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說小別勝新婚,便是馮兆安這個平日裡特比克制的人,眼神也變的炙熱。Google搜索
而褚翰引的視線,卻是看向喬故心。
不是那種刻意,是很自然的落在喬故心的臉上,而後掩蓋了複雜的心思,隨即端上笑臉。
「褚兄到底是升了官品了,這排場可以。」等走近了,不等打招呼,喬文清先笑著開口。
不遠處瞧著有官差守著,想來是不下想人打擾。
「喬狀元這又在笑話我呢?」再升官品,還能越過狀元去?
笑著說完,褚翰引便朝兩位姑娘見禮,只是喚喬故心的時候,那一個沈字落了下來,又改了口,還是同從前一樣喚一句喬大姑娘,見完禮自個還在那笑著,「原本該喚一聲沈二夫人的,可這喜酒我還沒吃到,端就委屈了沈大人了。」
因為沈秋河不在這,褚翰引這話自不會讓大家尷尬,至少沒人拆穿,他們不熟。
「兩位姐姐。」喬故心還沒回話,馮昭萍扔了那網,遠遠的朝喬文芷她們跑了過來,而後直接抱住了倆人,「這些日子,可將我憋壞了!」
褚翰引敲了一下馮昭萍的頭,「是憋壞了,還是饞壞了?」
知道這個小表妹愛吃,褚翰引從外頭回來,哪怕是從京城買東西,反正不能空著手見人。
「表哥,你若是再欺負我,我便告訴我姑母。」馮昭萍再是小姑娘,那愛美的心思總是有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呢,怎麼就能專挑她的短處說,好像,她除了吃旁的也不會一樣。
褚翰引在旁邊冷笑了一聲,「莫要忘了,你姑母可是我的母親。」
一聽這話,馮昭萍隨即挽起袖子就準備要打褚翰引,褚翰引眼疾手快,掀起長袍就跑。
這一副畫面,仿佛是初見那般,褚翰引永遠再鬧。
也幸虧喬文柄不在這,不然若是這三個人碰面,得吵的耳朵根都嗡嗡的響。
喬文清看了一眼跑在遠處的馮昭萍,怕被人發現心思,便趕緊的收回了視線,「聖上遲遲不下令處置葉巡撫,御史台準備繼續上書嗎?」
到底都是入了朝堂,從前做學問,這個時候就變成了商量朝堂的事。
馮兆安點了點頭,「沈大人的意思是,還要繼續。」
他們雖然知道此事蹊蹺,便來個將計就計,看看幕後的人何時跳出來?
聽著兩個男子商量朝堂的事,喬故心跟喬文芷便招呼人將準備好的椅子拿出來,等著一會兒在樹蔭處坐一坐。
收拾東西的時候,她隱約的聽到喬文清問了句,「馮家姑娘可尋到夫家了?」
大約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聊了沒一會兒便忍不住問一問她的路,以後可能走平坦了?
喬文清跟馮兆安都是喜靜的,看著大家都有事做,便拿了魚竿,坐在湖邊垂釣。
這种放松下來,什麼都不想的感覺還挺好。
從前覺得,念書累,等著有了功名便就可以輕鬆些了,現在再瞧瞧,累的還在後頭。
剛入朝堂還不覺得什麼,這辦的事多了,才知道,處處都是坑,你不多留個心思,將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原本的少年意氣,此刻多少被消磨了一些去。
自然,遠處的馮昭萍肯定是追不上褚翰引的,她累的也不顧身份的直接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氣。
不見褚翰引的時候還想著,表哥要是在京城該多好,這見著了,才反應,這種表哥誰愛要誰要。
啊!
馮昭萍原本躺著好好的,突然大叫了一聲。
褚翰引原在不遠處看馮昭萍的笑話,一聽馮昭萍喊了一聲,隨即跳起來就過去。
喬文清的魚竿瞬間從手中脫落,只是站起來後,還沒邁腳,卻反映過來了。
立在旁邊沒動,等著馮兆安從自己面前走過,這才跟在後頭。
喬文芷自然也是擔心的,一眾人全都圍了過去,才知道馮昭萍是壓著蜜蜂了,才被蜜蜂蟄著手了。
喬文芷怕腫起來,趕緊領著馮昭萍去馬車拿上點藥。
喬文清雖然擔心,可不能表現出來,只能佯裝無事的去河邊繼續釣魚,畢竟,這又不是什麼大事。
馮兆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左右喬文芷會照顧好馮昭萍的,便也跟著喬文清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一時間大家散開後,便就只剩下喬故心和褚翰引了。
褚翰引手不自然的拽了拽袖子,臉上還是掛著爽朗的笑容,只是眼睛似乎沒之前明亮了。「好些日子不見喬大姑娘了,近來可好?」
笑著問話,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紅了,而後轉過臉去,揉了揉眼睛,「也不知道從哪吹來的風?」
原本想著,等自己立功了,求得聖上收回成命,他哪怕不要官位。
可是,到底晚了。
「嗯,都挺好的,褚公子近來可安好?」喬故心不知道該如何回話,縱然那層窗戶紙沒有捅破,可是有些心思,彼此都心知肚明。
褚翰引擦了擦眼睛,笑著搖頭,「我算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這一趟可長了不少見識。」
很多事,原來跟書本上講的並不同。
而後從袖子裡取出了一疊銀票,「也多謝喬大姑娘解圍,因為路上難走,我將那頭面都換成了銀票,喬大姑娘數數,可少了?」
喬故心雙手接過那厚厚的一疊銀票,卻沒有看,「褚大人這話說的,可就見外了。」
褚翰引伸手抓了抓頭,「喬大姑娘沒瞧出來,我這是瞧見您緊張的?」
突然間冒出這麼一句來,讓喬故心隨即失了神,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答話?
