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但受這個時代思想的限制,來看診的都是女子,連她們自己都認為,懷不上孩子是自己的問題。🍧♣ ❻➈ŜⒽ𝕦𝐗.𝒸σ𝓶 ♠😺
水淼看著這些女子,心中嘆息一聲,開始給這些人把脈。
有三人是本身氣血有問題,水淼賣給她們一些補氣血的藥丸,回去好好調理。
剩下的五人本身沒有問題。
五人:「那我們為什麼沒有孩子?我們是不是和陳夫人一樣的情況?」
水淼:「不一定,你們可以將你們的丈夫帶來看看。」
五人疑惑:「不是我們的問題嗎?」
水淼有些無語,心中也有些生氣,「男女在一起才會有孩子,為什麼生不出孩子的時候就是女子有問題呢?!按照你們這說法,女子自己就能生孩子唄?那還成什麼親?要什麼夫君?」
五人面面相覷,「這」
從前一直聽人說沒有孩子就是女子的問題,不僅是男子這樣說,自己的父母親人也是這麼說的啊!
水淼有些煩躁,「總之你們的身體沒問題,要想要孩子,就帶你們的夫君過來,兩個人一起看!」
見水淼生氣了,五人不再敢說什麼,且水淼的醫術有目共睹,想來是不會錯的,那她們就回去勸勸自己的夫君,讓他們一起過來。
五人回去之後怎麼說,怎麼作,會發生什麼,不用看,水淼都能想得到,根本不願意多想,他們願意來就來,不來拉倒。
接下來,水淼每天都會去陳家給兩個嬰兒看看身體情況,他們身上的青色已經褪去,皮膚白皙了不少,因為是同卵雙生,所有不清楚他們的人還真分不清誰大誰小。
不知是不是父母對自己的孩子天生有一種識別的能力,哪怕不看兩個孩子的區別,陳老爺陳夫人將兩人分的清清楚楚。
五天後,之前看診的五人將自己的丈夫帶過來了,不僅如此,另外調理氣血的三人也將自己的丈夫帶了過來。
只是這八個男子的心情都不是很好,若不是水淼醫術高,又有厲害的武力值,他們打不過,早就動手揍人了。
水淼神色依舊平淡,讓他們一一上前看診,但沒有人願意做第一個。
來都來了,到這時候了,也不知道到底在糾結什麼?!可笑!
墨跡了大概一刻鐘,還是氣血不好的三個女子的相公,依次看了看。
有兩名男子沒問題,有一名男子是娘胎時身體出了問題,腎元有些不足,小毛病。
聽到水淼的話,男子面色有些漲紅,他沒想到自己的身體也有問題,夫妻二人才一直沒有孩子的。
水淼看了他一眼,一邊從藥櫃裡拿藥丸,一邊道:「你這是天生的,是你母親年輕時懷著你不好好養胎造成的,這是病,治病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男子聞言,臉上的尷尬少了些,道謝道:「是,多謝大夫。」
心裡也想明白了,這確實不是自己的問題,而且這病能治,就是最好的。
這三對夫妻看完診,拿完藥也不立刻走,在一旁看熱鬧。
水淼看著其他人,「看不看,不看出去!」
有人似豁出去般,道:「看!」
有四個人上前看診,水淼給他們把脈之後,發現這些人有之前吃藥造成的損傷,有受傷造成的,還好,在水淼這裡都不是什麼大問題,給幾人拿了藥丸回去吃就行。
其中有一人是天生體弱,水淼給他了幾張藥膳方子,溫和些。
「你們半個月後過來複診。」
四人:「是,多謝大夫!」
看幾人的面色依舊有些尷尬,水淼皺眉道:「你們這是病,是人都會生病,除了那些本身不想要孩子的,或者命中注定沒有孩子的,女子不能懷孕基本上都是男子或者女子生了病,生了病就治,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這麼在乎面子,那日後被人說沒有孩子就有面子了?」
「你們之前若是真的不看的話,除非是想休妻另娶。」
四人急忙搖頭,「沒有沒有。」
被水淼這麼一通說,心中的彆扭散了些,若真是因為他們自己日後沒有孩子,那才是真的沒有面子呢,現在能治好還是趕緊治好的好。
還有一人一直不願意看,而他因為水淼最後那句話,神色有一瞬間的慌亂,下意識地看向水淼,以為她發現了什麼,見水淼沒有看向自己,心裡安定了些,又看向一旁的妻子,見她低著頭,以為她也沒有發現什麼,最後一絲慌張也消散了。
