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霜賽雪的肌膚上,落下了星星點點的紅梅花,她眉眼低垂,手指拂過那痕跡,不由得蹙了蹙眉:「大將軍不懂得憐香惜玉的麼?」
蕭珩笑:「我若是不懂得,只怕你半條命都要去了!」
這一句話,陡然引得她想起了前世的那三日,她臉一紅,確實如此,他沒撒謊。
沐浴完畢,衛靈犀端坐妝鏡前有氣無力的梳妝。
見她這般,蕭珩笑了一聲,接過她手中的梳子幫她梳起了頭髮,那滿頭的青絲柔亮順滑,那觸感仿佛是上好的絲綢。
先前,他從古籍中讀到過,古人形容女人的頭髮說像是綢緞,像是流水,觸感溫柔綿順。那時他一直在外征戰,曾經也想過小七的頭髮是否也是如古人所說的一般。
如今,這一把青絲都在他的手中,讓他竟然生出一種恍如隔世的不真實的感覺。
「大將軍今日怎麼不著急去朝堂?也不著急去營中忙軍務?為何在這閨中浪漫大好時光?」
蕭珩見她這語氣又在陰陽怪氣,便輕輕扯了扯她的頭髮:「又在叫大將軍?嗯?小七這說話的本事是日日見長啊?」
「啊!」衛靈犀捂住自己的頭髮,在鏡中不滿地瞪了他一眼,「疼,疼死了!」
「真是嬌氣!」蕭珩嘲笑她。
「嬌氣?你是第一天知道我嬌氣麼?原本你不就知道的麼?我這麼嬌氣,你還娶我?是不是後悔了?想要娶一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嗯?」衛靈犀一通嗆白他。
蕭珩眯了眯眼眸:「怎麼?屁股抗揍了?」
衛靈犀立刻噤了聲,抿著嘴巴不說話。
蕭珩彎腰,湊近她的耳畔道:「還生氣呢?若是凡人夫妻,妻子巴不得丈夫這麼疼她呢。倒是你,我多疼你一次,你不開心,反而還生氣,真是好生沒道理!」
衛靈犀剜了他一眼:「反正我記住了,日後打死也得起來晨練。堅決不讓某個人鑽了空子!!」
「如此甚好。」蕭珩無聲地笑了。
衛靈犀見不得他這幅得意神情,起身推他往外走:「夫君趕忙去忙軍務吧,早飯在軍中用了吧。」
蕭珩握住她的手,將她攬入懷中:「別著急趕我走,我今日不去軍中也不去上朝。🍓☯ 69Ŝнⓤ𝔁.ⓒᗝ𝐦 🍧🐊我就在家中,我在等人!」
「等人?」衛靈犀訝異,「夫君在等誰?」
……
被扒了衣服的王享和矮胖男人哆哆嗦嗦地在宋府門口站了半日,遲遲不敢離開。
天光微亮之時,宋府大門打開了。
宋府的家丁看見這兩個有傷風化的男人,立刻就相互招呼著,拿起掃院子的掃把追著這兩個人拍打起來。
「莫打,莫打!」矮胖男人連連求饒道,「莫打,也不是我
等想要在此的,實在是不敢離開啊!」
「不走還等死麼?」家丁罵道。
說話間,宋府的管家出來了,看見這二人,立刻呵斥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在宋府門口撒野,也不數數你們頭上有幾個腦袋!滾,趕緊滾!」
矮胖男人道:「我是蔡大人的人啊!」
「蔡大人把你們丟過來的?」宋府管家一眯眼,「他是活的不耐煩了,這是對我們老爺有什麼意見嗎?把你們兩個東西丟過來,這是打宋府的臉?」
「不是,不是。」王享急忙道,「我們二人必須在這裡站夠一小時,如若不然,我們二人小命難保!不僅我們二人難保,就連家人也跟著遭殃啊!」
「放屁!」宋府管家呵斥道。
宋太傅已經換好朝服,正要出門去上朝,看見大門外如此喧譁,便喚人詢問:「發生何事了?」
管家屁顛屁顛來到宋太傅面前,垂首屈膝一副奴才相:「老爺,這兩人說自己是蔡大人的門生!是被人給扒光了衣服,丟到這裡來的。"
「什麼?」宋太傅一聽有人在他門前撒野,立刻喝道,「走,帶我去瞧瞧。」
「哎呦喂老爺,您可別看了,實在是辣眼睛。我現在都恨不得把自己的兩隻眼珠子給摳出來,丟在地上當響炮給踩了!」
宋太傅瞅了他一眼:「那你去吧。」
管家一噎:「……」
等宋太傅見到二人之時,兩個人跪在地上,抱成一團瑟瑟發抖,確實全身無一處遮掩,他皺眉:「你們在我宋府門外做出這等丟人現眼之事,這是何意?誰讓你們這麼幹的!」
「在下章成!」矮胖男人哭喪著臉道,「太傅大人,是……是蕭大將軍命人這麼幹的!」章成戰戰兢兢道。
「什麼?」宋太傅的眼眸中瞬間騰起一股子殺氣,「蕭珩?他幹的?這是明擺著要和老夫叫板?這是故意羞辱老夫嗎?」
「太……太傅大人,這人著實可恨,以我的全家老小威脅我。若是敢中途逃脫,就狠狠收拾我的家人!讓我在京城再無立錐之地!我是蔡大人的人,我對蔡大人忠心耿耿,也對大人您忠心耿耿。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求大人饒我了吧!」章成不停求饒。
「廢物!」宋太傅咒罵一聲,抬腳就將他踹翻在地,轉身對著管家說道,「把人送到蔡姜那裡!讓他看看自己養的廢物!屁大點事幹不成,還連累到了老夫頭上!」
「是,是!」管家連連點頭應承下來。
宋太傅一路上氣鼓鼓的,這麼多年,他在朝中的關係早已經是盤根錯節了,蕭珩不過是斷奶沒多久的毛孩子,打了兩年仗這翅膀就硬起來,敢與他撕破臉皮公然叫板了!!
好,看他今日如何在朝堂之上告他一狀,讓他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