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鳶姐且試試看吧。」衛靈犀說道,「若這個辦法行不通,我也顧不得許多了……只能……那麼做了。」
秦鳶點點頭:「知道了,為了阿瑜我也會盡全力。」
「辛苦你了。」
「那我天一亮便進宮。」秦鳶說道,「我現在便回去準備準備。」
「我等你的消息。」
……
天,已經徹底大亮了。
距離秦鳶離開,大約又過了一個時辰,石猛與祁騰二人便紛紛趕到了將軍府。
衛靈犀在前院的議政堂里接見了二人。
「嫂夫人,如此緊急喚我二人前來可是有急事?」石猛抱拳問道。
「是有事情。」衛靈犀問他們二人,「昨夜可聽說了什麼?」
石猛搖頭:「昨日白日裡操練將士們一整日,夜裡睡得很沉,並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祁騰沉吟道:「聽見了些動靜,但是並不確信。我等在禁幽關紮營,不奉詔不能隨意進入南州城,想要打聽消息也無從打聽。」
衛靈犀直接說道:「昨夜裡出了事,堤壩塌了,沖走了不少人。」
「那衛六郎怕是要因此而擔責了。」祁騰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此事。
「應該是。💙♞ 6➈𝔰𝐡𝕌乂.cO爪 🐙☟」
「大將軍不在,我等幾人怕是在這件事很難幫忙。」石猛直接說道。
他只是帶兵的武將,自從上次秦長奉被射殺後,他作為帶兵駐守禁幽關的將軍,連上朝都被免了。
即便是想幫,也無從插手。
「郎大人是帝師,在衛六郎來之前,他也是主理修渠的官員,她可以幫忙。」祁騰道。
「朝中也有不少
文臣站在大將軍這一隊,他們也一定會幫助夫人的,夫人莫要因此發愁。」石猛寬慰道。
「此事不勞二位將軍費心。我找二位將軍來是因為另一件事。」衛靈犀道,「我需要二位將軍暗中在大將軍府周圍增派人手,直至大將軍回來為止。」
聽衛靈犀這般懇求,石猛急忙問道:「嫂夫人,府里出事了?」
「是。秦循派人兩次殺曜兒未果,想必是為了報大將軍的殺子之仇。」
「好大的膽子!」祁騰聞言,頓時火冒三丈,「秦家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秦循算是個什麼東西,手還敢伸到大將軍府里來!」
「那太后就不管嗎?嫂夫人,你可有證據?若是有的話,我便直接殺到秦國公府直接砍了那狗東西的腦袋送給嫂夫人當球踢!」石猛瓮聲瓮氣地喝道。
衛靈犀緩緩搖頭:「有人證。👹♬ 6❾Şⓗ𝓊x.cO𝕞 🐤☝但,那人證是蕭五爺與五夫人,即便是他們二人承認了,怕也沒人信這話。」
石猛被這話氣得肺管子都要炸了。
真是沒見過這種兄弟的,刀尖向內,胳膊肘外拐,竟然還謀害自己的家人。
「此事也不勞二位將軍費心,只求二位將軍派人守衛大將軍府便可。」衛靈犀說著,從袖中拿出那封信來,「這是大將軍的話,還請二位過目。」
她的話怕是分量不夠,明知道城外的軍隊不奉詔不能入南州,卻還要求人調兵,搞不好便是掉腦袋的事情。
石猛與祁騰二人匆匆看了一眼,便將信還給了衛靈犀。
「我二人這就回
去從營中挑選身手好的,頭腦機靈的送過來,安插在大將軍府的暗處。」石猛道。
祁騰隨口也緊跟著說道:「嫂夫人不必憂心,這件事好處理。且不說有大將軍的命令在,就是沒有這命令,我等也誓死保護嫂夫人與小郎君的。」
「是,我二人是大將軍的心腹之人,誓死追隨大將軍。」
「多謝二位將軍,還請多多小心,免得被人拿了把柄。」衛靈犀叮囑道。
「放心。」二人異口同聲道。
「嫂夫人還有其他的事情嗎?若是沒有的話,我二人便告辭了,選好的人今晚宵禁前送到府里來。」祁騰說道。
「麻煩二位了,請慢走。木梨,送二位將軍!」
「不必了,留步。」
「夫人。」待二人遠走後,木梨看了看已經升得老高的日頭道,「回去吃些東西吧,您這早飯一直還沒用呢。」
衛靈犀搖頭,她已經嗅到了一股子山雨逼近的氣息。
那雨越來越近了,隨時有爆發的可能。
「吃不下,並不感到餓。」她道。
「吃不下也得吃,您的身子要緊。」木梨上前攙扶住她,「還得給小郎君餵奶呢,缺了營養可不行。」
衛靈犀想了想自己還在襁褓中的兒子,輕輕嘆了口氣:「走吧,回去。」
回到後宅的時候,衛靈犀便看見銀蕊抱著曜兒在門口站著向外張望。
衛靈犀唇角淡淡勾起,腳下加快了步伐,朝著銀蕊張開了雙臂:「快,讓我抱抱他。」
銀蕊將孩子小心翼翼地送入她的懷中:「小郎君今天很高興,一睜眼兩隻
烏溜溜的大眼睛便在屋裡尋找,我想他定然是想小姐您了。」
看到這麼可愛的嬰兒,衛靈犀心中一陣柔軟。
她低下頭,柔軟地唇瓣溫柔地親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待她抬起頭的時候,聽見噹啷一聲。
「哎喲,小郎君真是調皮,把您的髮簪都弄掉了。」木梨笑著彎腰下去拾髮簪。
她撿起髮簪,正當要起身的時候,忽然間發現了個問題。
「咦,咱們這地上怎麼死了這麼多的螞蟻?」
「嗯?」衛靈犀循聲望去,果然,地上確實是死了一片螞蟻。
她覺得有些蹊蹺,便將曜兒遞給了銀蕊 ,蹲下身子來查看。
這大將軍府的房子都是老房子,有些年頭了。
兩級石階的接縫處生出來了幾株野草。
原本林白是要命人將這些野草剷除掉的,被她給阻止了。
她覺得這些野草長著甚是有幾分野趣,春日裡還會綻開幾多小花兒,別有一番意境。
故,將這些野草留下了。
她將石階縫隙里的野草扒開了尋找,只見一顆白色的小藥丸安安靜靜躺在小草的葉子下面。
藥丸沾染了清晨的露珠已經開始融化了,流出來的汁液旁,也躺了幾隻螞蟻,還有幾個小蟲子。
「這是什麼?」她想要用手捏起來。
突然想起蕭五爺下的那可以侵蝕皮膚的毒,她的動作便慢了下來。
從袖子裡掏出手帕來,將這顆融化了一半的藥丸捏了起來,交給木梨:「把它交給楚大夫去瞧瞧,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