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從未相信

  讓沈瑜白驚喜的是,這一次沈月溪竟然停了下來。◆𝐆𝐨𝐨𝐠𝐥𝐞搜索𝐬𝐭𝐨𝟓𝟐𝟎.𝐜𝐨𝐦◆

  沈月溪的身形若有若無,她緩緩回過頭,看向沈瑜白,眼中浮現了他看不懂的情緒。

  沈瑜白看到她的眼神,心中猛地一顫,有種前所未有的恐慌,他又情不自禁地想到,之前在夢裡沈月溪對他流露出的那種失望的眼神,對,就是失望,沈瑜白不想在沈月溪的眼中看到這種失望的情緒,但他又非常明白,沈月溪恨他。

  沈月溪的身形有些虛幻,她面上露出一個有些諷刺的笑容,沈瑜白見此越發慌亂,他感覺自己仿佛在失去非常重要的東西,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觸碰那道若即若離的身影,「月溪……」

  面前的人卻離他越來越遠,觸不可及。

  但是沈月溪臉上的嘲諷,卻深深地印刻在了沈瑜白的腦海之中,伴隨著她冷漠的聲音,逐漸飄遠,「沈瑜白,你看吧,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從來如此。」

  這句話一下子刺中了沈瑜白的心臟,牽動他的靈魂,他不知道沈月溪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只是直覺告訴他,這一次,他可能會真的失去沈月溪……

  他不知道這樣的感覺從何而來,不斷追趕著越來越遠的身影。

  「不!月溪,別走……留下來,好嗎?」

  「月溪,不論你想怎麼報復,我都可以接受,但可不可以請你不要離開……」

  沈瑜白滿心愧疚和痛苦,他願意彌補過去所犯下的罪孽,卻唯獨接受不了沈月溪要離開這個事實。

  儘管知道沈月溪已經對他大失所望,他卻仍舊抱著一絲僥倖。

  聽到他的道歉和挽留,沈月溪卻沒有任何要停留的意思,執意離開。

  「這是最後一次了……」沈月溪飄渺的聲音似乎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有些虛幻無垠,「我想以後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了……」

  「不!」沈瑜白怎麼也無法接受沈月溪說的這些,決絕,毫無留戀,一字一句像是冰錐那樣,深深地扎進沈瑜白的體內。

  他慌亂無比地追上去,分明只是幾米的距離,沈瑜白卻覺得他們之間好像隔著一道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

  他不斷呼喊沈月溪的名字,最後,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沈月溪消失在自己面前的那片黑暗之中。

  沈瑜白不肯接受這個事實,隻身撲入黑暗。

  越過這道屏障,沈瑜白仿佛又進入了另外一個空間之中,他的面前忽然出現了沈月蓉的影子。

  沈月蓉站在他的面前,面上的神情非常陰鷙,她的手中捏著一把劍,劍氣凌人,隱隱泛著血腥的紅光。

  她沒有片刻的猶豫,舉起劍就朝沈瑜白刺過來,狠狠捅進他的胸口。

  沈瑜白恍惚間意識到中劍的位置,竟然和白日裡被弟子刺中的地方一樣。

  沈月蓉的劍在沈瑜白的身體裡轉了一圈,這才被她抽出,「接下來……就是她!」

  沈月蓉嗜血可怖的目光突然一轉,落到了不遠處。

  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沈瑜白定睛一看才發現,那竟然是消失的沈月溪!

  沈月溪似乎是睡著了,在虛空之中漂浮著,胸口隱約可見微弱的起伏。

  沈月蓉刺傷沈瑜白之後,就提著還在滴血的劍,慢慢朝沈月溪的方向走過去,她周身殺氣騰騰,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不要!」沈瑜白捂著胸口還在流血的傷,掙扎著想要阻止沈月蓉,可他根本沒有力氣爬起來,隨著血流逐漸流干,他的渾身力氣似乎也被抽空,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沈月蓉走到沈月溪的面前,而後舉起劍,重重地刺向沉睡中的沈月溪。

  「啊啊啊!不!!」

  沈瑜白驚醒,他猛地睜開眼,卻在這時發現,他還在自己的寢殿之中,周圍都是無比熟悉的場景,剛才也只是在做夢。

  「那是……夢嗎?」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沈瑜白的心臟有些不安地跳動兩下。

  這次的夢境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和以往有所不同,本能地令他感到強烈的驚駭。

  他惶惶不定地回過神,想起沈月溪在夢中說過的那些話,他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他猛地想起什麼,匆忙起身。

  該死的,他怎麼找沒有想到!他為什麼……會下意識地認定,糾纏他的怨靈就和沈月溪有關係呢?!

  外面的天色還未破曉,他急急忙忙將占星盤取出,飛快地在上面調整了幾圈,然後又默念占卜時的咒語,「……人間萬事,令我先知,急急如律令!」

  他口中念念有詞,又以指為筆,在虛空之中畫了一道頗為複雜的咒印。

  很快,占星盤顯示出了占卜的結果,那些怨靈和沈月溪根本沒有關聯!

  他們並非受到沈月溪的怨念指使傷害沈瑜白,自然更不要提這是來自沈月溪的所謂的「懲罰」或是「報復」。

  再回想沈瑜白見到怨靈的第一反應就是「他們是來自沈月溪的報復」,如此一來沈月溪在夢中所說的話,便有了合理的解釋。

  沈月溪根本沒有報復他的打算,而是沈瑜白單方面自以為是,認為他猜到了一切。

  到頭來,沈瑜白的所有念頭,不過只是一個笑話罷了。

  沈瑜白很快被悔恨與無措淹沒。

  「月溪,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簡直該死,我為什麼會……」

  沈瑜白無地自容地捂住臉,也許他以為這樣就能讓自己逃避現實。

  他幾乎泣不成聲,「我到底,都做了什麼啊……」

  他一廂情願地把那種固執的印象強加在沈月溪的身上,這何嘗不是對她的一種侮辱呢?

  「尊上……尊上!」侍者有些迫切的聲音從外間傳來,但沈瑜白並不想理會,對此置若罔聞。

  侍者發覺沈瑜白大有一副將自己與世隔絕的跡象,心中無比憂慮,這可如何是好?

  剛剛他在收拾的時候,意外找到了燒剩下一半的香囊……

  對啊!香囊!

  侍者臉上閃過一絲驚喜,他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尊上,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向您匯報,之前被燒掉的香囊還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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