其他人都看完了,水淼看向最後一人,「你,看不看?」
男子想了片刻,似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是水淼說的那種人,還是看了。
而他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的妻子的眼神。
赤雪在水淼腦海中幸災樂禍道:「宿主,這男的剛剛分明就是心虛了,現在這做法更是證明了他的心虛,而且他妻子絕對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水淼:「看他的樣子自以為掩飾的很好。」
赤雪點頭,「沒錯,不過,宿主,這人既然不想給你看診,幹嘛還要過來呢?」
水淼猜測道:「也許是家裡鬧得有些大,讓他不得不過來吧。」
赤雪遲疑的點頭,「應該是,不過這傢伙本身身體也有問題啊,還是他自己玩兒虛的。」
來水淼這裡看診的人,至少都是有些家產的人,這男的衣著明顯不便宜,平日裡肯定有閒錢去某些地方,去的次數還挺頻繁的,他不虛誰虛。
水淼如實道:「少和女子廝混,別濫用藥物,一年內不要和女子同房,要買藥嗎?」
水淼也知道自己這話是扯下了男子的遮羞布,他定然不會買藥的,因此只是隨口一問。
果然,男子聞言惱羞成怒,手大力拍著桌子,急赤白臉道:「你胡說八道!你知道我是誰嗎?這麼污衊我,收回你的話,給我道歉,還要賠償我,否則,我不會善罷甘休的!你信不信我讓你在臨安府待不下去!」
其他人看他的反應也知道他這是心虛了,又一副看白痴似的看著男子,心中無語,他是不是忘了水淼的武力值,加上她的醫術,只要她想,願意給他做靠山的多的是,他不會真以為他張家在臨安府一手遮天了吧。
不說別人,他們中就有人比張家的地位高一籌。
有人想幫幫水淼一把,但水淼又怎會給別人機會。
她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拽住男子的衣領,將他扔出了藥鋪。
經過藥鋪門口的人看著從藥鋪中突然飛出一個人,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有熱鬧可看,紛紛駐足看後續。
水淼走出藥鋪,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臨安府知府都不敢動我,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在這裡大放厥詞,還是說你的權力比知府大了,若是這樣,那我真要去找知府大人好好聊聊了,問問他這官是怎麼當的,在臨安府他居然還要聽別人的,是否對得起皇帝對他的信任。」
水淼沒說一句話,男子的臉色就白一分,他家裡寵著他,平日裡也張狂慣了,嘴一禿嚕便說出了之前那番話。
他壓住心中的慌亂道:「你,你少嚇唬人了,知府大人哪是你說見就見的。」
水淼嘴角一勾,「我沒必要證明給你看,但今天這番話還是可以『不經意間』傳進知府耳朵里的。」
男子狼狽地起身指著水淼,「你,你,你」
水淼眼神一冷,「你的手指不想要了可以直說,我可以幫你,免費的。」
男子身子一抖,連忙收回手,話都不敢說,連忙跑了。
男子的妻子慢慢神色莫名地從藥鋪里出來,在丫鬟的攙扶下回了家。
其他人見沒熱鬧可看,水淼渾身散發著不好惹的表情,也趕緊走了。
幾天之後,來藥鋪看診的人給水淼普及了一下上次張家男子回去後發生的事。
男子回去後,越想越不甘心,將事情和家人一說,想讓他們給自己報仇。
他家人雖然溺愛他,但還是有腦子的,當初米家發生的事,他們也聽說了一些,雖然只是猜測,但今天男子轉述的水淼的話讓他們坐實了當初的猜測。
他們也不忍心自己的孫子/兒子被污衊,但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哄著男子說會找機會給他報仇的。
