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滇使者聽聞蕭珩提出來的條件,忙不迭地答應了下來:「大將軍您說,您說!您要找南滇國境內找何人?只要我們王上知道的,都給您送過來!」
「很好!」蕭珩提筆在紙上下了兩個名字,命人將紙遞於了那使者,「這二人送來!」
南滇使者接過那紙張看了一眼,連忙應承道:「您放心,我這就回去跟我們王上說!只要這二人在南滇,我們二人必定會將人給送回來!」
「滾吧!」
那南滇使者點頭哈腰的離開了營帳,騎馬飛奔著回去給新王報信去了。ღ(¯`◕‿◕´¯) ♫ ♪ ♫ 6❾𝓈ĤỮⓍ.c𝕠𝓜 ♫ ♪ ♫ (¯`◕‿◕´¯)ღ
阿銀從帳外走了進來,手上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置著一個酒壺,以及一條剛剛炙烤成熟的羊腿肉。
「吃飯了。」他將托盤放在了帳中的另一張矮木桌上,毫不客氣地自己脫了鞋子,盤腿坐在了那桌旁,摸起一把小刀將羊腿肉削下來了幾片,蘸上碟子裡的鹽巴和辣椒便送入了口中咀嚼了起來。
他一邊吃,一邊斜眸瞟著蕭珩,不知道他盯著那輿圖半天在看些什麼。
「這肉烤得真不錯,到底是熟食比生食更好吃一些。」阿銀一邊說著,手上的動作絲毫不帶停的,轉眼間把那羊腿肉都削得的差不多了,直接抓起骨頭啃了起來。
蕭珩抬眸瞧了他一眼:「你師父只教給你習武 ,沒有教你一些大周的禮儀麼?」
他就這樣子抓住骨頭啃得滿手滿嘴是油,著實是有些不雅了些。.•°¤*(¯`★´¯)*¤° 6❾ⓈнⓊⓧ.Čo𝐌 °¤*(¯´★`¯)*¤°•.
「我師父說了,成大事之人不拘小節。」阿銀道。
蕭珩嘴角一勾,起身朝矮桌旁走了過來,脫掉鞋子坐在毛氈之上,雙腿盤起盯著他看了半晌:「他是這麼教你的?他倒是不傻,生的風流,平日裡看起來倒像是名士做派,卻這麼教你?」
阿銀掀掀嘴角:「是啊!」
蕭珩知道他是在撒謊,也沒有揭穿他,只是笑了笑,便拿起筷子夾起一片削好的羊腿肉蘸了調料送入口中,慢慢咀嚼了起來:「味道不錯,就是肉烤得老了些。楚玉烤得吧?」
「大將軍英明!一下子就嘗出來是他烤得!」
蕭珩嘴角噙著一絲薄笑:「他是郎中,常說生肉不乾淨,吃了體內容易生蟲。不過,你先前吃的都是生食麼?」
「十有八九。」提起過去那幾年的日子,阿銀的眸光有些黯淡,「不過動物有動物的活法。別看那些狼平日裡勇猛兇悍,它們也會生病,但是也有自己的醫治方法,吃壞了東西,便吃些草進去,將肚子裡的東西再吐出去。」
蕭珩點點頭表示瞭然,抬手為他斟了一杯酒:「那種日子都過去了,不會再有了。來,嘗嘗這酒。」
阿銀擺手:「不,這玩意兒辣。」
「是男人麼?是男人就喝下去!」蕭珩命令道。
阿銀深吸一口氣,端著酒杯仰頭一飲而盡,酒水嗆得他咳嗽不止 ,半晌才停下來,一抬頭這臉都紅到了脖子根兒上:「太難喝了。」
蕭珩笑著為自己倒了杯酒一口灌了下去:「習慣就好了。等你回了你的國家,不能喝酒會被人笑話的!」
「笑話?誰敢笑話我?他們都活膩歪了!!!」阿銀呲牙,惡狠狠地道。
蕭珩眼眸里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楚玉為你醫治的時間也不短了,想必過去的事情應該記起來了吧?阿
銀,你到底是何人?」
阿銀一噎,沒想到蕭珩竟然在這裡等著他。
他頓了頓道:「我的事情……回頭再說也不遲。倒是這南滇使者來的蹊蹺了,竟然把降書給了你!而你也夠奇怪的,難道不應該是將降書呈天子麼?你竟然自己和使者談起了條件。」
蕭珩的眼神變得微妙起來,唇角的笑意逐漸凝結了起來:「呈天子?你覺得當今天子應該收到降書麼?」
阿銀盯著蕭珩的臉色看了一陣子,嗤得一聲笑了,身子向後一仰,手肘撐地,大咧咧地踞坐:「大將軍的顧慮我懂!那狗天子不做人,大將軍確實不必要再效忠於他!大將軍若是願意,阿銀願意鼎力相幫。」
蕭珩夾起一筷肉片精心蘸過了料,送至他的唇邊:「叫姐夫。」
阿銀看了一眼送到唇邊的肉片,揚了揚眉,眸色飛揚:「那我就不客氣了,姐夫!」
天寒,石猛端了一鍋剛剛熬好的羊湯欲進帳,給蕭珩送進來,一掀帳帘子剛好看到這一幕。
只見蕭珩面色和藹,眸中含笑,而那少年阿銀眉飛色舞,意氣飛揚,兩個人一個大喇喇踞坐,一個身子略微前傾……
這一幕別提有多麼詭異了!
石猛倒抽了一口冷氣,他深深地覺得自己不要上前去比較好,便灰溜溜端著那鍋羊湯又回去了找死。
楚玉見他把那鍋羊湯又原封不動的端了回來,便覺得納悶:「不是讓你給大將軍麼?他人不在帳中?」
石猛搖頭。
「那……這是何意?」楚玉指著羊,「這東西趁熱喝比較好,涼了就膻氣了。」
石猛一屁股坐在了厚厚地毛氈上,望著帳外天邊逐漸卷積起來的烏雲,重重嘆了口氣。
「哎呀,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唉聲嘆氣的?真是夠費勁的!到底怎麼了?」祁騰受不了,眼瞅著石猛這個大個子老爺們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真是讓他憋氣得慌。
「楚大夫,你說……你說這一個男人有沒有可能已經有了妻子,但是覺得別的男人長得好看,轉而又喜歡上了別的男人呢?」石猛問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楚玉如實道,「我們大周歷史上有過此類事情。怎麼了?你想說什麼?」
石猛連連擺手道:「沒什麼沒什麼。我就隨口問問……這羊湯大將軍說他不喝……讓咱們喝。」
「哦……」祁騰道,「平日裡大將軍不是喜愛喝的麼?今兒這是怎麼了?」
石猛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自己必須要給大將軍保守秘密,但是,又覺得嫂夫人可憐了。
自己糾結了半日,覺得還是要對大將軍忠心,那就只能對不起嫂夫人了。
蕭珩根本不知道石猛來過,他仍舊與阿銀二人在帳中吃羊腿肉喝酒。
阿銀問他:「大……將……姐夫,你倒是挺信任我的?你覺得我有這個能力幫你爭取到你想要的?」
蕭珩沒回答他,只是手指蘸著灑在矮桌上的酒,慢慢寫下了幾個字:「烏合國,五皇……」
阿銀盯著那幾個字,眸色轉深,唇角的笑容消失。
他倏然起身,半跪在毛氈上,手緊緊按住了蕭珩未寫完字的手,前傾盯著他那深若寒潭的眼眸道:「既如此,日後還要請姐夫也多多照拂阿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