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也因此留在了無律,機緣巧合下發現她商業頭腦還不錯,因此大雁便把一些名下的商鋪交給了她管理,也算是接收了她這個可憐的女人。
沒想到,她雖然失去了記憶,但腦子是真好用,經她操作的商鋪收益利潤都直接翻倍。
於是,養好傷重新振作的她流竄於各國,也幫大雁和二仔的商鋪開遍了各國。
每年能見到她的次數是寥寥無幾,能夠聯繫的只是電話和消息。
她這麼週遊在外幫他們開疆擴土,看似是為了回報大雁和二仔的救命之恩……
但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底還是抱有期望企圖尋找回空白的曾經。
日子便就這麼一復一日的過去。
她的記憶依舊一片空白。
本以為她就這樣失去記憶過一輩子了。
卻沒想到前段時間她突然說好像想起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手上有燙傷疤痕。
根據模糊片段記憶里的微弱線索和直覺,她來到了國內京都。
尋找無果後她有些放棄了,準備回到無律,卻沒想到她竟然見到了一個特殊的女孩。
電話里,月月繼續說著,聲音聽起來明顯有些激動:「是啊,我本來都打算放棄了,但是天無絕人之路,看來啊,老天爺都還希望著我找回記憶。」
「碰見這個女生後,我明顯可以感覺到自己內心的喜悅和激動,我想,我失去記憶前應該是個很幸福的人。」
「這個女孩子看著很年輕,剛剛上大學的樣子,說不定還是和我有血緣關係的某個小輩呢,要不是怕太冒昧,我都想直接去找她了。」
大雁有些好奇:「這個女孩是誰啊,叫什麼名字,說不定我可以幫你一起查……」
「謝謝雁姐,但是你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先把自己身上的傷養好,不用操心我的事,我自己可以的。」
「但,這個女孩的名字我可以告訴你,她叫m……」
「叮鈴鈴~叮鈴鈴~」突然,一陣八九十年代的手機鈴聲在房間裡震耳欲聾地響了起來,直接蓋住了月月後面的聲音。
大雁狠狠地閉了閉眼,雙眼冒火地瞪向一臉心虛,手忙腳亂拿著手機按停的罪魁禍首——二仔。
「想死嗎你,沒看到老娘正打著電話啊!!!」
二仔委屈:「我不是故意的,你該吃藥了。」
大雁陰沉著臉:「???」
你再說一遍試試???
說完話,發現大雁的臉色越發難看,二仔反應過來自己的話有歧義,趕忙解釋:「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吃藥的時間到了。」
大雁臉色又黑了一度:「……」
「呸呸呸,我是說受傷的那個藥,治療你傷口的那個藥,你該要吃了……」
大雁和月月的電話還通著,月月一字不漏地聽完了時間起因過程,她輕笑一聲,悄咪咪地掛了電話將空間留給這「打情罵俏」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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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麼朵朵莊園,馬場休息區。
祁瑾、沐宸、楚暮零、肖裕之和紀吟風,以及姍姍來遲的封雲肆六人各自淺淺倒了一杯沐宸手中據說很特別的酒,然後悠閒地慢慢品嘗。
這一刻,這幾人倒是難得的和平。
而紀羨染剛剛被江北喊走了,沐柒柒看江北那嚴肅的神情估計又是紀老夫人或者那個紀夫人整事情了。
沐柒柒無聊地撐著下巴看著幾人喝得津津有味的模樣。
她也好想嘗嘗……
但是她要是敢說出來,不止她哥不同意,另外幾人比她哥估計都要積極地反對。
吃飽……額喝足的封雲肆開始搞事了,他看向緊挨著沐柒柒的沐宸,眸光閃爍著壞壞的光芒。
「沐宸,剛剛就看你一直坐著,從來馬場到現在你也就騎了一圈,你該不會……不行吧?」
男人,不能說不行!!!