又許諾了男子不少東西,還將他喜歡的一個女子納進門才阻止了他的衝動行為。
女子回到家看到的就是公婆哄著自己的丈夫的畫面,又聽到給男子納妾,再也忍不住崩潰了,將水淼給男子看診的結果說了一遍。
男子的家人臉色十分不好看,他們是不相信水淼的,在他們的固有觀念里,妻子不能懷孕,就是女子的問題,是女子沒用,沒本事讓自己懷上孩子。
女子之前也給自己看過大夫,都說自己沒什麼大問題,至少懷孕是不會有問題,這段時間聽了水淼的話,更堅定了不是自己的錯,是自己的丈夫玩兒女人,把自己的身體弄垮了。
現在看著婆家一家人自欺欺人,活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樣子,這一瞬間,讓她覺得他們是如此的噁心、醜陋。
這種人是聽不進別人的話的,他們只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
爭吵已經沒有意義了,她的情緒剎那間冷靜了下來,漠然地轉身離去,回了自己的娘家。
男子家人不在乎女子去哪兒,依舊安慰著自己的寶貝孫子/兒子。
男子的祖母、親娘早就不滿女子生不出孩子,還不如休了她,另娶一個,只要換個妻子,自己的孫子/兒子一定會有孩子的,那個不下蛋的母雞他們不要了,也可以狠狠打水淼的臉,證明她就是一個庸醫。
聽到休妻另娶,男子整張臉都透著興奮,真是太好了,不用總是面對著處處管著自己的黃臉婆了!
女子回到婆家後正和自己的父母哭訴,男子的一紙休書送到了她家。
女子看到休書,心中不是傷心難過,反而很平靜。
她平靜地拿過休書,帶著自己的娘家人拿回了自己的嫁妝,從此兩人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男子見女子回來的時候還以為會見到傷心落寞的前妻,但女子的反應沒在他的預料之中,讓他有些不滿,在他心裡,妻子滿心滿眼都是他,總是因為他多看了幾眼別的女子而生氣吃醋,摔東西,這麼平靜實在讓他很不得勁兒。
他親娘拿著畫冊過來給他挑選新的妻子,讓他轉移了對前妻的注意力,興高采烈地拿著畫冊開始挑挑揀揀。
一年後,女子又嫁人了,嫁過去不到三個月有了身孕,懷胎十月生下一個可愛的女寶寶,又過了一年多,生下一個男孩兒,兒女雙全。
這段時間內,男子的妻子一個接一個的換,小妾不斷地納進門,結果別說孩子,一根胎毛都沒有。
知道這件事的人想起曾經水淼對他的診斷,紛紛搖頭嘲笑男子和他的家人,真是人蠢而不自知。
這些都是後話了。
某天,水淼照常給陳夫人和其孩子檢查身體時,一個頭髮散亂,如同瘋婆子一樣的女子闖了進來。
看到陳老爺撲通一聲就跪下了,不斷地磕頭,腦袋撞在地面上,砰砰直響,可見力道很大。
「大哥,我錯了,我不該算計嫂子和侄子,求你,求你幫幫我吧,不要讓我夫君休了我,我的孩子不能沒有我啊,大哥,我求你了!你也不想自己的外甥沒有親娘吧,大哥,你剛有了孩子,就當給孩子積福,給我一條生路吧!」
陳老爺面色瞬間陰沉,「你這是威脅我?」
女子聞言猛搖頭,「沒有,大哥我沒有,我嘴賤,我說錯話,大哥,你要跟我計較,我錯了!」
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扇自己嘴巴,同樣不留絲毫的力氣,她的臉很快紅腫了起來。
陳老爺不想聽她狡辯,所有事情都已經查清楚了,沒將她送官,已經是看在她是自己親妹妹的份上,直接讓人將她趕出去。
女子拼命掙扎,「大哥,大哥,你原諒我,我真的不敢了!」
陳老爺眼底不含絲毫兄妹情的看著她,「你若是再在這裡撒潑,你們一家就都去牢里團聚吧。」
女子身子一僵,臉上透出絕望,額頭的血跡順著臉頰而下,紅腫的臉配上鮮紅的血跡,凌亂的頭髮,褶皺不堪的衣服,要不是衣服料子不錯,還以為是哪裡來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