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調戲

  對方乾笑著放開了馬車的帘子,手微微的抬起,「沈大人這是要做什麼?」

  沈秋河的長劍沒有挪換地方,只是淡淡的說了句,「那就要看你們準備做什麼了。」

  對方揮了揮手,讓自己的人散開,「誤會,這都是誤會。」

  看著攔著自己的人馬讓開了路,沈秋河才收回軟劍,坐在高頭大馬上,「我們走。」

  看著沈秋河離去的背影,對方冷笑了一聲,而後衝著他遠遠的碎了一口。

  另一邊,驛館內沈秋河剛離開,下頭人便稟報,說是珩世子又來求見太子殿下了。

  喬故心趕緊穿上衣衫,現在內眷這邊能說話的也只有周茗了,喬故心整理妥當後,趕緊去尋周茗。

  走到半路上就碰見周茗,周茗還是穿著勁裝,瞧著是剛練完的,手裡面還拎著銀槍,氣沖沖的就往外走,看這架勢就跟要出門同珩世子打仗一樣。

  本來此刻是很緊張的時候,可喬故心沒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娘娘這是要去拼命?」

  周茗哼了一聲,「我瞧著,就是欠揍的,要談就談,不談咱們就打,我泱泱大國還能怕一個小小的封地不成?」

  即便是被困在這了,相信只要消息送出去,朝廷的大軍到了,很容易就能將人這個地方夷為平地!

  喬故心連連點頭,「娘娘說的都是。」

  即便是女子,氣勢肯定不能輸。

  兩個人結伴往外走,此刻驛館門大開,太子帶來的侍衛,一個個都拔出了劍,皆對珩世子的人怒目而視,周茗很自然的雙手環胸,冷冷的撇了一眼珩世子,「你這是要硬闖嗎?」

  「皇嫂說笑了,我怎麼敢?」珩世子隨口應了一句,視線卻是放在了喬故心的身上,眼神微轉隨即反應過來,「這位,便是國公府少夫人?」

  看喬故心點頭,馮珩笑著說了句,「久仰!」

  說完後,馮珩抬起手來,下頭的人立馬送上了弓箭,馮珩直接用箭指著喬故心,弓拉滿似乎隨時都能鬆開。

  王四在旁邊眯著眼睛,不論趙珩敢不敢放這個箭,他都要打起十二分的警惕來,萬萬不能讓人傷到喬故心。

  周茗的立馬將銀槍往喬故心那邊放了放,「放肆,趙珩,今日你這箭若是放出來,只要我周家不滅,定要讓你血債血償!」

  珩世子的弓沒有收,只是面上瞧著戾氣減少了不少,笑著嘖嘖了兩聲,「皇嫂息怒,既然要談和,咱們不得先談,我只是同沈少夫人開個玩笑。」

  喬故心從後面輕笑一聲,「珩世子的玩笑,可真真是好笑的很。」

  珩世子聽了喬故心說話後,慢慢的收了弓,「本世子不過是惦記著太子堂兄,過來請安罷了,都這麼緊張做什麼?」

  「珩世子大概誤會了,不是緊張,是不想見。」喬故心慢悠悠的說了一句。

  珩世子猛的看向了喬故心,「伶牙俐齒!」

  隨即抱起拳頭,「皇嫂,怎麼需要我下帖子,才能見著太子皇兄是嗎?」

  「世子殿下。」何良娣匆匆趕來,衝著珩世子微微的屈膝,「殿下身子還未好,下令讓世子改日再來。」

  珩世子若有所思的扶著下吧,「我真的好奇,太子堂兄是得了什麼病了,連一面都不見?」

  說完後又指了指身側的人,「你,你,都往後。」

  自己獨自一人往前走一步,「知道太子堂兄警惕,可我們兄弟好幾年未見了,我單獨去見面,總也能露個臉吧?」

  說完抹了嘴角一下,「太子堂兄還能有閒情享用美妾,不會病的都不能同我說兩句話吧?」

  那一個妾字咬的很重,眼神也變了,肆無忌憚上下打量的何良娣,明晃晃的在眼裡寫著猥瑣二字。

  何良娣惱的身子都顫了起來,「你,你放肆!」

  周茗卻是暴脾氣,手中的銀槍隔著前頭的人照著珩世子便砸了過去,「再看,本宮戳瞎你的眼!」

  周茗也只是發泄怒火,並沒有下狠手,銀槍砸過來的時候,珩世子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周茗的攻擊,「那本世子便離開了,等著家宴的時候,本世子定然會親自包上一盤餃子,給皇嫂。」

  說完,不等周茗反應,直接大笑著離開。

  周茗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珩世子說的這是什麼意思,抬手指著珩世子的背影怒罵,「畜生!」

  封地,就沒個好東西!

