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雲漪將抓到的這名男子往前一推,抬腿就踹向了他的腿彎:「跪下,見了我們大將軍還不跪下!!」
男子雙膝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突如其來的疼痛引得他忍不住呲牙咧嘴。★😳 ❻➈𝔰𝒽𝓾Ж.cㄖ𝐌 🍓🐜
蕭珩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站定,垂眸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而男人也仰頭盯著他,眼底里全是輕蔑與不屑,開口便是一通破口大罵:「狗彘!牛屎包!你殺了我們大王子,你等著,今日之仇我們南滇來日定然會加倍讓你償還的!到時候將你開膛破肚,將你丟在曝屍台上讓那些禿鷲把你的的血肉一點點啄光!」
男子滿口罵得都是南滇語,蕭珩並沒有聽明白,但是看他的神情,卻也知道他說的不是什麼好話。
「他在罵我?」蕭珩挑眉,望向了蔣雲漪。
蔣雲漪搖頭:「稟大將軍,我並不知曉。但是看他的表情,似乎對大將軍很是不滿意!」
阿銀在一旁聽著,唇角勾著笑。
「你是南滇的奸細?可能聽得懂中原話?」蕭珩問道。
「我是你阿大!」又是一句南滇語。
「當真聽不懂?」蕭珩半眯著眼眸,倏然彎下腰去,銳利的目光像是能夠看穿他的心思一般,「你是如何入城的?若是不懂得中原話,怎麼會在城中隱蔽了如此之久?」
這南州城防守嚴密,難出更是難入。
眼前的男子的外族人特徵相當明顯,根本就不可能是大周軍隊入主南州城後混進來的。
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人一定是南滇軍隊在南州城大地動之時就進來的,不知道 因何這個人被落下了。♙💣 6➈S𝓱u𝔵.𝒸𝑜ⓜ ♦🐟
「想知道麼?用你們大周話來說就是,老子偏不告訴你,看你能夠奈老子何?」男子還在罵罵咧咧。
阿銀在一旁樂得都直不起腰來了。
蕭珩察覺到阿銀的動靜,轉身乜了他一眼:「你笑什麼?」
阿銀道:「這人長的太醜了!哈哈哈!又臭又丑的
!」
蕭珩:「……」
「大將軍他興許不懂大周話……,您這樣問了半天他都不正兒八經的回答一句!這可如何是好?」蔣雲漪問道。
「雲漪姑娘,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去忙你的吧,自人我自有發落。」蕭珩道。
蔣雲漪朝他福了福身:「那我就先退下了!」
「嗯。」見她轉身向門外走去,蕭珩似乎想起了什麼,對她說道,「雲漪姑娘,軍中的傷兵全靠你與楚玉的照顧,你辛苦了!昨夜打仗激烈,你父親蔣英守城也受了不少傷,此刻應在自己的別院中休息,你若是有時間便去探望探望她吧。」
「雲漪知曉了。」蔣雲漪轉身便要離開。
「等等,雲漪姐姐,阿銀要與你一起走。」阿銀笑著跟了過來,毫不避諱地牽住了她的手,「姐姐你長的好看,像我阿娘一樣好看。」
蔣雲漪愣了愣,等明白過來阿銀口中的阿娘指的是誰後,這才悄悄看了一眼大將軍道:「阿銀是吧?你過獎了,我哪裡能夠必得上將軍夫的美貌呢。🍓☯ 69Ŝнⓤ𝔁.ⓒᗝ𝐦 🍧🐊以後可莫要這麼說了!」
阿銀點點頭:「嗯,雲漪姐姐說的也對。我阿娘才是天下第一的美人,我阿娘也是天下最好的女人!」
蔣雲漪又是一愣,忙點頭道:「是是是。」
她還從沒有見過這麼誇人的!
這也太誇張了吧?