褚翰引眼睛緩緩的閉上,將所有的心思壓在心底,而後睜眼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沈大人同喬大姑娘的大恩大德,在下銘記於心,都倒是救命之恩如同再生父母,我該得空親自登門,孝敬二老。」
他是笑著說的,可心酸只有自己知道。
他喜歡喬故心,哪怕是她嫁人了,自己也是喜歡的。可偏偏是沈秋河,這次能平安回京城,可以說若非大理寺,根本不可能這麼順利。
人家救了你的命,你卻窺覬人家的妻子,便是午夜夢回,也得羞愧的醒來。
許是怕讓褚翰引傷心,喬故心成親的事沒人告訴褚翰引,若非這次馮兆安過去,說破了,他怕是入京後才知道這消息。
欽天監監正親自算的日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家的意思,侯府自然不會駁了人家的面子。
到底,晚了。
許這就是戲本里常說的有緣無份,偏生,得知喬故心成親後,喬故心送信來,字字句句提的都是沈秋河,是沈秋河讓他問馮家的心思。
那一瞬見,褚翰引分明就聽見滴血的聲音。
年少不知愁滋味,總以為來日方長,即便落入深淵,可還是能巴望著逆風翻盤,可不知,有些人有些事錯過了,便就永遠不能回到當初。
如今只後悔,當初為何不能勇敢一些?
褚翰引的心思百轉千回,可是到了嘴邊的話,一如從前,讓人忍不住笑出聲音來。
喬故心無奈的搖頭,「褚公子這話倒教我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褚翰引伸手學著老夫子的樣子,順了順自己並沒有長出來的鬍子,「那,喬大姑娘可要好好的學了。」
說完抬頭,瞧著日頭照的很,褚翰引便讓喬故心趕緊去陰涼地方待著,而他轉身便去了喬文清那邊。
褚翰引性子本就愛鬧,釣魚這種需要壓著心氣的活,他該是並不喜歡的,可依舊安穩的在那蹲著。
等著馮昭萍從馬車裡上了藥出來,瞧著那雙眼淚汪汪的,讓人心疼的緊。
「人若是倒霉了,便是喝涼水都塞牙。」馮昭萍氣嘟嘟的鼓著嘴,忍不住在那抱怨。
她原是愛熱鬧的,這下卻是什麼都做不了了,跟蜜蜂親密接觸過,可不像蚊蟲那樣有些癢,而是一陣陣的發疼。
褚翰引伸手揉了揉馮昭萍的頭,「行了,明個兄長親自去是市集排隊去買福記的糕點,給你送過去。」
這福記糕點在京城是有名氣的,而且每日做的有數,若是去晚了東西便沒有了,因為形態美口味好,不少貴人都好吃這一口。
被褚翰引這麼一說,馮昭萍的眼睛瞬間瞪大,「我覺得,有些餓了。」
撲哧。
喬文清在旁邊笑出聲來,這才剛出來一會兒,便想著吃。
看喬文清笑自己,難得馮昭萍臉紅了,在那哼了一聲,「民以食為天。」
喬文清隨即點頭,「馮姑娘說的是,是在下膚淺了。」
褚翰引在旁邊拍了一下喬文清的肩膀,而後瞪了馮昭萍一眼,「你就欺負文清性子好,也不想,你兄長的月俸銀子是用來給你娶嫂嫂的,你這麼個吃法,小心你兄長養不起你嫂嫂,以後莫說糕點了,連飯都不給你吃了。」
一聽這話,馮昭萍隨即掐腰等著褚翰引,「你的嘴巴就跟安了刀子一樣,你說什麼樣的姑娘能瞧上你?」
褚翰引的心思,馮昭萍卻不知道,她這一說完,在場的人臉色均變。
褚翰引卻不在乎,在那一拍胸口笑的開心,「自然是找一個嘴上也長刀子的,我們倆一塊刀你!」
聽著褚翰引在那同馮昭萍鬥嘴,喬故心笑著搖頭,她原想著再見面徒增尷尬,可卻忘了,褚翰引何等玲瓏心思,怎麼會讓彼此陷入難堪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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