  周茗回頭看向何良娣,「良娣覺得,現在還有談的必要嗎?是不是該問殿下,何時離開了?」

  何良娣擦了擦眼角,「此事,妾身定然稟報太子殿下。」

  周茗嗯了一聲,看著珩世子處處挑釁,怕是根本就沒有談的意思。

  喬故心站在最後頭,走了兩步,又看了王四一眼,小聲的交代了幾句。

  珩世子回到自己的住所,悠閒的逗弄著掛在窗檐下的金絲雀,嘴裡還喃喃自語,「這京城的姑娘,到底不一樣。」

  瞧瞧那水靈的樣子,尤其是何良娣,低眉垂眼的一瞬間,那女子的溫柔盡顯。

  怪不得太子獨愛何良娣,試問這天下男人有哪一個能逃的過何良娣的溫柔鄉。

  突然下頭的人匆匆的稟報,「主子,驛館的人跟丟了。」

  珩世子將手中的乾草扔掉,「這麼回事?」

  下頭的人低著頭,小聲的稟報,說是珩世子離開後,驛館便派了兩個小廝出來,看那急匆匆的樣子,似乎是要去送什麼消息。

  驛館外頭肯定多的是珩世子的人,哪怕是有一隻蒼蠅飛出去,他們都能看到,立馬就跟了上去。

  誰知道,這兩個人去的都是風月之地,跟著跟著愣是跟丟了。

  現在青天白日的,進去風月之地的人又少,按道理說進去兩個人很顯眼的,可誰知道就這麼丟了。

  珩世子眯著眼睛,「你的意思是,在封地還有他們的人?」

  唇間微微勾了勾,他就說皇伯父那麼一個謹慎的人,怎麼可能就這麼放心的將封地交給他們,不聞不問。

  原來,早就有安排。

  「去查,便是翻個底朝天也要查出來!」既然人已經到了封地了,由著他們在封地里掀起風浪,豈不是再打自己的臉?

  交代完後,接著又說了句,「往城外多派些人!」

  一定不能出岔子!

  手輕輕的轉動,看樣子動作一定要快,免得夜長夢多。

  唇微微的勾起,笑著說道,「給本世子備上點厚禮!」

  有意思,當真有意思的很。

  沈秋河回了後,瞧著驛館的情形不對,下馬後趕緊去看喬故心。

  王四此刻就守在喬故心的門外,看見沈秋河來了後,小聲的同沈秋河稟報,今日喬故心的安排。

  沈秋河的眼睛一亮,「我便知道,她聰慧的無人能及。」

  這法子好的很。

  珩世子那邊肯定覺得,他們是在封地有自己的人,卻不知道,喬故心只是單純的人兩個人出去撒銀子,然後離開。

  封地這邊外地人多,查起來很困難,珩世子就慢慢的查吧。

  而且,不定還得往外調人,這下人手就分散了。

  旁的不敢說,估摸珩世子今日可是得睡不好了。

  推門進去,喬故心正在窗台前修剪花枝,天氣越來越涼,花也會慢慢的凋零,可此刻,瞧出了歲月靜好的感覺。

  外頭紛紛擾擾,甚至可以算是兵荒馬亂,可是到了喬故心這裡,似乎一切都可以放心。

  「你回來了?幫我搭把手。」喬故心雙手捧著花,旁邊放了一株金黃色的菊,一時間騰不出手來。

  沈秋河趕緊走了幾步,拿起桌子上的花放入瓶中,喬故心隨即放開雙手,中間的那些花散開,一切都落的剛剛好。

  喬故心半蹲下來,仔細的端詳,又整了整。

  沈秋河一手扶著桌子,側頭看著喬故心,「怎麼想的這個法子?」

  喬故心頭也沒抬,「你大張旗鼓的去城外接人,怕是上演了一副禍水東引,那我借個巧勁,報了自己的仇也能幫你們一把。」

  沈秋河臨走的時候,反覆說要信他,那便按照他的意思來。

  看喬故心收拾完了準備起來,沈秋河趕緊伸出手扶著喬故心,「連我沒接到殿下,你都能猜到了?」

  喬故心將花瓶挪到外頭廳內,「那是自然,不然你接一個,良娣娘娘屋裡有一個,算怎麼回事?」

  若真的殿下在外面,沈秋河絕不敢這麼光明正大的接人,萬一被人攔著認出來了,不定會讓人家倒打一耙。

  太子殿下的安危,那時候可真的是有問題了。

  沈秋河定定的看著喬故心,看著她同從前大不一樣,可是仔細思量,不過是因為,她有底氣。

  她的身後,站著了和沒站人,區別太大。

  心中再次感慨,自己對不住她。

  只是喬故心突然伸手將沈秋河放進去的花給拽了出來,「你瞧瞧這是什麼?」

  剛才在那擺著沒瞧見,此刻喬故心一挪,許是放的時候震了一下花瓶,讓花枝轉了一下,露出裡頭被折過的印子。

  這麼一折,現在擺動著看不出來,等一會兒估摸也用不了幾個時辰,這花就得蔫了。

  沈秋河不自然的摸了一下鼻尖,「我沒注意,許是手勁大了一點。」

  沈秋河剛剛心裡只有喬故心,放的時候突然用了一下力,這才猛的回神,趁著喬故心沒注意將明顯有摺痕的地方反了一下,而後用瓶口給擋住了,誰曾想,不過就是挪動了一下,這就露出來了?

  ()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