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上官景安將目光移向刑部尚書:「雖說劉子軒已經身死,此事也不至於死無對證。記住本站域名丞相府的人不是還關在天牢里還未發落嗎?本王身正不怕影子斜,尚書大人既然心存疑慮,大可以將丞相府的人再嚴刑拷問一番!」
「實際上,此事影響惡劣,可以說對本王毫無益處,本王也沒有什麼弄權之心,何必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更何況,此案若與本王有關,本王豈能不設法保全自己,何至於葬送了自己的一條腿!」說著,上官景安拍了拍左邊空蕩蕩的褲腿,一臉悲憤。
刑部尚書一臉的義正詞嚴:「既然寧王殿下這般坦蕩,老臣查證過後,若果真與殿下無關,老臣自會還殿下一個清白。」
上官景安瞧著刑部尚書這副油鹽不進的德行,雖然心有不忿,也不好在此時計較。
他轉過頭,殷切的望著皇帝,誠惶誠恐的道:「父皇,兒臣今日進宮,只是因為誤殺了朝廷命犯,特來向您請罪的。兒臣當時乍聞那賤.妾跟書生的私.情,震怒之下氣昏了頭,才會做出那樣的蠢事。」
「兒臣做夢都想不到,寵愛了這麼久的女人,竟然老早就跟書生不清不楚,哪怕兒臣已經給了她名分,讓顧曼曼進了寧王府,她也沒斷了跟那人的聯繫。甚至,就連顧曼曼肚子裡那個孩子,也根本就不是兒臣的!」
「兒臣不由想起,當初還為了跟這個女人在一起,鬧得滿城風雨,顏面盡失。極度悲憤之下,也就失去了理智。甚至忘記了那劉子軒其實過不了多久就會當眾處斬,直接殺死了那一對奸.夫.淫.婦!」
說到這裡,上官景安適時的擺出悲憤又可憐的表情,語帶哽咽之聲:「父皇,兒臣清醒過來後,也知道自己做錯了,可兒臣心裡苦啊……」
「兒臣就是因為顧曼曼的背叛,才體會到了什麼是一番苦心付諸東流,也知道了兒臣昔日的所作所為有多可笑,多讓父皇失望。兒臣辜負了父皇的慈愛之心,兒臣心裡有愧……」
「父皇,兒臣很想跪下來向你認錯!」說著,上官景安心裡一橫,作勢往地上一撲,直接來了個五體投地,很是狼狽。
皇帝一驚,立刻站了起來:「你這是幹什麼?」
上官景安摔在地上,抬起頭來,已經是淚流滿面:「兒臣斷了一條腿,就成了一個廢人。想誠心誠意跟父皇認個錯。昔日都是兒臣太過糊塗,被一個賤.妾蒙蔽,沒能理解父皇的苦心教導,做錯了許多事情,兒臣知道,自己給父皇丟臉了……」
一旁的臣子,極有眼色的將上官景安架起來,按在輪椅上:「寧王殿下,你既然腿腳不便,且坐著說吧。」
上官景安已經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眼巴巴的望著皇帝,聲淚俱下的懺悔著:「父皇,兒臣已經知道錯了,兒臣不該如此衝動,誤殺了朝廷命犯,給刑部添了麻煩。可是兒臣已經成了一個廢人,連跪下來認錯都做不到了……」
從上官景安作勢下跪開始,皇帝便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到底也是親兒子,露出這樣一幅可憐相,縱然有再大的怒氣,也不由緩了幾分。
皇帝一開口,明顯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怒道:「景安,你讓朕說你什麼好?」
「你現在倒是悔不當初,早先幹什麼去了?朕早就告訴過你,一個賤.妾,做個擺設就行,用不著如何上心。朕跟你說的話,你全都當成了耳旁風!」
「一個人面獸心的東西,你偏要當個寶貝寵著,連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你的種都鬧不清楚。這樣的隱患若是晚些時候爆出來,皇室的顏面都要被你這個孽障丟盡了!」
「你現在鬧得這樣,局面也好不到哪裡去!你竟然這般衝動,打殺了一個賤.妾也就罷了,怎麼能隨隨便便就殺死一個朝廷要犯?」
「你行事如此沒有分寸,都是皇后教子無方,將你慣得都不知道天高地厚!這麼大個人,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你都鬧不清楚!」
「除了太子之外,你是第一個封王的皇子,不求你像太子一樣文治武功樣樣出色,你也不要太差勁了,你這個一品親王,也太不象樣了些!有你這樣的表率,你的弟弟們都要被你帶歪了!」
皇帝越說越氣,要不是看上官景橫畢竟斷了一條腿,又"認錯'態度良好,他真是恨不得下去踹上一腳!
聽了皇帝的話,上官景安心裡頭很是憋屈,不過是誤殺了一個必死之人,父皇也要生這麼大氣,言語間還隱隱流露出想廢了他的意思。
父皇對他也太狠了!
他到底哪裡比不上上官夜玄那個小人了?
每回跟上官夜玄相比,他總是被埋汰的那一個!
都是父皇太偏心,有什麼好事,從小就緊著上官夜玄。
父皇要是肯立他為儲君,花同樣的心力在他身上,他保管能比上官夜玄強一百倍!
他畢竟敢怒不敢言,縱然心裡有許多的不平衡,還是做出一副可憐相:「父皇,是兒臣從前太不曉事!兒臣已經大徹大悟,再也不敢了!求父皇饒恕兒臣吧……」
「都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求父皇再給兒臣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兒臣此後一定會洗心革面,再也不會重蹈覆轍!給諸位弟弟們做一個好榜樣!父皇,兒臣求求你了!再給兒臣一次機會吧!」
「兒臣已經沒了一條腿,過的夠煎熬了……父皇!求求你了!」
上官景安這淒悽慘慘的模樣,落在皇帝眼中,又生出了幾分不忍。
皇帝也有些為難,這個兒子已經被他一擼到底,手底下也沒剩下什麼人可以用來殺雞儆猴。
如今這孽障又斷了一條腿……
親王之位,留,還是不留?
一個先前一直未表態的大臣開口道:「賞花宴狼群一案,雖是劉子軒與丞相府合謀,說到底,顧丞相才算是主謀,其他人只能算是跑腿辦事的從犯。寧王殿下也是情急之下,才會誤殺了劉子軒。
「平心而論,我等若是易地而處,驚怒之下,也不能保證不會殺人,其實只是因為劉子軒身系要案,才顯得複雜了些。說到底,寧王雖有過錯,還是情有可原的。」
「況且,寧王之所以屢屢出錯,也是皇后娘娘太過溺愛,缺乏管束的緣故。如今,寧王既有改過之心,皇上也可酌情從寬處置。」
「是啊,皇上!」另一位大臣也附和道:「寧王殿下雖然犯下大錯,也不是毫無轉圜餘地。賞花宴狼群一案,將主謀顧丞相,從犯丞相夫人當眾斬首,也足以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吳昌盛只是脾氣耿直,卻不是什麼大傻子。他琢磨著,皇帝或許也有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的意思,很識趣的開口:「皇上,只要寧王殿下肯認錯,跟從前相比,也算是有擔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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