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福一臉諂媚樣,俯身陪著笑:「娘娘,那蕭夫人年紀看起來並不是很大啊。」
「是啊。」秦妃玩弄著手裡的金釵,語調慵懶地說道,「她嫁給蕭珩的時候年紀不過才剛及笄而已,比他小了十歲呢!也是奇了,當初被人成為不近女色的冰山將軍,竟能夠把她寵上天。」
「不過是看上一個年輕而已。小的是男人,小的能夠理解男人的心態。」金福嘿嘿的笑道。
「未必,你不覺得她美嗎?」秦妃問道。
「不美。」金福昧著良心搖頭,「她也就是一個小黃毛丫頭,太青澀了,一點韻味都沒有。要說美,那還得是娘娘,您才是真的美!」
「哈哈哈哈!」秦妃爆發出一聲肆意的笑聲,「你這嘴倒是會說。你繼續說,我接著聽。」
金福晃悠著腦袋想了半日道:「這個蕭夫人似乎有些不把您放在眼裡啊……您瞅瞅她,您都要說走了,她竟然不下來恭送您。就算是您體諒她,她倒是做做架勢啊……這可倒好,連架勢都不做一做的……」
秦妃如此眼尖的人何嘗發現不了。
對此,她卻持有不同的見解:「未必。這個女人沒有什麼城府。到底是年紀小,想必蕭珩也沒有多教過她什麼……她不是不把我放在眼裡,而是她不懂事,或者說有些許的天真吧。」
「是是是,您是娘娘,見得世面多。小人哪裡懂得,沒有娘娘您的眼界。小人只有一個本事,那就是好好伺候娘娘您。」金福諂媚笑道。
秦妃掃了他一眼,抬手捏了捏他胸口的肌肉:「是麼?那我得看看你夠格不夠格的……」
「夠格,夠格!」金福一臉老流氓相,「小人天賦異稟,肌肉大的很。」
「是麼?」秦妃向下掃了他一眼 ,「若是小了,那你就是欺騙了本宮。本宮生了氣,可是要剁下來餵狗的。」
「是是是,不敢,小人不敢……」
「嗯。」秦妃上勾的眼尾瞟了瞟他,唇角扯起一抹笑,「今晚便過來伺候,記住不能驚動任何人。」
金福受寵若驚,萬萬想不到這等美事竟然落在他的頭上,當即磕頭謝恩。׺°」˜`」°º× ׺°」˜`」°º×
「還有。」秦妃立刻又道,「昨天的事情辦的漂亮,知道替我留心將軍府的動靜,可見你也是個有心的人。那麼今兒我就再交給一件事,回頭去南州城找找看有沒有好的相師,讓他給大將軍的兒子瞧瞧八字。」
金福當即會意:「小的明白。」
「嗯。」秦妃點點頭,「你去吧。」
金福一走,秦妃便喚來了侍女:「取筆墨來,我要給寫一封信。」
侍女取了筆墨,規規矩矩站在
一旁等候著。
秦妃提筆給自己的堂弟寫了一封信,自己又反覆的讀了幾遍,覺得滿意了,才將這信塞進了信封里,交給那侍女:「去,命人將信送到坤州去。」
「是,娘娘。」
等一切都忙完後,秦妃淺淺鬆了口氣。
用了些茶點之後,她才去尋了兒子趙勉,見兒子正在埋頭苦讀,便對他說道:「勉兒,母妃給你找了個先生,明日便來給你教課。」
趙勉問道:「母妃,是什麼樣的先生?」
秦妃道:「郎玉卿,郎大人。他可是咱們大周朝的青年才俊,若是能夠讓他做你的老師,必然對你大有益處。這一點倒是讓我很欣慰,這個蕭珩沒有在這件事上耍什麼心思。」
趙勉仰頭問她:「母妃不信任大將軍?」
秦妃摸摸他的頭:「勉兒你要記住了。在這個人世間,沒有人比你自己更值得信任!!」
「兒臣明白了。」
「嗯。不能夠輕易去信任任何一個人!尤其是你,你是未來的帝王,必須要有深沉的心思,不能讓人輕易揣摩出來!你的性命不能夠壓在任何一人的身上,只能夠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秦妃如是教導趙勉。
趙勉雖然聰慧,卻似懂非懂:「母妃,您這話是不是太過了些?這世間並非人人都不可信的。」
秦妃挑眉:「可信?什麼可信?你父皇可信麼?他明知道自己的身體要垮塌了,卻不將你立為太子 。你的那位兄長,為了自己當皇帝偷偷在你父皇的藥里做手腳,殺了你的父皇。他做了皇帝後,又要殺我們母子!兒啊,你記住,生在皇家的人是沒有心的!若是想要好好活下去,必須要坐在那個最高的位置上 ,主宰自己的命運,主宰他人的命運!你懂嗎?」
這番話在趙勉的心中留下了淡淡的陰影,他眼眸里的星星,這一刻黯淡了下來。
「不懂也沒事,無法接受也沒事。母妃的苦心你日後會懂!現實也會教會你,什麼是人心不古!」秦妃也不便與兒子多說,只是摸了摸她的臉頰,「你用心讀書吧,這兒母妃替你撐著呢!」
……
半月後,秦妃寫給坤州堂弟的信,並未送到坤州,而是送到了蕭珩的手上。
此時,他已經取得了兩次大捷,連下了青州和豐州兩座城池,打得朝廷大軍節節敗退。
讀了兩便書信後,他將那書信遞給了石猛:「去吧,送到坤州。」
石猛瞪大了眼睛:「大將軍,這信你都讓她送到坤州!您知道她這信里是什麼意思嗎?」
蕭珩抬眸,淡淡看了他一眼,涼聲道:「我不懂,你懂。你來給我解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