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裴淵不是風流好色之徒
想著,小孩清了清小嗓,開口道:「皇祖母……」
「狐兒!」
這時,裴淵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父子二人眼神對視片刻,小孩終是閉上了嘴。
裴淵看了眼兒子身旁,面色尚且蒼白,顯然被嚇得不輕的少女,他神情微頓,隨即轉向太皇太后,語氣有些不滿,「母后要為兒臣納妾,可問過兒臣的意見?」
太皇太后聞言,有些心虛,「哀家……」
「母后可能誤會了,本王從沒想過,要讓夷二小姐做妾。」裴淵接著又道。
太皇太后一愣,「是哀家誤會了?」
「是母后誤會了。」裴淵頷首,語氣不容置喙。
太皇太后狐疑,「可你明明……」
「母后,兒臣不會納妾,若是有心儀的姑娘,必定會娶其為妻。」裴淵皺眉打斷了她的話。
太皇太后驚訝,兒子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已有心儀的姑娘?
可轉而又心生不悅和著急。
若兒子能有心儀的姑娘,她也就不用擔心了。
可兒子明明都與不知哪個姑娘生了兒子了,也沒見他將人帶回來。
如今好不容易有個待之特別的夷二小姐,他竟然說,他無意納其為妾?
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若非樂樂長得跟他實在太像了,她都要懷疑,是不是他從別處領來,故意謊稱是自己兒子,用來唬弄她的。
不過這個兒子向來主意大,一旦決定的事情,旁人是左右不了的。
見他已言明沒有納夷珠為妾的意思,雖然她心裡覺得可惜,但她倒是沒再堅持,因為她堅持了也沒用,兒子是不會接受的。
就是可惜了夷珠這個小姑娘。
長得那般標緻可人,又那般有才華。
若非出身太低,她都想直接讓淵兒娶其為妻了。
不過兒子無意納妾,她也沒轍。
她嘆著氣,見夷靖還跪在地上,面色緩了緩,虛抬著手道:「夷國公快起來吧。」
「多謝太皇太后!」夷國公暗暗鬆了口氣。
雖然他方才態度堅定,但面對太皇太后的威壓,他心裡不害怕,是假的。
好在淵王自己無意,否則自己還不知道要怎麼下台?
夷夫人心裡也是一松。
幸好淵王不是那種風流好色之徒,對夷珠也沒那種心思。
否則一旦為妾,這輩子,也就那樣了。
夷靈見淵王拒絕了太皇太后,心裡又是喜,又是失望。
喜的是,淵王並不喜歡夷珠,失望的是,不能看到夷珠被作賤。
不過也是,淵王那樣如在雲端的人物,又豈會看上夷珠這種賤婢?
這回,大家是揣錯淵王的意了。
裴辰景握著杯子的手一松,心裡莫名鬆了口氣,皇兄對夷珠無意就好。
想著,他回想起那日夷老夫人壽宴上,夷珠當場作畫時,那眉目耀眼的模樣。
他從不知道,夷二竟然會作畫,還畫得那般好。
剛剛皇兄獻給母后的麻姑獻壽,他看到了,竟然與當日夷珠當場所作不甚相同。
可皇兄明明說是夷珠所作。
為此,母后還被勾起了興趣,硬要見夷珠。
想來,這副確是夷珠所作。
只是不知,她什麼時候又另外畫了,給皇兄。
想著,目光不受控制地朝夷珠看去。
此時與小侄子挨坐在一起的少女,與他往日所認識的夷二小姐,明明看起來還是一樣,但感覺,又似乎不一樣。
分明還是那個人,但感覺已迵然不同。
一時間,裴辰景有種錯亂之感。
夷靈看到他一直盯著夷珠的方向,才鬆快下來的心,瞬間又蒙上了一層陰霾。
她壓下心頭的怒意,故作不解地問:「你在看什麼?都入神了。」
裴辰景回神,看了身邊的女子一眼,終是解釋了一句,「也沒什麼。只是覺得二妹,好像跟往昔不太一樣了。」
夷靈聞言,故意嗔了他一眼,「原來你是在看我妹啊,你還真是大驚小怪的,珠兒還是從前的珠兒,只不過,她素來藏得深,總喜歡一鳴驚人,讓所有人對她刮目相看。」
言外之意便是,夷珠善於偽裝,卻總是喜歡在重要場合,做些小動作,好引人注目,出些風頭,以此來讓大家對她刮目相看,而這不過都是她向來就會的小伎倆。
裴辰景怔住,「竟然……是這樣嗎?」
夷靈心裡冷笑,面上卻溫柔地說:「當然,那不然呢,你莫不是真以為珠兒是脫胎換骨了吧?」說著,以帕掩唇,輕輕笑了起來。
裴辰景聞言,心裡才泛起的那點漣漪,又歸為了平靜。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有些尷尬地想,他竟差點就被迷惑了。
怪不得皇兄,並不想納夷珠為妾,想來,是早就窺破了她的本質吧。
看來,他的道行還是淺了。
他搖了搖頭,將前頭興起的念頭,給按了下去。
夷靈見狀,嘴角勾了下,看向夷珠的時候,目光中卻泛著冷意。
夷珠並不在意二人是怎麼想自己的,她此時心裡長長地鬆了口氣。
太皇太后不再提讓淵王納她為妾的話,父親也平安無事。
可小孩卻表現得悶悶不樂。
「怎麼不吃了?」夷珠給他夾了一塊肉。
小孩有些提不起興致。
雖然父王拒絕了皇祖母納娘親為妾的提議,但他也沒有說要娶娘親為妻啊。
小孩很是犯愁。
「珠珠自己吃吧,我想先靜會兒。」
夷珠愣了下。
見他一臉愁容的樣子,關切問道:「怎麼了,可是肚子不舒服?」
「並不是。」小孩看了她一眼,突然重重嘆了口氣。
夷珠被他這個樣子,給逗笑了,揉了揉他的腦袋,問:「是不是有心事啊?」
小孩聞言,又是嘆了口氣。
他心裡糾結無比。
他好想直接跟她說,自己是她的孩子,但又怕嚇到她。
唉!
都怪父王啦!
也不知道父王心裡是怎麼想的?
到現在還不將娘親娶進門。
想著,他目光幽怨地看了眼父王的方向。
察覺到兒子投來的埋怨目光,裴淵頓了下,這次並沒有理會。
倒是隔了幾張桌子的大理寺卿沈彥,朝他擠眉弄眼的,調侃意味濃厚。
若非顧忌著場合不對,那廝怕是早就已經撲過來,找他說話了。
「淵王,下官敬您一杯。」沈彥端起酒杯,一本正經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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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