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福沉默了一下,問道:「一百萬的賠償?」
「是啊。就這樣他們也不滿意。」季思涵半真半假地說道:「李有福同志,你和我說實話,張小剛家庭是特別困難嗎?」
李有福像是沒聽到這話一樣,神色有點恍惚。
「李有福同志?」季思涵喊了兩聲,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你在聽我說話嗎?」
李有福這才回了神,無力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季總,我有點走神了。」
季思涵心裡有了計較,「沒事。我想問問你,張小剛的家庭是特別困難嗎?」
李有福臉上閃過幾絲愧疚:「其實我對他家也不是特別了解,只知道他爸爸一直在治病,好像家庭開銷很大的樣子。現在出這樣的事情,說起來也是我對不起他。」
「原來是這樣。那我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嗎?你在晚餐時間不吃晚飯,去工地做什麼?」季思涵審視著他。
李有福眼中划過幾絲警惕,沒有說話。
「李有福同志,你誠實說就行。我要往上面打報告的,不然怎麼報銷你的治療費用?」季思涵友善地笑了笑。
李有福沉默片刻,苦笑:「昨天彩票開獎,我想找個沒人的地方看看彩票有沒有中獎。誰知道,腳下一滑就跌下去了。」
季思涵瞭然地點點頭,起身:「既然這樣,那我先走了,你好好養病。」
出了病房門,李有福的家屬正在旁邊等待,季思涵寒暄了幾句,帶著陳默告辭。
一轉過身,季思涵臉上的笑立刻就耷拉下來了。
「有問出什麼嗎?」季思涵問陳默。
陳默跟在她後面:「張小剛和李有福是老鄉,兩人是一起出來打拼的,干工地很掙錢,他們都將自己的家人接了出來,都租了同一個小區的房子。兩人的關係應該很好。」
對於李有福和他家人的說辭不同,季思涵對此毫不意外。
「報警吧。」季思涵說道:「李有福和張小剛絕對是有預謀的,墜樓是意外,但他們在晚餐時間出現在工地絕對是不正常的。」
陳默說道:「好的,季董。那我們需不需要通知霜季那邊一聲?」
「先通知,他們就算不同意也要報警。不管他們。」季思涵說道。
季思涵上午還有課,坐車去學校的途中,陳默接了一個電話。
「季董,您之前說的遊戲負責人來到公司想和您談談,您看您有時間嗎?」
季思涵一時間沒想起來,「什麼遊戲?我有約過遊戲負責人嗎?」
陳默提醒道:「就是韓凌的表弟,您上個周曾經說過的。」
「哦。」季思涵恍然大悟,「想起來了。怎麼沒有提前和我約時間,我下午有課。你和他說一聲,重新約一下時間。」
陳默點頭,對著話筒那邊說了什麼,一會兒又對季思涵說道:
「季董,他說願意等您。」
「那就等我上完課。正好我們可以一起吃個午餐。」季思涵說道。
上完課,季思涵又急匆匆地趕到公司。此時韓凌的表弟已經等待許久了。
「季董您好,我是《歡樂消消消》的負責人周琦然。」
「你好,我們上去說吧。」季思涵禮貌地點頭。
來到了辦公室,兩人面對面坐下,陳默端上兩杯茶水而後退出辦公室。
周琦然有點緊張,他當時接到晨星投資的電話時正在睡覺,聽清楚對面的邀請時馬上睡意全無,感覺天上掉的餡餅砸到了他的頭頂上。
今天來到晨星投資的大樓,看到時尚不失科技感的裝修風格,只覺得自己像是來大觀園參觀的劉姥姥一樣,看什麼都新鮮。
特別是傳說中的季董,驚為天人的年輕貌美,讓周琦然的眼神都不敢亂飄。
「周總,我比較忙,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對你工作室的遊戲很感興趣,不知道你們接不接受收購?」季思涵慢條斯理地問。
周琦然遲疑了一下:「你是要買斷我們的遊戲,還是要收購我們的工作室?」
「當然是工作室了。」季思涵笑了笑,「我對你們工作室發展潛力十分看好。」
周琦然雙眼一亮,兩隻手下意識地搓了搓:「承蒙季董抬愛,能看上我們的小工作室,如果價格合適的話,我們自然是十分願意。」
「那你報個價吧。」季思涵抬手示意。
周琦然抿了抿唇,神色有些興奮,幾次張嘴又合上,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季董,這個工作室不是我一個人的,我能打電話問問別人嗎?」
「當然可以了。」
「謝謝季董,那我先出去了。」周琦然拿起電話興沖沖地出去了。
季思涵搖頭淺笑,低頭批著文件。
不久,周琦然興高采烈地回來了,「季董,我們商量好了,一百五十萬,這個價格你可以接受嗎?」
季思涵思索了一會兒,這個價格在她的接受範圍內,要知道致遠科技的最初收購價格就只有兩百萬而已。
「可以,」季思涵一口答應:「如果你願意,今天下午就可以簽合約。」
季思涵的爽快讓周琦然愣了一下,心中有一種虧了的感覺。
是不是自己喊價喊少了?
「啊……那我們就簽了?」周琦然猶疑道。
「現在不行,要花點時間起草合同。」季思涵望著周琦然發愣的臉,笑道:「正好要吃午餐了,不如周總也體驗一下晨星的午餐水準?」
周琦然這才有種真實感,飄飄然地點點頭:「那就多謝季董了。」
周琦然離開後,季思涵安靜地處理了一會兒工作,感覺到疲憊了就站起身看看遠處的風景。
就在她準備去吃午飯時,接到了來自約書亞的電話。
「HI,中午好,我美麗的季小姐。」電話那頭傳來約書亞熱情的聲音。
「約書亞,你真是十年如一日的肉麻。」季思涵吐槽道。
「真是無情啊,枉我得到了一個好消息就想著第一時間告訴你呢,真是讓我太傷心了。」約書亞故作傷心道。
季思涵已經對他的表演免疫了,平靜地問道:「你得到了什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