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肯麼?」
這可是很容易暴露身份的一件事!
此去可是去給南滇王送他最得意的大兒子的首級去了,又不是什麼別的好東西!誰都知道,去送首級的人凶多吉少!
若是這蔣雲漪去了,而且依然能夠安然無恙的回來,這才會招人猜疑呢!
她猜測蔣雲漪是不會幹那等蠢事的!
「怎麼不肯?我猜測,她巴不得想去呢!」蕭珩對此胸有成竹。👌👽 ➅❾รⒽย𝓍.𝓒ㄖⓜ 🐊☞
次日。
蔣雲漪聽聞蕭珩昨夜連夜回府了,且,身上受了些輕傷,她便拎起醫藥箱趕往前院的議事廳候著,要幫蕭珩治傷。
她抵達門口時,蕭珩正與留守城內的幾名將軍商議守城的事情。
遲疑了一下,她沒有進門,而是抱著醫藥箱站在雪地里默默等候著議事的結束。
「門外何人 ?」蕭珩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
「稟大將軍是蔣姑娘!」
「蔣姑娘,你在冰天雪地里站著做什麼?有事進來說!」蕭珩道。
蔣雲漪抱著醫藥箱進門來,行了福身禮:「聽聞大將軍昨夜凱旋,但是受了些小傷,雲漪特意來幫大將軍治傷換藥來了!」
這一句話,引得廳內的幾位將軍臉上都露出了曖昧的笑意。
甚至有人調侃:「雲漪姑娘可真是關心我們大將軍啊……」
「是啊是啊 !自古以來什麼樣子的美人能夠不愛英雄呢?」
蕭珩平靜無波的眼神落在蔣雲漪的臉上,看她要如何回答這些人的調侃。
「各位將軍莫要開玩笑了。大將軍與夫人萬般恩愛,雲漪著實十分羨慕。但,雲漪對將軍只是敬仰之情,並無愛慕之情!因大將軍的生死關係著南州城百姓的安危,故云漪格外上心了些。」蔣雲漪眼眸低垂,一板一眼的回答著。
「很好。」蕭珩似是對這個答案很滿意,便破天荒地允許她進了議事廳,「這一場戰役確實是受了些傷,我夫人膽小怕血不敢替我換藥,故今日要麻煩蔣姑娘了。」
蔣雲漪莞爾一笑,單膝跪在他的面前,一雙素手打開了醫藥箱道:「大將軍不必如此客氣!」
蕭珩垂眸看她手腳熟練的將他胸前帶血的紗布解下來,再用煮過的乾淨紗布幫她擦洗傷口,盯了有一會兒,他才繼續說道:「剛才我們說到哪兒了?似乎兩天後便是那南滇王的生辰了,我要送那南滇王一份大禮,便是他那親生兒子摩爾竭的項上人頭!不知派何人去好呢?」
「大將軍,此次去送首級一事風險甚大,怕只怕是過不了萬骨山與荊棘川啊!」
「即便是過了荊棘川抵達了南滇王庭,怕只怕是去的人也凶多吉少,八成是要被那南滇王給砍頭的!」
「依我看可以去送,但是沒必要送到王庭,就將那人頭往萬骨山下一扔,那些南滇人自然會將首級帶回去的!」
蕭珩靜靜聽著,等無人再發言之時,他開口道:「我知道此次去萬般兇險!我就要讓人親手將首級奉上,好好刺激刺激那南滇王!他年紀不小了,又有很嚴重的頭風病,沒準一刺激,直接死掉了
,剩下二王子摩璃珠與那個愚蠢驕縱的三公主連齊脂就好對付多了。«-(¯`v´¯)-« 6➈丂𝕙Ǘ乂.ςⓄⓜ »-(¯`v´¯)-»」
「那倒是。」
「大將軍此話有理。若是那南滇王見到自己的親兒子的首級,定然會承受不住這個打擊的……」
「自古以來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末將覺得派誰人去應該都可以。」
「那你想的可太簡單了,這南滇人生性最是狡猾狠辣,我們中原人奉行的規則,他們根本不放在眼裡!」蕭珩道。
「那大將軍的意思呢?」
蕭珩陷入了沉默,他左手托著腮,另一隻手輕輕的在眼前的案几上有節奏的叩動著,似乎在沉思什麼,又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蔣雲漪換好了藥,將藥箱關閉欲離開。
可再三思索後,她留了下來:「大將軍,可否讓小女子一試?」
「哦?」蕭珩挑眉,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你敢去?不要命了?蔣英將軍膝下只有你這一位獨女,即便是你敢去,我也不肯讓你去的!」
「大將軍,南滇人在大周的國土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小女子最是痛恨如此!原本此事不敢跟大將軍說的……」蔣雲漪話至此,停頓了一下,從衣衫里摸出來了一支製作精美的骨哨,雙手奉上,「小女子從那名南滇的奸細身上發現了這個東西……」
蕭珩昨夜才剛剛見過衛靈犀脖子上掛著的一枚骨哨,如今,蔣雲漪又給了他呈上了一支骨哨,這倒是讓他挺意外的。
「這是何物?」
蔣雲漪抿了抿唇道:「原本我也並不知曉這是何物。但是那細作怕我把他交給將軍,便以此來賄賂我,他告訴我,這東西是南滇王庭里才有的東西,這骨哨是極其珍貴的東西,並非人人都有的!我猜想,他是王庭里的人……若是我帶著此物去南滇,或許能夠順利進入王庭之中……」
蕭珩翻來覆去看了半日,發現這骨哨與衛靈犀脖子上掛的那個雖然都是骨哨,但是不倫是從形狀還是裝飾之上都是相去甚遠。
「那你有沒有想過,那人若是誆騙與你的呢?蔣姑娘,我不能夠冒這個險。」蕭珩依舊不允許。
「大將軍,您可以讓我去試試。我一個小女子即便是死在了南滇也無妨,可若是白白一名將士那也太不划算了。」蔣雲漪繼續道,「況且,我娘是被南滇人殺死的,我痛恨南滇人!您就准予我去吧!」
蕭珩猶豫了片刻道:「那等我問過了蔣英將軍的意思,再做定奪!」
「謝大將軍。」
「對了,這骨哨還給你。」蕭珩將骨哨遞還給了蔣雲漪,又淡淡說了一句,「日後再有此類情況必須要上報,不得有隱瞞。」
蔣雲漪忙道:「是。小女子知錯,是小女子看這東西好玩兒新鮮,所以才留下來的?下次必然不敢!」
「嗯,去吧 。」
蔣雲漪回到臥房中,將那枚骨哨擦了又擦,帶在了貼近胸口的位置。
他靜靜等待著,等待著蕭珩的召見。
果不其然。
午後,蕭珩同意了她的請求,並撥給了她二十餘人馬專門保護與她,護送她至南滇的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