的都有些莫名其妙,但自家大哥對這倆孩子一直只若己出也是事實。
可後來越往下調查,這事實竟然越讓簡正南覺得驚訝。
簡傾心和安小九,竟然沒有姐弟關係!
此時此刻,賀沉風手裡拿著的,便是簡傾心姐弟的DNA報告。
「是,我那侄女是我哥哥的親生女兒,但是她的母親我還沒調查出來……至於小九,沒有親子關係。」
簡正南說完,兩手有些不自然的搓了搓。
他有個大膽的猜測,不知道要不要講……
賀沉風眼神落在手中的鑑定報告上,眉頭微微挑著,「怎麼,還有什麼事兒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