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各種想法冒出來。
「在想什麼？我叫你也像沒聽到，多叫幾聲了你才回神，蘭心也叫你了。」
顧清舒見狀又問。
蘭心點頭。
余嬤嬤還沒有說。
「緊張？」顧清舒歪了一下頭。
「沒有，沒有大姑娘。」余嬤嬤又張了張嘴緊張的。
「走吧。」顧清舒又說，看她沒緊張才怪，她出現讓余嬤嬤這麼緊張了？還是由於後面的人？
余嬤嬤一連聲的好。
蘭心又看了眼。
顧清舒跟上。
「舒，丫，頭。」
這時威遠侯終於回過神來，不再呆如雕像回不過神了，他張合了幾次嘴，總算啞著磨過的聲音不敢置信的叫了起來。
只是聲音里的不敢相信還有像見了鬼的情緒不要太多。
顧清舒當沒聽見。
「是舒丫頭是不是，是你，是你，你回來了，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歿了嗎？」鬼？
威遠侯還要叫，還要說什麼。
顧清舒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走，停也不停，蘭心也是。
余嬤嬤見狀看向大姑娘。
侯爺——在叫，大姑娘明明聽到也不理會，這是？
顧清舒看向她。
余嬤嬤不敢多嘴。
眼見舒丫頭走遠，威遠侯知道不好，想著一定要弄清楚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舒丫頭還會出現，為什麼會回到府里，要不是還沒到晚上他會以為見了鬼，她死了啊，死了的人怎麼能再出現，他就要追上去。
「要去哪裡？」
一個聲音響起。
打住了他的步子。
他側過身來看了過去，怔怔的往打開的馬車裡看去，一眼看到皇上，皇上。
他慌了，心慌了。
謝禇遠看著他，本來要關上馬車門的。
下一剎威遠侯渾身一抖，猛的跪到地上，砰一聲響。
他沒想到——
「皇上。」
皇上真的來了，竟然真的來了，和他想的一樣，可是和他想的不一樣的是，卻是和舒丫頭來的，他還以為皇上是帶著別的人來的，或者來的人頭是別的人。
哪裡知道是這樣，他糊塗了，皇上舒丫頭，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是這樣。
不是皇上說的舒丫頭這個前太子妃歿了？召了太子殿下入養心殿，之後才辦的葬禮？
他們親眼看到舒丫頭葬禮，看到舒丫頭死了的樣子。
為什麼？他不知道舒丫頭要是沒死之前算什麼，現在又算什麼。
皇上騙了他們？
皇上為什麼要騙他們？
這前前後後一會人成了良妃一會死了，一會活了出現了來了府里，來見娘，他陡的想到一個可能。
不敢深想。
皇上現在帶著舒丫頭親自回來見娘，上回很可能也是！
因此，本來沒錯的。
有人誤導了他，皇上不想有人知道，可為何這次又讓他看到了？他想起來了，皇上沒讓他來，他自己來了。
他又磕了一個頭。又是砰一聲。
「你說你想去哪裡？」謝禇遠還是又問一聲。
「臣不去哪裡，臣不敢去哪裡，臣不知道皇上在，臣——皇上，這，這！」為什麼？威遠侯想問，想質問皇上。
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只能跪著。
謝禇遠沒有再看他。
馬車門關上。
沒有聲音，很靜，威遠侯頭埋得更低。
一想到以後，想到趙氏知道，想到——
他什麼也想不到了。
不敢想子。
*
另一邊。
顧清舒蘭心帶著人跟著余嬤嬤又到了祖母的院子，身邊帶路的余嬤嬤一直想再說什麼。
顧清舒都當沒看到。
抬頭看一眼。
祖母居然走了出來，正站在院子外面看著這邊。
她一下子看到，加快步子走了過去，也不帶誰，笑著叫了一聲：「祖母。」
再上前一下子抱了祖母。
威遠侯府老夫袁氏也看到了過來的舒丫頭，還沒等她說什麼就看到她到了近前叫著她抱著她，她也穩穩站著伸出手回抱著她拍了拍。
臉上笑起來。
她的舒丫頭又見到了。
又見面了。
她往舒丫頭身後掃了一眼，余嬤嬤就不說了，不過余嬤嬤好像想說什麼，蘭心是蘭心，再來就是不認識的，是侍衛？
她沒有多看，收回了目光。
「祖母。」顧清舒又撒嬌的又叫一聲。
「來了，祖母的乖孫女來了，又來了，總算再次來見祖母，再次回來回家了，祖母又擔心了好久，等了好久。」袁氏再拍拍懷裡的孫女，擦了一下眼角。
一天天心驚膽顫的，抱在懷裡就好了。
「祖母。」
顧清舒抬頭看著祖母，拉住祖母的手臂，沒有再抱，而是挽著她的胖手臂，笑笑說進去說，怕祖母站久了累還有受不住。
「好，你祖母再瘦這身子站久了也站不住，你也是。」
還是瘦，風一吹來，祖母怕把你吹走了，到時候哪裡去找？袁氏想完拉了她一起。
祖孫倆往裡面去。
「祖母等了一會了？」
顧清舒邊走邊問。
袁氏搖頭說沒有。
顧清舒發現祖母這院子更冷清了，好像人越來越少，比上回來還冷清的味道，不是沒人，主要是院子裡沒人打掃般，她眸光一閃，意識到什麼，不過她那好父親應該不至於太過份。
但祖母肯定也受委屈了。
她記住了。
等她們進了裡面，余嬤嬤再看看老夫人和大姑娘，還是什麼也沒說。
感覺到有人看她。
看過去，是蘭心。
蘭心確實在看她，怕這個余嬤嬤在老夫人面前提什麼侯爺，好在沒有。
另一個侍衛沒有進去，守在外面院子裡。
待到余嬤嬤跟著蘭心到了裡面。
余嬤嬤發現老夫人坐下，大姑娘拉著老夫人手在老夫人身邊挨著老夫人靠著。
老夫人在打量大姑娘，大姑娘也在看四周，她打量了大姑娘一眼走到老夫人身邊站定，那個蘭心早走到大姑娘身邊。
「祖母，知道我死訊的時候也擔心了吧？突然聽到我死了，我自己都覺得奇怪。」顧清舒問起來。
「嗯，忽然聽說前太子妃歿了，還是被燒死，聽了就嚇人，要不是先收到信，祖母就信了。」
袁氏點頭。
「哦。」顧清舒點了下頭：「當時為了逼真，為了讓人相信才這樣的。」
「祖母知道，就是全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