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姑娘憤恨的看著馮紅葉,可誠如馮紅葉所言,她在宮裡失儀,聖上皇后不也沒說什麼。【記住本站域名】
馮家倒是說話了,只說帶回府內好生的教養,可結果就是,這馮家也沒什麼誠心,不然馮紅葉怎麼可能還有機會,在這裡耀武揚威。
宮裡和馮家都不管馮紅葉,旁人也只能將這口氣咽下了。
看著左右的人敢怒不敢言的樣子,馮紅葉不屑的哼了一聲,隨即慢悠悠看向喬故心,「沈夫人還真有閒情。」
喬故心低頭品茶,並不吱聲。
周茗看著馮紅葉這囂張跋扈的樣子,微微擰眉。只是馮家同周家要好,府內辦宴不可能不請馮家來人,這也是斷不了的交情。
「今個沒有外人,大家自在隨意些。」周茗看場上只有馮紅葉一人在那說話,不由清了清嗓子,抬聲緩和些。
周茗都開口了,左右的人立馬端起了酒杯。
卻唯獨馮紅葉沒有端,等著大家喝完之後,馮紅葉在旁邊擺弄著自己的手帕,「周姐姐莫要見怪,我身上的傷還沒有全好,今日怕不能飲酒。」
周茗即可關心的看去,「馮姑娘的身子要緊。」
至於喝不喝酒的,誰人在乎,巴不得你現在就走。
馮紅葉嗯了一聲,大家喝完一杯後,雖是果酒還是有些辣嗓子,都拿起筷子夾菜。
只有馮紅葉自個端起杯子來,「不過,今個怎麼也得為了沈夫人破例。」
眾人的視線刷刷的全看向了馮紅葉和喬故心,也不知道這兩人是有什麼的交情,馮紅葉連未來太子妃的酒都不喝,怎麼偏偏要為喬故心破例。
喬故心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卻沒動,「我倒不知道,馮姑娘這麼惦念我。」
馮紅葉喝了一口後,看喬故心沒動,微微挑眉,「不僅是沈夫人,我連沈大人都惦記著。」
「馮姑娘醉了。」周茗將筷子重重的放下,這裡有好些都是未出閣的姑娘,怎能讓這淫言穢語污了她們的耳朵?
惦念旁人的夫君,莫不是想入國公府為妾?好歹不說也是世家貴女,真真是一點臉面都不要了。
周茗抬手,讓左右的人先扶著馮紅葉下去透涼透涼,等著腦子清醒了再回來。
看著婢女都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跟前,馮紅葉扶著桌子站了起來,不屑的笑了笑,「周姐姐說的是,我確實是有些醉了。」
抬腳跟著下頭的人離開,只是不過走了兩步,馮紅葉轉頭看了喬故心一眼,「待我有機會,定對令妹說一句對不起。」
聽著她話裡有話的樣子,喬故心不自覺皺起了眉頭。
周茗也覺得話不對,不過這個時候也不是深究的時候。
周茗讓下頭的人給喬故心添點果酒,小聲的說了句,「別同她一般見識。」
武將家的孩子,大約都是炮仗,一點就著。
不過沒了馮紅葉在跟前,貴女們都自在很多。
大家閒聊的時候,周家主母差人過來請周茗過去。
原本熱鬧的廳里,此刻安靜了下來。
屋子裡這麼多人,可都是衝著未來太子妃來的,這賓客們都在,主家離開算怎麼回事?
只不過礙著面子,大家也都不敢問。
周茗走了,喬故心跟前安靜了不少,喬故心心裡有事,思量了片刻,讓念香去安排,等著從周家離開的時候,便直接回侯府一趟,也不知道為何,喬故心心裡心神不寧的,總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對。
周家安排的倒也周全,周茗離開沒一會兒,下頭的人便安排了皮影戲,貴女們看的津津有味,倒也忘了周家主子在不在。
喬故心也跟著看了起來,剛看了兩眼,下頭的人悄悄的在喬故心耳邊低語,說是周茗請她過去。
喬故心起身,從後面饒了一下,免的打擾了貴女們。
周茗是在閨房等著喬故心,周茗的閨房內同文臣的女子也不一樣,屋子裡陳設簡單,也沒有掛著什麼山水畫,一進門看見的便是一桿銀槍,瞧著那槍柄都磨的錚亮了,可見時常舞動的。
「沈夫人來了?」聽見動靜,周茗從裡屋出來。
看見周茗將喬故心嚇了一跳,分開的時候還好好的,沒想到就一會兒沒見,周茗的右臉又紅又腫,而且那巴掌印可是非常的清晰。
周茗都要大婚了,敢這麼傷周茗的肯定就是周家的人。
周茗看喬故心眼神躲避,嘟了一下嘴示意她坐,「你不用避諱,我喚你過來,也不怕你笑話。」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拿起下頭人給的冰塊包,往臉上一放,涼的她倒吸了一口氣,隨即又扔在了一旁。
