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宴川背對著季思涵,不留痕跡地嘆了口氣。
哪裡是他愛喝奶茶。
決定將季思涵帶到公司來之後,他就讓人買了幾杯奶茶放到他辦公室里的小冰箱裡,為的就是等她來了之後可以隨時喝上她愛喝的奶茶。
他的心思不會說出口,就讓她認為是自己愛喝奶茶好了。
「你先坐一會兒,我出去拿幾個樣品機。」紀宴川將幾本雜誌和掌上遊戲機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不要亂跑。」
「嗯嗯。」季思涵吸了一口奶茶,重重點頭。
紀宴川離開後,她好奇地翻了翻雜誌,裡面的內容都是關於科技和商業的,她沒興趣地又合上了,拿起了掌上遊戲機。
國外的掌上遊戲機史可以追溯到上世界六十年代,而國內直到她上輩子去世,都沒有公司做出像樣的掌機。
這麼一想,直到十年後,國內的掌機市場都是一片空白,這其中是否有商機呢?
季思涵打開了掌機,隨便點了一個遊戲試玩,發現相比於端游,現在的掌機遊戲還很粗糙,畫面的清晰度也比較低,像素就更不用說了,一個個都是方塊人。
將遊戲機放回去,季思涵一邊吸奶茶一邊出神。
她身邊玩掌機的人比較少,就像網癮少女蘇明熙,這麼喜歡遊戲,都很少玩掌機,就算是玩也是玩那幾個比較火的遊戲。
而現在的手機遊戲只有貪吃蛇或者俄國方塊,大多數玩家都會選擇玩電腦遊戲。
等智慧型手機普及開來後,手遊迅速興起,端游也有著不可替代性。反而是掌機漸漸走下坡路。
這也許是華國沒有公司開發掌機的原因?
紀宴川再打開門進入會客室時,看到的就是季思涵發呆的場景。
她雙眼發直地抱著奶茶在喝,面前的遊戲機畫面停留在初始界面,手邊的雜誌也被攤開了。
「在想什麼?」紀宴川將手裡的盒子放在茶几上打開,露出裡面的手機。
季思涵回過神,放下已經只剩下底的奶茶,「什麼都沒想。」
她好奇地伸長脖子:「這就是你們公司新開發的手機?」
「嗯。我們開發了好幾個版本,這是最終的版本了,你可以試玩看看。」紀宴川將手機挨個拿出放到她面前。
手機比她的手掌大一些,屏幕尺寸大概在4英寸左右,比起後世動不動就6、7英寸的全屏幕手機當然是不能比的,但比起現在的直板手機還是很大的。
沒有著急開機,她先看了看手機的外形,比較中規中矩,只有一個後置攝像頭。手機後蓋可以拆下來,裡面的電池可以更換。
屏幕的下方有三個觸屏按鍵,分別是菜單、主頁和返回。
按住開機鍵,漫長的開機動畫過後,清爽簡潔的手機頁面呈現出來。
現在手機裡面沒有什麼軟體,只有自帶的計算器、錄音機等基礎軟體和扣扣這個社交軟體。
「現在公司有無線網嗎?」季思涵問。
「有。」紀宴川回答,站在她對面伏下身子,伸出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拉出下滑菜單欄,點開WLAN,連接無線網。
他身體的陰影將季思涵整個覆蓋下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猛地拉近,近到季思涵可以看清楚他臉上的毛孔。
紀宴川眼神專注地操作著手機屏幕,神情認真,渾身散發著知性的魅力。
「好了。」紀宴川抬眼,示意她可以繼續操作了。
從他深邃的瞳孔中,季思涵可以看見自己的倒影和他眼底的笑意與縱容。
倒影中的女孩面頰飛上紅暈,季思涵垂下眼眸,專注地操作手機,懊悔自己為什麼老是臉紅。
【怎麼以前沒發現自己這麼容易臉紅呢?明明是喝酒都不上臉的人……】
【果然還是紀宴川的錯吧?都怪他長得太好看了!】
紀宴川站直身子,心想,這何嘗不是另一種誇讚呢?
點開扣扣,登錄上自己的帳號,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界面,風格與設計與後世沒什麼不同。
班級群在跳動著,消息飛速增加。季思涵隨手點開,發現裡面正在聊季思語的事情。
翻了翻聊天記錄,她挑起眉頭,忽的笑了一聲。
【季思語竟然昏迷住院了,真有意思。這次看來是真的昏迷了。】
【不知道季青山知不知道這件事,如果他知道了,溫雨荷就知道了。說不定溫雨荷會到海城來照顧她。】
她心念一動,神情嚴肅起來。
哥哥現在還被溫雨荷不知道關在哪裡,雖然外公和舅舅一直在調查,但他們把哥哥藏的太好了,現在也沒有查到哥哥的下落。
如果季青山、溫雨荷和季司彥都能夠到海城來,那是不是就更加方便調查哥哥的下落了?
正想著,手機響了,一看,打來電話的是張子謙。
季思涵等了一會兒才接通,慢悠悠地「餵」了一聲。
「季思涵,你知不知道思語父母的電話?思語昏迷了,可能要動手術,需要家人簽字!」張子謙的語氣很著急。
剛瞌睡就來了枕頭,張子謙的要求正中季思涵下懷。
「我有。一會兒發給你。」季思涵說道。
「太好了!」張子謙只覺得鬆了一口氣,原本心中對季思涵的不滿與厭惡也被她這雪中送炭的行為消磨了。
「謝謝你,季思涵。」他真誠地道謝。
「不必。」
掛了電話,季思涵沉吟了一下,沒有把季青山的聯繫方式發給張子謙。
她找到了舅舅的電話號碼,剛準備撥打,突然想起來屋子裡還有一個人。
紀宴川識趣地說道:「剛剛有人找我,我出去一下。」
目送著紀宴川關上房間門,她打給舅舅。
電話接通。
「涵涵。」唐辰鋒的聲音很空曠,像是在一處無人且空間很大的地方,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仿佛剛經過了一場運動。
季思涵的心頭划過些許異樣,沒有在意。
「舅舅,哥哥的下落找到了嗎?」她問道。
「沒有。」唐辰鋒的呼吸已經平穩下來,聲音低沉中帶著些許懊惱:「季青山藏得太深了,有一些線索,但還需要一點時間。」
對於哥哥來說,在溫雨荷和季青山的身邊多待一天,都是非人的折磨。
「舅舅,現在有一個好時機,可以把季青山和溫雨荷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