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你也配?

  顧氏將顧尚書一家送回去,也就剩下自家的人了。Google搜索

  喬文芷知道鄭氏是什麼樣的人,今日瞧鄭氏那灰頭土臉的樣,心裡頭是歡喜的,拉著喬故心的手拍了拍。

  喬故心笑著點頭,今個馮家上門,估計二姨娘也等著得消息,瞧瞧馮家二老是什麼樣的,便讓喬文芷早點回去,同二姨娘說道說道。

  喬文清坐著沒動,等顧氏回來後他不由的問了句,「母親,可有旁的打算?」

  顧氏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這誰知道,端就看國公府是什麼態度了?左右我不可能讓閨女,白白的受他們蹉跎。」

  反正,還沒成親就跟旁人不清不楚的,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隨即又讓錦嬤嬤準備著禮物,估摸國公府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三日後親自登門討要個說法!

  說完之後又吩咐了句,「拿幾匹料子就成。」

  眼瞅著天冷的厲害,正好多做幾件衣服,有道是,禮輕情意重,想來國公府是不介意的。

  看顧氏說話的語調都不同了,喬文清無奈的搖頭,「母親,我等著陪您一同去。」免得在國公府吃虧。

  顧氏擺了擺手,「我用你做什麼,不過是婦人之間閒聊,你若沒事趕緊去歇著去,平日裡處理公事都這麼忙了。」

  看顧氏不鬆口,喬文清也沒法子只能先出去,喬故心倒沒多問,臨走的時候只囑咐句,「母親,咱們沒在絕境。」

  不至於要豁出去,凡事得要自保。

  「我省的。」顧氏笑著點頭,待人都走了,她深呼吸了幾口氣,幸好,沒出什麼岔子。

  另一邊,何氏回府後面上的怒容怎麼也壓不住,「跪下!」

  當著沈秋河的面,直接訓斥鄭氏。

  鄭氏也沒敢多言,撲通一聲跪的結結實實的,「母親,兒媳知錯。」

  身後的鄭茵兮看著左右,最後落在沈秋河的面上,可到底沒有勇氣問,沈秋河到底對自己有沒有意,他出現在自己屋外難不成就只是想要偷?

  思量片刻,還是慢慢的也跟在了鄭氏身後跪下。

  何氏揉著眉心,「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也體諒你的心思,可在侯府辦出這樣的事來,你不要臉我國公府還要臉!」

  何氏本不是刻薄的人,從前鄭氏進府的時候,她沒有像尋常婆婆那樣非要拿捏著鄭氏。而鄭氏的肚子也爭氣,一舉得男長房長孫,她這長媳的地位也穩固。再後來男人去了,她同何氏一般也都是可憐人,自更沒有必要蹉跎。

  現在,可以說鄭氏頭一次聽何氏說這般重的話。

  鄭氏沒憋住眼淚簌簌的落了下來,「母親,兒媳的為人您也知道,斷然不會這般糊塗。是侯府,是侯府有下人心思不軌,茵姐兒也是因為瞧見她們才起了這個心思的。」

  「糊塗啊!」鄭氏還想解釋,何氏卻不想聽了。

  內宅大院怎麼醃事沒有,便是在深宮內還有對食的醜聞,「你將自己放在什麼位置,同一個下人一樣嗎?」

  將自己拿她們比較,本就是錯了。

  也幸得當時沒讓鄭茵兮說話,不若讓人笑掉大牙。因為看見下人齷蹉,便想著自己也行下賤之事?

  荒唐!可笑!

  更何況,即便是被人算計了,那也是鄭茵兮本就目的不純,怪罪人家侯府的婢女,這藉口如何能登上大雅之堂?

  明眼人誰看不出來,出去一趟鄭茵兮跟三個姑娘都有矛盾,足見是個不安分的,讓人惦記上,也是她咎由自取!

  「老夫人息怒,我,我也沒想到會讓人發現了,也許有人故意引導,讓我做糊塗事!」鄭茵兮心裡暗罵那個賤婢,瞧著是個機靈的,怎麼這麼點小事都辦不成?她沒聽懂何氏的言外之意,只想著為自己開脫!