喬故心也不知道如何安慰,畢竟是人家府內自個的事情。只拿了帕子將那冰塊包再包一層,放在手中覺得沒那麼涼了才遞給了周茗,「這東西還是要用的,估摸這兩天少不得要見人。」
不說外人了,周家本家的親戚肯定有不少上門祝賀的。
周茗撇了撇嘴,「我倒也沒什麼可怕的。」
不過到底還是將冰塊放在了自己的臉上。
抬頭看著喬故心不自然的表情,撲哧笑了起來,「我雖不像男子一般帶兵打仗,可卻也不怕這麼點疼。我從前是在外鄉住著,長大些才回來的。」
想起年幼時候的事,周茗眼底都是笑意,「若是我那些玩伴知道我挨打了,定然會為我做主的。」
就算是家中長輩,那該頂也得頂兩句的。
周茗一直瞧不上文臣的,總覺得他們沒有血性,許是因為喬故心敢折騰沈秋河,就覺得她於旁人不同,所以,難得在京城中,碰到了一個投緣人。
「將門女子,皆熱血。」喬故心笑了笑,看周茗提起故人滿臉的笑意,自己也不免有些羨慕。
不過隨即回神,自家的姊妹也一樣會護著自己。自己的手帕交,安如是,一樣也的惦念自己。
周茗身子往後靠了靠,「除了熱血,還要有義氣。」
說起義氣來,周茗的臉又疼了。
京城中都說,周家家主原是馬奴,後來得了主家提攜,才有了今日的地位。
雖說這馬奴說的有些誇張,可周家原是伺候人那也是不爭的事實。據說,那時候多有葉家和馮家提攜才有了他們今日。
雖說也不知道是幾代人的事了,如今周家靠的是戰功說話,可周家有家訓,永遠待馮家人和葉家人為上賓。
今日,周茗當眾落馮紅葉的臉,為了喬故心將馮紅葉給攆出去了,這不,也不管賓客還在,便賞了周茗一巴掌。
「不想,連累了周姑娘。」沒想到,未來太子妃竟是為了自己才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不礙的,今日換成旁人我也會出頭,就算祖宗的恩情又怎麼樣,總不能不講對錯吧。」周茗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就算重新來過,她也一樣會出頭。
說起馮紅葉,周茗便也提起了馮紅葉的出身,她是馮家二房獨女,據說母親曾被戰場上被敵軍生擒,受盡折磨都沒有出賣馮家,為此馮家皇家都念著她的功德。馮家二房同夫人感情要好,夫人死的慘烈,他一輩子守身未再納妾,所以這馮紅葉從小就在祖母跟前養著。老人嘛,養孩子難免會驕縱些,這才養的馮紅葉這無法無天的性子來。
戰場上的事,馮家也沒刻意炫耀,只有武將家和上頭的人知道,京城裡旁人並不知曉,免得有什麼閒言碎語,再傳出什麼不好的話,編排馮二夫人。
對於馮家的擔憂,喬故心也理解,畢竟一個女子被敵軍折磨,大家很容易就想歪了。
不過,馮紅葉能被葉巡撫利用,看樣馮家的人也不盡全是憐惜她的人。
周茗嘆了一口氣,「不提她了,一提她我覺得臉疼。」
瞧瞧,人家多可憐,可憐的就會禍害人。
喬故心撲哧一聲被周茗逗笑,這臉疼還能被心裡控制了?
周茗敷了一會兒冰塊,覺得麻煩,再次扔到了一邊,直接拉起了喬故心的手,「走,陪我舞槍去,我心裡不舒服總得要發泄發泄。」
周茗是個有心思的人,斷然不會真的如同她表現的這般不在乎。
喬故心沒法子,也只能應下。
跳舞喬故心還能支撐一陣,可若是舞槍,喬故心還真的不會,雙手連拿都拿不起來。
周茗在後面還一直嘖嘖的嘆息,「沈夫人啊,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每日裡在家無事莫不是就知道拿著繡針?」
然後單手將銀槍拿起,舞動了一番。
虎虎生風,看的喬故心直羨慕。什麼叫巾幗不讓鬚眉,端就是周茗這樣的。
可羨慕歸羨慕,拿,是真拿不起來。
周茗舞了一會兒,又將銀槍扔在了喬故心的手上,「你得練練,雖說侯府是文臣,可國公府不是。你們文臣家姑娘不都講究,出嫁從夫?你這樣的可不行。」
喬故心扯了扯嘴角,「周姑娘懂得可真多。」還出嫁從夫,她這都是要入皇家的人了,再這樣舞刀弄槍的合適嗎?
只不過喬故心的抗議無效,周茗該怎麼拉著還怎麼拉著,等著從周家離開的時候,喬故心都覺得雙腿發軟,胳膊發抖,眼睛忍不住往上看,隨時都有種想暈過去的感覺。
沈秋河被王四推出來,看喬故心滿頭大汗,臉色瞬間嚴肅起來,「你這是跟人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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