聽阿銀口中說出來的這兩句話,蕭珩又瞟了他一眼,感覺此刻他有了前所未有的順眼。
書房裡只剩下蕭珩與那南滇人,南滇人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挺著胸口一臉不屑的盯著蕭珩:「犬奴,看你大爺做甚? 」
蕭珩唇角一勾,反手抄起案几上的硯台便朝著這名南滇人的額頭上
狠狠砸了下去。
瞬間,他的臉上就像是綻開了調色鋪子,黑色的墨紅色的血,混合在一起順著臉頰往下淌。
「雖然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鳥語,但是我很不喜歡別人用這種眼神看我!你很囂張是麼?很不幸,我最討厭看別人囂張,尤其是比我囂張!」
蕭珩的話音落,那南滇人咕咚一聲便倒在了地上。
他上前打開書房門:「來人,將他給我拖下去先關起來!在南州城內張榜,高價懸賞懂得南滇語的人!」
「是,大將軍!大將軍還有何吩咐?」
「命人將摩爾竭的首級掛在南州城的南門城樓上七日!待我南州百姓看夠了,將那首級裝起來送到南滇王庭,算是我給他們的一份厚禮!」
「遵命!」
……
蔣雲漪從將軍府出來,先去蔣英居住的臨時別院中去探望他,從侍衛口中得知他昨夜守城太累,又受了些傷,此刻剛剛用了飯睡下補眠去了。
回將軍府的路上,她望著這街道兩旁燒焦的房屋,以及正在忙碌的南州城百姓們,臉上露出了一絲心痛與不忍。
阿銀看在眼裡問她:「雲漪姐姐不高興,有心事?」
蔣雲漪幾乎都要忘記這個一直默不作聲跟在她身邊的少年了,她扭過頭來,露出一抹苦笑:「自古以來兩國交戰,苦得都是百姓。」
阿銀歪著腦袋看著她,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
「我的話你能夠聽明白麼?」
「我懂那麼多幹什麼?我也不想去懂!」阿銀道。
蔣雲漪抿起唇角淡淡笑了笑:「阿銀,你今日一直跟著我做什麼?我從楚大夫那裡都聽到你的事情了,你現在說話利索了很多,看來楚大夫的本事可真夠厲害的。」
想起那個白面書生 一樣的男人三番五次的用
麻藥將他麻翻,阿銀心中升起一絲不痛快:「也就那樣吧,沒有什麼稀奇的。」
蔣雲漪被他的彆扭的表情逗笑了:「阿銀,你到底是從哪來的啊?我看你也不像是大周朝的人啊!」
「誰說不是的?我是!我阿娘是,我就是!」阿銀固執地回道。
見他又犯了痴,蔣雲漪便也不理會他了。
二人即抵達將軍府之時,恰巧撞上了押著那名南滇細作的兩位侍衛,她上前詢問道:「這細作可曾說了實話?」
侍衛搖頭道:「並未,大將軍命人將他看押!」
「哦。」蔣雲漪點點頭,扭頭看了一眼那名細作,上前對他道, 「都是你這個混蛋幹的好事,昨夜險些毀掉我們南州城!若不是昨晚南州百姓傾盡全力抗擊,還真是讓你們南滇人破了城!!今日你被抓了,簡直是活該!!虧大將軍現在還要暫時看押你,你可真是幸運透頂了!要我說,當斬!」
那男人嘴裡嘰里咕嚕說了一通話:「南州城不單單是我一個人在!南滇環境惡劣複雜,憑什麼大周人天生要占據了中原這麼好的土地環境?我死了不要緊,還有人會代替我完成我未完成的使命!只要那哨聲能夠響起,就會有南滇的勇氣再站出來!」
「閉嘴吧!」侍衛聽不懂他說什麼,甩手就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
「快將他押走吧!」蔣雲漪掩著口鼻道,「真是難聞死了。」
兩名侍衛剛剛押著那人走了之後,便又有兩名侍衛走了出來,其中一個人手裡頭捧著一個紅色的木匣。
木匣外有黑紅色的痕跡,還散發著一股子血腥的氣味。
「這又是什麼?」蔣雲漪問道。
「蔣姑娘要不要自己看看?這可真是大快人心!」侍衛一邊說著,一邊掀開了那木匣子。
蔣雲漪一見,當即瞪大了眼睛,驚叫了一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