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夫人的命令,春梨就匆匆忙忙趕往了風雅堂附近守著,直到月亮快要爬上樹梢頭了,她才看見蕭珩的身影出現。♞♢ 6❾ѕн𝔲x.𝐜o𝐦 ☢🐊
春梨看見月光下蕭珩那張俊朗卻冰冷如霜的臉頰,心裡莫名地有幾分害怕,關於這位大將軍的傳說她在宋府時沒有少聽說,可卻從未接觸過。
眼見著蕭珩就要進入風雅堂的大門了,她急忙一路小跑的從附近的陰影里跑了出來,來到了他的面前施禮稟告道:「九爺,奴婢春梨是青雲軒少夫人的丫鬟,少夫人說今晚有要事要與九爺說,還請九爺移步青雲軒一敘。」
聽說宋瑩玉要找他一敘,蕭珩眸光微閃,他長眉略略挑起問春梨:「她找我一敘?敘什麼?」
「事關九夫人,但奴婢不知詳細內容,只是替少夫人來傳話。」春梨不敢直視蕭珩的眼眸,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面。
「九夫人?」蕭珩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玩味的表情,只是這表情轉瞬即逝,又讓人看不透他的心思,「好。讓她去湖心水榭,我在那裡等她。」
蕭子煊不在府內,他作為宋瑩玉的長輩貿然進入青玉軒不妥,容易惹人非議,還是湖心水榭較為妥帖。
「是,九爺。」春梨應下,一路小跑的離開了。
蕭珩腳步幾乎要踏入門口了,步伐一轉,便往湖心水榭的方向去了,路上,他問林墨:「猜猜少夫人找我何事?」
林墨板著一張臉,吐出二字:「不知。」
「猜猜。」
「猜不透。」
蕭珩倏然停下腳步,乜了他一眼:「木頭。」
林墨一臉無辜:「屬下是真不知。」
蕭珩也不多說什麼,徑直往前走。
> 這林墨和林白二人性格恰恰相反,林白性子活泛一些,話多,機靈,林墨話少,武藝高強,跟著他辦事,不會讓他覺得聒噪。
到了湖心水榭,蕭珩坐在了一張石桌旁邊,等著宋瑩玉的到來,目光望向了湖邊開著的那一簇簇的荷花。
時令已入八月,荷花漸殘,青青的蓮蓬已然長成,那蓮子也逐漸飽滿了起來,蕭珩想起家裡的那位「小饞貓」,嘴角蕩漾起了一絲微笑。
「林墨。」
「九爺,有何吩咐?」
「去采幾枝蓮蓬過來。」
林墨納悶,九爺好端端的采什麼蓮蓬啊?以往也沒有見過他說要採蓮蓬。♪🐠 ❻➈ᔕ𝓗𝓾Ж.c𝕠爪 🏆😾
不過,既然主人發話了,他自然是照做。
一個飛身從水榭的亭中出去,直衝著那一簇簇荷花奔了過去,在空中一通亂抓,頃刻間,手裡就攥了滿把的蓮蓬回來了。
「九爺。」
「很好。」蕭珩把那幾枝蓮蓬擺好放在石桌旁,繼續等候。
很快,一陣瑣碎的腳步聲傳來了,蕭珩不用看也便知道,一定是宋瑩玉帶著丫鬟前來了。
果然。
宋瑩玉來到蕭珩面前,福身施禮:「九叔。」
「坐吧。」蕭珩示意她。
宋瑩玉剛剛坐下來,目光就掃到石桌上放置的那幾枝蓮蓬,她驚訝道:「蓮蓬竟然這麼大了啊?是不是可以吃蓮子了?我記得新鮮的蓮子鮮甜
脆爽,十分美味。蓮心可以取出來泡茶,再加入些蜂蜜,清心火,解酷暑,再好不過。不知九叔可以贈我兩枝?」
蕭珩攏了攏桌上的那幾枝蓮蓬,遞給了站在他身後的林墨:「你若是想吃,可明日差人來采。」
宋瑩玉:「……」
不過是討兩枝蓮蓬,就碰了一鼻子灰……
這蕭珩可真小氣!
「不是說找我有事要說麼?現在說吧。」蕭珩不欲與她多談論旁的東西,直接開門見山切入了正題。
宋瑩玉剛才碰了軟釘子,臉上有些掛不住,便斂起了神色,一本正經地說道:「九叔,有件事我早已經發現了,一直想要同九叔說,卻又怕太冒然。如今,我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也顧不上許多了,更不忍見九叔被蒙在鼓裡,所以我必須要同九叔說這件事。」
「請講吧。」 .🅆.
宋瑩玉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九叔只顧在外忙軍務,可曾知道九嬸母在家中做何事?」
蕭珩聞言,眼眸不經意間眯了起來,他似乎有預感宋瑩玉要說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有話直說,無需賣關子。」
「九叔,可知道九嬸母在嫁給九叔之前,與我的夫君蕭子煊乃是青梅竹馬,並且兩人有婚約在先?」
「知道。」蕭珩淡淡說道,「後來蕭子煊要娶你了,靈犀她退了婚,嫁給了我。」
「正是。」宋瑩玉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我一直以為她嫁給九叔是因為愛慕九叔,卻不曾想她嫁入蕭府另有所謀。我已經不止一次發現她與我夫君
在暗地裡相會了。夫君他不想想要與九嬸母有瓜葛,畢竟這乃不倫之戀。可九嬸母一次次糾纏與他,夫君他為了保全九叔的面子不敢直言……」
宋瑩玉話還未說完,蕭珩冷若刀鋒的眉梢一挑,寒星般的黑眸中閃出一絲狠厲殺意:「侄媳這話是說你嬸母勾引了子煊不成?」
宋瑩玉被這眼神給嚇倒了,心中墜墜,可轉念一想,她有何可怕的,那肚兜就是衛靈犀賴不掉的證據:「是。」
啪——
蕭珩一掌拍在了石桌上,充滿寒意的聲音如金石叩玉:「胡說八道!」
「九叔不信?」宋瑩玉激動地說道,「九叔何不想想,衛靈犀原本與蕭子煊是一對的,她對子煊用情至深。可為何在子煊要娶我之後,她轉而嫁給九叔呢?她心中所想的就是為了能夠在蕭府之內與子煊相會!九叔若是不信,我有證據,鐵一般的證據證明這件事。」
蕭珩清雋的黑眸里似霜雪覆蓋,他冷聲道:「宋瑩玉!這件事關乎到子煊與我夫人的清譽,請你考慮好了再說,你可明白?」
「明白,我已經考慮好了。」宋瑩玉喚了一聲春梨,「把那證物呈給九叔看看。」
春梨捧著那匣子來到了蕭珩的面前,將它置於石桌之上,輕輕打開了:「九爺請過目!」
蕭珩目光望向了那木匣之中,只見一件藕荷色的肚兜疊得整整齊齊,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肚兜上繡著的並蒂蓮正是他素日裡見到的圖案。
他的眼眸里瞬間起了風暴,卷積起黑沉沉的烏雲,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彰示著他心底無可遏制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