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又想又張了幾次口，還是沒有發出聲音。

  最後。

  「陛下。」

  他又小心的叫了。

  謝禇遠看向他。

  來公公不由鬆口氣，天剛黑那會他叫陛下，陛下看都不看他。

  「凌晨了。」

  來公公開口，身上汗都被吹沒了。

  謝禇遠看著他，別開頭，修長的手伸到懷裡摸出一個荷包，燭火搖晃，大拇指摩挲過後又收了起來。

  想到那個女人被針扎的手指。

  他走了兩步。

  來公公見陛下起來要走，還以為真要走的，沒想到走了兩步又停了？他也看到陛下從懷裡拿出了一隻荷包，簡簡單單的，沒有見過，不知道誰繡的？

  謝禇遠：「休息吧。」又邁步往外。

  「陛下不用點什麼？」來公公一聲好，也顧不上別的，小步跑上去。

  謝禇遠走遠。

  來公公——

  這晚連著後面一晚謝禇遠都沒有去見那個女人，雖然時不時想到她哭了。

  顧清舒也一個人帶著蘭心，後來想了想，還是找了劉嬤嬤要了一些菜和肉做了些吃食過去。

  那邊收了，結果還是一樣。

  他們僵持了下來！

  「姑娘，劉嬤嬤來了。」這時蘭心走進來。

  顧清舒點頭，說見見吧。

  「那個人醒了。」蘭心又說。

  顧清舒知道她指的是那個被劉嬤嬤派出去她找人截住弄得病了的人，不過想來也讓那人不敢說什麼了。

  蘭心也小聲的：「那人不敢多說，她自己失誤浪費這麼多時間的。」

  顧清舒示意可以了。

  蘭心又退了出去。

  劉嬤嬤在外面等著，一臉兇相，看到她：「你家主子呢？」

  蘭心也沒好臉色。

  讓她跟著。

  到了裡面。

  「顧姑娘。」劉嬤嬤看見前太子妃，覺得真是等得久，總算見到，看樣子過得不錯啊。

  除了還是臉色蒼白有點病怏怏瘦弱的樣子：「老奴一直擔心顧姑娘，前太子妃娘娘。」

  「就叫顧姑娘不行？」顧清舒開口。

  蘭心站到姑娘身邊看劉嬤嬤。

  「顧姑娘，皇上那邊沒說什麼？」劉嬤嬤當沒聽見，小心打探。

  顧清舒嗯一聲點頭：「我一回來劉嬤嬤就來看我，之前也幾次關心我，來找我，多謝了，真關心我！」

  劉嬤嬤被前太子妃樣子嗆得有點不知道怎麼說：「皇上那邊說你人不好，老奴當然擔心，你在那邊也不讓老奴過去服侍，光蘭心一個人服侍忙得過來嗎陛下來是來祈福的，前太子妃你。」