沐宸一聽他挑釁似地話語,立馬不答應了:「你在說什麼放……」屁的話。
想起妹妹還在旁邊,他不能說髒話毀壞他在妹妹心目中至高無上的形象。
即將脫口而出的髒話在沐宸的嘴巴里繞了個圈:「說什麼放……肆的話,我會不行?笑話,從小到大我還沒怕過誰。」
「敢不敢比一比?」封雲肆雙手抱胸,眼神露出一絲不屑。
被他挑起戰意的沐宸冷笑一聲:「比,有什麼不敢的。」
也不知封雲肆想找死還是什麼的,語氣十分狂妄:「你們五個一起上吧,我直接一挑五都不是什麼事兒。」
沐柒柒佩服地看了眼封雲肆,是個狠人。
感受到沐柒柒眼神的注視,封雲肆立馬端正坐姿露出最帥最好看的一面。
一挑一襯托不出他。
一挑五,他才是場上最亮的星,也是心慕沐柒柒永不言棄的星。
但,封雲肆此言一出,立馬招來了五雙不善的目光注視。
肖裕之看不慣他那副死樣子,直接懟去:「封雲肆,你別太囂張,想打敗我們五個,你是早上沒睡醒——做夢呢。」
封雲肆懶懶地扯了扯嘴角,眼神玩味兒:「不敢就算了,嗤。」
最後一聲輕蔑的「嗤」笑徹底惹怒了沐宸外的剩餘四人。
祁瑾目光冷漠,似乎夾雜著說不清的寒意:「輸了可別不服。」
「呵,走。」封雲肆廢話不多說,轉身就往場內走去,直接用實際行動回答了祁瑾的話。
沐宸一拍沐柒柒的肩膀,語氣認真:「妹妹,你且看著,看哥哥怎麼打封雲肆這囂張傢伙的厚臉。」
沐柒柒莞爾一笑:「哥哥加油,我相信你。」
妹妹的笑仿佛能融化他的心,給他無限的動力與能量。
「嗯。」沐宸堅定地點了點頭,然後隨著其餘四人上場準備。
剩下的紀吟風盯著五人上場的背影,不禁感慨了一句:「還好封雲肆是你們學校的,這傢伙屬實太能折騰了點,得虧沒在我們學校。」
沐柒柒虛眯著雙眸露出問號:「???」
「咳~」對上沐柒柒的目光,紀吟風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嘿嘿嘿,當我什麼都沒說哦,我我我要去近距離觀賽去了。」
說完,紀吟風落荒而逃,最後站在馬場外,選了一個觀影處站著欣賞一挑五的盛狀。
沐柒柒對這個一點也不感興趣,反而心中有些惦記著不知到底因何事離開的紀羨染。
怎麼去了那麼久都沒回來。
阿羨不會被紀老夫人為難了吧。
沐柒柒蹙緊了眉頭,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
可是,她又有什麼理由去找紀老夫人和紀夫人呢?
再三猶豫之下,不管是不是紀老夫人和紀夫人,沐柒柒覺得還是去瞄一眼看看比較放心。
由於穿著騎裝在外面有些奇怪,沐柒柒先回更衣室快速換回了禮服,然後火速往馬場門口趕去。
卻沒想到,她才剛出門口沒幾步,就碰到往回走的紀羨染。
「阿羨?」她懸著的心落回了肚子裡。
從紀老夫人那回來臉色有些陰鬱的紀羨染看見沐柒柒出現時,神情頓時由陰轉晴。
他看著換回自己服裝的沐柒柒,追問了一句:「小柒,你要去哪裡?」
見他沒什麼事,沐柒柒此時也有心情開著玩笑:「我看你這麼久沒回來,以為你被紀家那兩位刁難了,準備去美救英雄呀。」
「呀。」紀羨染有些苦惱:「那我是不是回來的太早了,都沒體驗到被美女救的幸福。」
沐柒柒眉眼一彎:「噗,別貧了,你真的去見那兩個人了?」
紀羨染點了點頭:「嗯,讓我收斂點,不要搶在紀吟風面前出風頭。」
「阿羨……」沐柒柒應了一聲,心裡卻是有些不是滋味。
雖然她知道阿羨一定不會吃虧,但還是忍不住心疼他,畢竟他並沒有做錯什麼,卻要承受這樣的委屈。
「不過,她們被我罵了。」紀羨染接著說道。
「啊?」沐柒柒驚訝地抬起頭,看著他。
「幹得好!!!」
紀羨染笑了笑,眼神溫柔地凝視著她:「我怎麼會讓小柒擔心呢。」
但其實,事情遠遠沒有他嘴上說的那麼簡單,他被逼得差點控制不住動了手。
他到前院花園的涼亭時,紀老夫人和紀夫人兩個人坐在那不知說著什麼臉上很是開心。
兩邊站著的是紀家的兩個女傭和四個保鏢,看這架勢看來是要敲打威脅他了?