  「住口,我同我兒媳說話,你插什麼嘴?」她到底是鄭氏的客人,何氏再生氣也不好衝著她的發火,如今自個還上杆子說話,何氏自然不會客氣。

  鄭茵兮被罵的紅了眼,也縮在那裡不吱聲了。

  何氏靠在椅子上,「寧順候府我瞧著不會罷休,此事你惹出來的,你來去給人家道歉去。」

  鄭氏不敢說旁的,「兒媳知錯,這本就是兒媳該做的。」

  何氏也懶得再多言,讓人扶著自己進裡屋歇著去。

  自從沈國公走了後,院子裡的事她都不願意管,此刻又是自己府里出事,她只覺得頭疼,一個個就沒個讓自己省心的。

  可是對鄭氏又不捨得真的苛責,將心比心,鄭氏也是個可憐人。

  何氏離開後,鄭氏讓人扶著自己起身,抬頭再看沈秋河的時候,面上總是有幾分不自然,「今日是誤會,如若侯府為難,我便給她們磕頭認錯,也不會累了二弟的婚事。」

  沈秋河微微擰眉,「嫂嫂言重了,我的婚事是聖上定的,自然不會出岔子。」

  說完抱了抱拳,便要出門。

  「沈公子。」鄭茵兮不死心的將人喊住,「沈公子既然出現在我屋外,想來是收到那信的,莫不是沈公子為了討好侯府姑娘,故意拿我開心?」

  沈秋河聽了這話,上下打量了鄭茵兮一眼,而後冷笑了一聲,「你也配?」

  拿她去尋開心?她是瞎了嗎,哪隻眼睛看見有人開心了?

  沈秋河是看在亡兄面上才對鄭氏萬般忍讓,可鄭茵兮是什麼東西?

  看沈秋河要走,鄭茵兮還想上前,卻被鄭氏將人一把拉住了,「你還去丟人現眼?」

  人都將話說的這麼難聽了,再追問不過是自取其辱。

  等將人拽到自己的屋子,狠狠的甩開了她,「這幾日好生在屋裡待著思過,你若再這般莽撞,這輩子也別想進國公府的大門。」

  若非家裡沒人了,就這樣的蠢貨,她也嫌煩。

  鄭氏氣的坐下,張嘴想說一句,卻又咽回去了。

  她不小心聽見,王四跟人說鄭茵兮也是個可憐人,當時便覺得不痛快,她到底姓鄭,有什麼狐媚的本事朝沈秋河用啊,讓個下人憐惜算怎麼回事,沒得丟了身份。

  可轉念一想,本來鄭茵兮也是她找來做妾的。

  小家子做派便小家子做派吧,若是大家姑娘誰甘心下賤為妾。

  是以,想訓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出了院子,沈秋河讓王四去查查,鄭氏從哪個犄角旮旯找的這麼個蠢貨。

  王四隨即點頭,而後又說了句,「主子在侯府說的好,想來喬大姑娘定會感動的。」

  他原還想著鄭茵兮是個可憐人,瞧著也是個心懷叵測的,此刻趕緊討好的說兩句好話。

  沈秋河聽後很自然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裳,這一身似乎沒起什麼作用的衣裳,「我倒是不信。」

  唇間閃過幾分譏諷,帶著些許的自嘲。

  何氏在屋裡頭聽見鄭茵兮對沈秋河的質問,等人都離開後隨即讓人將沈秋河又喚了回來。

  沈秋河讓王四先去忙,自己走了進去。

  何氏靠在塌上,用帕子掩嘴輕輕的咳嗽兩聲。

  「母親這是怎麼了?」沈秋河很自然拉了椅子坐下,手放在何氏的額頭上,也幸好沒有起燒。

  何氏搖了搖頭,「無礙,就是突然癢了一下。」

  隨即坐直了身子,「你同母親說句實話,鄭家姑娘所問的你可知道原由?是否出現在她的面前?」

  問完後,鄭氏又說了句,「喬大姑娘身段長的好,你們又得聖上賜婚,你要緊她母親也理解,就是想問問,此事可與你有關?」

  沈秋河微微的擰眉,對於那一句身段好他覺得有些刺耳,不過到底沒同自己的母親爭論,隨即低聲說道,「母親,兒子前些日子唐突了喬大姑娘,今日得空想同她說一聲抱歉,至於鄭姑娘的事,兒子確實不知。」

  何氏原聽著鄭氏那話裡有話,就好像被人算計了一樣,可這般一來倒真真是巧合了。

  也許送信的人剛出去就被管事的發現了,隨即戴罪立功讓鄭茵兮出醜,這般一來那就是說的通了。

  想想今個那畫面,何氏就覺得臊的慌,她這是國公府不是窯子,辦的這叫什麼事?