  她話沒再說。

  「沒事。」顧清舒還是一聲沒事。

  「顧姑娘你以後就好好在這裡，不要再去陛下那邊了，打擾陛下會讓人說閒話的，你曾是太子妃，單獨帶人過去寺里會被人誤會，你還是注意些！」

  劉嬤嬤好像太久沒見，有很多說教。

  「劉嬤嬤是關心還是警告我？誰誤會了？皇上都沒說！」

  顧清舒笑了下：「還有你們何時好好服侍過我？」

  蘭心也盯著她。

  劉嬤嬤臉色又不好：「呃，顧姑娘你也可以一個人祈福。」

  太子妃娘娘那邊又悄悄派人質問她們了。

  「宮裡娘娘們也關注著。」她再來一句。

  顧清舒：「皇上同意的，我再說一次，要是警告我也收到了，要是關心——」她手拿起一邊杯子，沒有喝又放下。

  劉嬤嬤動了動。

  顧清舒：「劉嬤嬤總膽顫心驚！」

  「我沒有！」劉嬤嬤立馬。

  「劉嬤嬤又自稱我！」蘭心開口說。

  顧清舒也看她。

  「我什麼？」劉嬤嬤張嘴閉上，面對前太子妃她總想著不怕，來前想得很好來了又更怕。

  顧清舒請她說完離開。

  蘭心也看著她。

  劉嬤嬤咬牙：「顧姑娘別節外生枝，做些不好的！」

  「誰又造謠？」顧清舒再一聲。

  劉嬤嬤不敢說走了。

  以前這顧氏還沒這樣斤斤計較！

  回來了還繼續擺架子！

  出去後，走遠呸一聲。

  蘭心回去。

  顧清舒想到要先和皇上提下劉嬤嬤了，先出點氣，不想一直等以後，只是皇上還要這樣下去？她的眼淚啊白流了？

  *

  謝禇遠在佛像前正看著來公公拿過來的荷包，是那個女人給他的，他不久前就取了下來丟到一邊，沒料到來公公還會拿過來。

  他很不悅。

  「陛下這荷包？」來公公小心的，前晚見陛下拿出來看又摩挲還放到懷裡還以為陛下在意，哪想到——就丟了。

  謝禇遠看一眼讓他還是把荷包給他。

  來公公一下又看陛下。

  謝禇遠一聲拿來，來公公只好還過去。

  謝禇遠拿了過來看了看收起來，來公公只好提到前太子妃娘娘那邊送了吃食來。

  謝禇遠讓他處理。

  來公公見狀不說了，便宜大家！

  謝禇遠忽的：「太子那邊派個人也說一下吧。」

  「太子殿下？是！」皇上怎麼現在陛下才想到？來公公一邊應一邊想著，想到了太子殿下的信。

  至於荷包可能是前太子妃顧氏繡的。

  他只能想到她了！

  謝禇遠不說了。

  來公公派了人去。

  京城，宮中。

  太子謝慎言見到了父皇派來的人，他還準備動手！

  信送過去幾日了，那個女人還沒反應，那就是要他動手了，沒想到父皇會忽然派人來，還讓他不要看再那樣做。

  看樣子是知道他寫的信里有什麼，看到了那封信！

  父皇怎麼會看到那封信，知道信的內容的？

  顧清舒告訴父皇給父皇看了？

  她想什麼？父皇也是，為什麼要護著那個女人！

  他眉頭皺緊，打發了父皇派來的人，打算叫人。

  「太子哥哥。」顧清瑤過來了，她也剛收到了劉嬤嬤傳來的信息，她那個大姐姐顧清舒從寺里回了院子住了。

  她這才知道顧清舒一直在寺里住，還知道了一些別的。

  太子哥哥依舊沒動手，她把她知道的告訴他，以關心顧清舒的名義。

  「大姐姐應該好起來了吧，不然不會回院子裡。」接著又道。

  「好什麼？」太子謝慎言聽了看她，想說什麼沒有。

  「太子哥哥。」顧清瑤又道：「你臉色不好怎麼了？」

  「你也派人問了打聽了？那邊這樣說？父皇那邊也派人來找孤。」謝慎言想了想說了父皇派人找他的事。

  沒有提他那封信！

  「太子哥哥你說大姐姐她，父皇，大姐姐怎麼會和父皇又扯一起？」顧清瑤嬌軟不解。

  「又做了什麼無恥的事吧！」謝慎言還是道。

  「大姐姐千萬不要又找男人，要告訴父皇。」

  告訴父皇大姐姐找野男人，讓父皇查清楚，父皇不會容忍，顧清瑤想著。

  謝慎言：「告訴父皇？」他也想著這個可能性。

  顧清瑤突然：「要不我去勸一下大姐姐？」

  謝慎言看她。

  ＊

  寺里。

  顧清舒第二天沒有再送吃食過去。

  她可是知道皇上不稀罕。

  而謝禇遠來公公看到了用膳的時間，往日前太子妃已送膳食來，今日還沒有，開始他們還不在意，後來發現真沒人送膳來。

  「顧姑娘。」來公公提了下。

  謝禇遠讓他住嘴。

  來公公一聲好吧，陛下不要他提。

  只是一直沒送來就有點——

  謝禇遠心裡慢慢也覺得那女人過份，之前不讓她送偏要送，現在又不送了！

  這一天再過去，倆人還是沒和好！

  顧清舒正想著怎麼著。

  太子來了。

  親自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