見到他的出現,二人的神情一下子厭惡起來,就像看到了什麼髒東西。
虛偽又噁心至極。
若不是看在紀父的面子上,他早對她們不客氣了,雖然傷害不大,但時不時的蹦躂出來著實噁心人。
紀老夫人一出聲便是端著長輩的態度,眼神一凝,語氣嚴厲:「跪下。」
紀羨染不為所動,內心冷笑一聲,俊美無鑄的面容冷若冰霜,睥睨的姿態宛如在看一個跳樑小丑。
好似心底不能為人所知的陰暗都暴露在了他面前,紀老夫人有些不堪頓時愈加憤怒。
「放肆,你這是什麼態度,沒大沒小的,你還知不知道尊老敬賢,這麼多年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是嗎。」
紀羨染閉了閉雙眸,掩蓋住眸中洶湧而出的殺意和煩躁,嗓音冰冷,語氣帶著一絲輕蔑。
「尊老敬賢?老我承認,賢?呵,您配嗎?我稱呼您為紀老夫人都是看在您年紀大了的份上,不然您以為您算個什麼?」
「你,你……」
紀老夫人氣血上涌,火氣上頭,指著他頓時口不擇言:「果然是個野種,一點禮儀教養也沒有,跟你那個媽一樣,不知廉恥。」
話一說完,紀老夫人就有些後悔了,畢竟這麼多年來,她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是慈眉善目、德高望重的形象。
但轉念一想,這裡都是紀家人,又沒有外人,就算被女傭和保鏢看到了又如何,與往常一樣給比封口費就是了,諒他們也不敢多舌。
提到他母親,紀羨染立馬維持不住冷靜的情緒了,額頭的青筋狠狠跳了跳,面色緊繃。
他盯著眼前不遠處的紀老夫人,忽然就笑了,笑意不及眼底,令人瘮得慌,就像……看一個死人一樣。
罵他、侮辱他都可以,但唯獨他的母親是他心底痛苦又不敢觸碰的存在,是他終身的遺憾。
敢如此辱罵他母親,好,真是好啊!!!
「野、種?」兩個字從紀羨染牙齒里陰森可怖地喃喃重複了一遍。
神情如魔怔般,駭人陰戾的嗓音仿佛地府傳來:「那請問,你又是什麼東西?我的出生至少有理有據,我的母親身家清白,有名有姓,那你呢?」
「你怎麼……」聞言,紀老夫人瞳孔不著痕跡地縮了下,下意識脫口而出,但說到一半瞬間硬生生掐斷。
她慌亂了一瞬,內心有些忐忑,佯裝鎮定地冷嗤道:「簡直一派胡言,你,紀羨染,你想幹什麼?想以下犯上嗎?」
紀夫人雖疑惑紀羨染說的不清不楚的話,但她見情況有些不對立馬準備唱白臉。
本來她們叫紀羨染過來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吵架,犯不著扯出陳年舊事來影響她們的計劃。
「哎呀,媽,羨染啊,消消氣,消消氣,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為了一點小事情爭吵呢,我們還是說說今天宴會的事情吧。」
紀夫人面露擔憂,裝模作樣地勸了勸二人,臉上帶著虛情假意的微笑,那笑容就像風中搖曳的殘花,脆弱而虛假。
「聽傭人們說,你和沐家二小姐走得很近?還為她選馬是嗎,你們現在正值青春年少,血氣方剛的,喜歡漂亮的女孩子很正常……」
聽到她們提到小柒,紀羨染眼神瞬間一凜,如同夜空中的閃電,犀利而冰冷。
垂在身側捏起的拳頭緊了又緊,手背上的青筋顯示著他此時十分不妙的心情。
紀老夫人心裡火氣還沒消,忍不住接話嗆聲道:「哼,但是啊人貴在自知之明,沐家二小姐也不知道願不願意你的自作主張,說不定啊心裡反感但又看在我們紀家的面子上不好說。」
「你們敢監視我?」
紀夫人輕笑一聲,修正了下他的話:「說什麼監視這麼難聽,我們這是關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