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孫媽將人放出來了,萱娘哪裡有機會在喬文芷跟前胡說八道。【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孫媽是真的好人,主家都這麼說了,也就是說今日起便不會再付給她工錢了,可是孫媽還是攬著疼的想要打滾的萱娘,「官爺容奴先照顧小夫人,熬過這一關。」
看這樣子已然是動了胎氣,這女子生子本就是在鬼門關門口徘徊,這孩子能不能保住還不一定,怕就怕萱娘的身體,損傷了。
就馮兆安現在的態度,怕也不會用心給萱娘診治。
只有萱娘此刻還傻傻的看著馮兆安,「為,為何?」
孫媽擦著萱娘眼角的淚,「傻姑娘,打從一開始您就錯了。給人做小就算不得人。」
更何況還是見不得光的外室,夫君不會正視,女子更是會唾棄,說句難聽的,還不如伺候人的奴婢,就是伺候人的打殺都得要個理由,可對於外室,根本不用。
素來,只有奴籍樂籍這些與人為樂的人,才會自甘下賤沒名沒分的這麼跟了男人。
馮兆安手背在後頭,「你若不走,那我便只能同牙婆子討要說法了。」
這買賣都有規矩,你若是傳出去壞了規矩,將來便也不好找下一家了。
孫媽一聽這話,她再憐惜萱娘,也得先保了自身才是。
咬著牙將萱娘放在地上,「小夫人保重,以後可莫要這麼傻了才是。」
丟下這話,對著馮兆安磕了個頭,只能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喬文芷眉頭緊鎖,不知道馮兆安這是要做什麼。
「為,為何?」萱娘此刻雙眼朦朧,手緊緊的捂著肚子,也許,疼到極限也就不覺得有多疼了。
馮兆安緩緩的閉上眼睛,「我本想要留你性命,是你自己不要的。」
聲音似乎有些悠遠,悠遠到仿佛是從天邊傳來的聲音,「文芷,你現在該是恨毒了我了吧?」
他自嘲的笑了笑,腦子裡全都是喬文芷看他的眼神,清澈的情深,毫不掩飾的歡喜,心便滿滿的。
想到這,也只能是長長的嘆息。
而後笑了笑,「文芷,我若說身不由己,你大概會不信吧。」
可是,碰到萱娘,他也是不願意。
初被下放,馮兆安看著百姓過苦日子,無處下手,唯獨心痛。
他其實一下來就給朝廷寫摺子,可是能送到朝廷的,又有多少?
再說了,遠水救不了近渴。他知道,在之前葉大人的人做惡霸的時候,萱娘的父親沒有背景,一直屬於那種最不起眼的,靠著祖上基業活著。
時也命也,等葉大人那一派去了後,旁人都窮,他就變的富有了。
而且,他家的糧倉滿滿當當的。
馮兆安曾親自拜訪過他,倒也不是白要糧食,就是想著衙門擔保借,先讓百姓們度過眼下的難關,畢竟眼看就要秋收了,若是提前收割,會損失很多糧食。
也是去他家的時候,碰到了萱娘。
孽緣也就開始了,地主老財不同意馮兆安的提議,再後來得知女兒喜歡這個年輕的官員,還同馮兆安提議,要想讓他出手,必須先娶了萱娘。
哪怕,馮兆安已經說了,自己娶妻了,對方也不好鬆口,說是京城這個,可以先休了就是。
萱娘連連搖頭,「我,我不知道。」
她沒想到,自己的父親會去威脅馮兆安。
馮兆安抬頭看著喬故心,並沒有理會萱娘,「阿姐應該知道,我的摺子為何會到不了京城。」
下頭的官員想直達聖聽太難了,要不是馮兆安在京城有門路,怕是一封摺子都送不到京城。
「我用卑鄙的手段哄騙了小姑娘,讓她以為我情根深種,只是不願意休棄糟糠妻,才糾結的,騙了她的憐惜。」馮兆安面無表情的說起這不恥的往事。
終究,是他騙了這個傻姑娘。
騙的她,家破人亡。
馮兆安原想著,就在京城,讓她生下自己的孩子,而後給她足夠的盤纏讓她離開。可偏偏此事讓喬文芷給撞見了。
也許,馮兆安還是從前那個馮兆安,做壞事的手段,從來都不高明。
「我髒了。」良久,也只是低頭在喬文芷的跟前,低聲自責。
便,也配不上喬文芷了。
甚至,都不敢面對喬文芷。
可放手,卻又不捨得。
喬文芷將身子背了過去,她想過馮兆安是不是有苦衷,可卻沒想到,即便是真的有,她又該怎樣面對馮兆安。
萱娘捂著肚子苦笑著,她為了男人,連家都不要了,可是換來的不過是一句冷冰冰的利用。
萱娘緊緊的握成了拳,「馮大人,你不是愛民如子嗎?我父親,不過是不願意將自己的東西拿出來,便是到了聖前,他也罪不至死!」
這是什麼好官?分明就是在,草菅人命!
「本官心裡有數!」馮兆安突然抬高了聲音,「你父親不願意施捨也就算了,卻趁著亂道,將工錢壓低,在你家做工的人,可以說也就能賺個窩窩頭的銅板錢罷了,更別說養家餬口了!」
正常的時候,工錢有多少,馮兆安早就打聽的清楚,可是這老財家使命的壓工錢。
本來,長工做活該管吃食的,可是老財家不管,都是長工花銀錢自己買。
為此馮兆安也上火,這不是發的難財嗎?可老財那也說了,若是衙門覺得他不公道,那就不僱工就是了,全聽衙門的。
可是老財這一關門,下頭的百姓卻主動求上衙門來了,說是都是他們自願的。
畢竟,一頓還能有一個窩窩頭,他們少吃點,還能留給家裡點。
馮兆安看的明白,長此以往,老財會越來越富,下頭的人則會越來越窮。
偏偏,下頭人上杆子被壓迫,你衙門能怎麼辦?
即便朝廷來人了,也沒有說覺得誰家東西多,先挪用誰家的東西的道理!
而且,秋日下種的冬麥,朝廷的遲遲不下來,一旦耽擱這個季就誤了,明年開春地里什麼都不長。
原本,馮兆安是想先吊著萱娘的,以備不時之需,現在卻也只能來狠的了。
「本官做事確實不地道,可是,這不是你自願的嗎?」就好像,她父親說下頭的百姓是自願的一樣。
一頓,馮兆安接著又說道,「再說了,本官也沒拿你父親如何,氣死他的,不是你這個,最得寵的女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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