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秦太后怒極,一張早已經失了顏色的
「我有何不敢?」蕭珩抬眸,臉上的表情從容閒適,「太娘娘事兒都做了,我又有何不敢說的呢?」
他目光在小皇帝臉上掃了一圈,繼續道:「前段日子,你身邊的金福曾與人炫耀,他爬上了太后娘娘的鳳塌,將娘娘伺候的非常滿意。當時娘娘可並未承認,還選擇力保金福……」
蕭珩每說一句,太后的臉色便越是慘白一分。
小皇帝趙勉雖然年幼,但從小在深宮中長大,後宮中那些齷齪事也見了不少。
所以,蕭珩口中的事情他聽得明明白白。
「那個下人……」小皇帝趙勉緊緊攥著雙拳,一股難言的恥辱湧上心頭。
母后不忠貞,還與下人苟合,懷了孽種……
他覺得好噁心!!
望向秦太后的眼神里透著憤怒,受傷、還有幾分厭惡。
秦太后看到兒子的目光,心像是被狠狠地扎了一刀:「勉兒……」
趙勉師從郎玉卿,讀了不少書,他也深刻明白什麼叫做禮義廉恥。
母后身為大周朝的太后,她不僅不能給萬民做表率,反而做出這等下作事,著實讓他痛心。
「勉兒,你莫要聽她們誣陷母后……」秦太后顫聲道。
「母后。˜」*°•.˜」*°• 69shux.com •°*」˜.•°*」˜」趙勉眼眶都紅了,「等御醫,兒臣要聽所有的御醫的診斷結果!」
秦太后此時身形一晃,腿腳一陣發軟:「勉兒……」
此時她才發現,自己的兒子此刻如此的陌生。
不知不覺間,他的心竟然與他漸漸的疏遠了……
「聖上,太后娘娘是您的母后,您怎可不信您的母后?」秦銳低聲道,「您的母后當是全天下最疼您的
人……」
蕭珩聽了秦銳的話,冷哼一聲:「那你來解釋太后娘娘肚子裡的孩子如何解釋?」
林御醫撲通一聲跪下:「臣以自己的性命發誓,臣萬萬不敢撒謊。臣行醫這麼多年,不至於連個喜脈都診斷不出來。」
正說著,偏殿外傳來了太監的聲音:「各位大人到了,快進去吧,大將軍在等各位。」
門打開了,十來個御醫低著頭魚貫而入,挨個行了禮。
「院首何在?」蕭珩冷聲問道。
「老臣在。」院首垂首,作揖。
「娘娘身體有恙,爾等輪流為娘娘診脈。」蕭珩命令道。
「是,大將軍。」院首先上前診了脈,片刻,他臉色大變,「太后娘娘……這……這……」
蕭珩擺了擺手,示意下一個人過來診斷。
一連串十餘人都診斷完畢,臉上的表情各異,垂首站在一旁,均不敢言語。
「院首大人。」蕭珩修長的手指屈起叩了兩下桌面,示意他先說。
院首一咬牙,直接說道:「太后娘娘此乃喜脈……」
他一言,所有人均附議,表示都是這個結果。
秦太后無可抵賴了,她撲通一聲坐在了椅子上,眼眸中是絕望與不甘心。
在後宮中熬了這麼多年,自己的兒子終於被送上了帝位。
她還未來得及享受這榮華富貴,竟然就這麼栽在了蕭珩的手裡。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太后
娘娘,事已至此,無可抵賴了。」蕭珩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向了秦太后,停在她的面前,垂眸看著她,「事到如今,娘娘還有什麼可說的麼?走到今天的這一步,娘娘可曾考慮過聖上的顏面?
為了那一刻歡愉,竟然棄聖上的顏面與不顧,若是傳出去,讓天下人如何看待?」
「別說了,別說了。」秦太后看著兒子望向她的眼神越來越冷,她都涼了一大片,「不要再說了。這件事我認栽了,你要如何處置我?」
蕭珩微微一笑:「文武百官就在正殿之中,讓他來議一議吧。」
「不可!!」秦銳立刻出聲制止,「大將軍這般做,皇家的面子何在?太后與聖上的面子何在?」
若此事被史管記錄進了史冊,日後秦氏一族會被後人詬病。
聖上也會因為有這樣的母親,被世人在背後議論不休。
蕭珩並不理會秦銳,直接扭頭問站在身後的太監:「方才讓你去請文武百官入偏殿議政,為何不去?」
「奴這就去,這就去……」太監急忙一路小跑的出了偏殿。
這皇宮內外都是蕭珩的人,真正的主子是他,所有人都是聽令與他。
秦太后知道此事她不占理,若是硬剛,怕吃虧的是自己。
「大將軍,不可……哀家的錯,讓哀家來負責,不能使聖上受牽連啊。」
蕭珩不為所動,薄唇抿著,並不言語。
「大將軍!!」秦太后軟了語氣,聲音里有了求饒的意味。
蕭珩烏黑的眼珠轉向了小皇帝趙勉:「聖上想要如何處置太后娘娘呢?」
小皇帝趙勉垂下了眼眸
,大殿裡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
待她再抬起頭時,看到秦太后眼底的那一絲希冀。
她希望自己的兒子開口,為她求情。
最起碼,蕭珩至少要給你自己的兒子三分薄面。
沉默了片刻,趙勉緩緩開口道:「大將軍要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朕聽大將軍的!」
「勉……勉兒……」秦太后眼眸瞪得大大的,一顆心像是被人給狠狠攥住了,疼痛酸脹,難受的想要落淚,「你……你怎麼會這般……那蕭珩恨不得要了我的命,你讓她處置我,就等於讓他直接殺了我!!」
趙勉望著情緒崩潰的母親,臉上神色並無半點波動。
蕭珩長眸掃了小皇帝一眼,眉心微動,薄唇輕啟:「太后娘娘多慮了,臣並不想要娘娘的命!」
「你這還不是要我的命嗎?讓滿朝文武知道,這不就得讓全天下人知道!!」秦太后怒喝道。
正說著,太監進來匯報:「大將軍,文武百官都在偏殿外候著了,要不要讓他們進來?」
「讓他們暫且候著。」蕭珩道。
「是。」太監低聲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秦太后聽聞百官已經在門外了,心慌地要命,她面如土灰色,望著蕭珩那張如冰鑄的面孔,終於是服了軟。
她起身,跪在了蕭珩的面前:「哀家錯了,求大將軍看在聖上的面子上不要將此事公諸於天下……」
她可以不流芳百世,但是決不能遺臭萬年,更不能連累自己的兒子。
蕭珩垂眸冷冷看著跪在他腳下的太后,緩緩開口道:「這是聖上的家事,還是由聖上來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