  她一直覺得,高人一等,如今這一次次的事鬧的,反倒讓她有一種便是在顧氏跟前都抬不起頭來的感覺。

  良久後,也只能勸上沈秋河一句,「你莫要怨你嫂子。」

  鄭茵兮一個外來的姑娘敢有這麼大的膽子,窺覬國公府公子,必然是身後有人給她底氣。

  沈秋河眼神微閃,可也只是說了句,「母親放心,兒子心裡有數。」

  就當是看在亡兄的面子上,不計較。

  從何氏院裡出來,沈秋河直接讓人備馬又回了大理寺,好像只有一直辦案,才能讓自己冷靜下來。

  到了夜裡的時候,王四從外頭回來,鄭茵兮的底細還沒有查出來,可是有一件有意思的事,那就是他們在查鄭茵兮的時候,侯府跟顧府也都在查。

  如此一來便比較棘手了,他偷偷的看了一眼沈秋河,「主子,看來侯府這次是真的不會罷手了。」

  必然是要有個定論,不是說誰能糊弄過去的。

  鄭氏的臉,他們是踩定了。

  沈秋河身子往後靠了一下,重重的揉著眉心。

  大理寺如果不想讓他們查出什麼來,自然是有法子的,可問題就是,你若是使了手段,這兩府肯定更生氣,沈秋河這個親也成不安穩。

  沈秋河想迎娶人家姑娘,必然是要矮人一截的。

  沈秋河突然站了起來,「去問問我嫂嫂。」

  讓王四拎著燈直接過去送話。

  鄭氏這邊準備的也快,待人來了後,屋子裡頭亮堂堂的,她坐站在主位邊上,身後是鄭茵兮。

  「今個怎麼得空過來,我還想著讓她跟你賠禮道歉。」說著拉了一下鄭茵兮。

  鄭茵兮隨即屈膝,「沈公子恕罪。」

  沈秋河一眼都沒看鄭茵兮,而是坐在下手的位置,微微的側頭看向鄭氏,「嫂嫂言重了,今個我來是想問問嫂嫂,這鄭姑娘出生可清白?」

  鄭氏心猛的一提,手緊緊的攥著帕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母家同族妹妹,如何有不清白一說?」

  鄭茵兮更是直接鬧著要撞柱子,「沈公子,心慕於你是我的錯,但你大可不必這般羞辱我,你若是嫌我礙眼,我現在就去死!」

  鄭氏趕緊將人攔住,「秋河,你這說的什麼話?」

  這人的言語其實是最鋒利的劍,隨時都可能要了人命。

  聽著鄭氏聲聲的指責,沈秋河面上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嫂嫂,外人不知道什麼是皇權,你心裡應該有數。」

  說著,也沒管這鬧劇,直接轉身離開。

  出去後,沈秋河讓王四直接將大理寺的人撤離,給鄭氏一日時間考慮,如若真的這鄭茵兮有什麼把柄,她該也知道將人送出去。

  「主子,您說話這麼直接,夫人會不會生氣?」王四在旁邊小心翼翼的問了句。

  沈秋河煩躁的皺著眉頭,「我又不是兄長,還用得著連嫂嫂都哄著?」

  他只是說話不好聽,可卻也沒做什麼難看的事,已經給足了鄭氏顏面。

  聽著沈秋河離開,鄭茵兮立馬停住可哭泣,鄭氏將左右的人屏退,鄭茵兮也跟著站了起來,「阿姐,我要不要先離府?」

  看沈秋河那表情,就好像知道了什麼。

  鄭氏冷著臉憤恨的瞪著外頭,「不必,有我在我看誰敢動你!」

  鄭茵兮的出生沒人能想的到,鄭家的族譜也都被人毀了,鄭茵兮雙親亡故,沒什麼親人,她沒什麼可怕的。

  至於沈秋河的警告,鄭氏沒有反省只有憤怒。

  好一個厲害的喬故心,什麼都不用做,便鬧的沈秋河與她反目,她甚至都不敢想喬故心如果過門後會是怎樣的光景。

  若是,若是她在順利產子,就沈秋河寵喬故心的樣子,也許就會改變了主意,原本不想要的東西,又想要了?

  這世上人性本就自私,沈秋河可以看在自己夫君的面子上不去爭什麼,可是,他不一定會願意看見他的兒子,屈居旁人之下。

  鄭氏慌了,真的是有些慌了。

  第二日一早,鄭氏讓鄭茵兮在屋子裡待著,她讓人套上馬車,早早的就去了侯府門外。

  這個時辰,比她們來赴宴的時辰都要早。

  也不進去也不送拜帖,就在外頭等著。

  喬故心這邊,因為天冷原是在屋子裡研香,馮家的人來完了,府裡頭也沒什麼事忙,難得空閒下來。

  只不過前兩日光顧著忙,忘了自個少了一味香料,配著配著才發現不夠了。

  喬故心只能將配好的暫時封存,等著下頭人買回來再說。

  「姑娘,門房送來了您的信。」念珠從外頭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

  喬故心淨了手,有些好奇的打開瞧瞧,看看是誰會想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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