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水淼沒再管他,到了晚飯時間,凌逸還是沒有回來。♨🐚 ➅❾𝐒ʰ𝓤א.𝐂𝕆𝐦 🐝♗
水淼心中有些無語,怎麼感覺自從讓這傢伙去打探過米家的事情之後,感覺他的畫風就有些細碎呢。
作為一個豪爽的江湖人,也這麼喜歡八卦的嗎?
晚上,凌逸在王家和小寡婦家的屋頂上躥下跳,來來回回,眼睛裡冒著詭異的光。
下方的人絲毫不知自己的所作所為被別人收入眼底。
天亮之後,凌逸再次頂著黑眼圈出現了,連續兩個晚上沒睡,也不知道他怎麼還那麼精神?
凌逸:「少爺,我知道了!」
水淼抬眸看著他,眉毛挑了一下,示意他繼續。
凌逸拿起春梅端給他的包子吃了起來,等吃完一個包子,肚子不那麼飢餓的時候才娓娓道來。
「我先去王家看了看,發現王啟不在家,便去了那個小寡婦家裡,果然,王啟去了那裡。」
「他們膩膩歪歪了一會兒,王啟便說了打算栽贓田宇彤,來一出現場捉姦,讓她聲名狼藉後,再將她趕出王家。」
「兩人就計劃中的時間、地點、人證、物證做了一番安排,王啟便離開了。」
「我繼續在屋頂看著那個小寡婦,等了大概一個時辰,天色更晚了些,小寡婦將一張紙條交給了她的小丫鬟,那小丫鬟便出了門。」
「我一路跟著那個小丫鬟,看到她進了一個宅子。」
說到這,凌逸停頓了下,又拿起一個包子吃了起來。
春梅看他只顧著吃的樣子,有些著急,「哎呀,你先別吃了,趕緊說,那小丫鬟去了誰家?」
凌逸咽下食物,又喝了一大口粥,才繼續道:「我看到她去了田宇彤的娘家,田家。」
春梅抬起手捂著小嘴,眼睛瞪得大大的,「啊?她為什麼會去田家?」
水淼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平淡地看著凌逸。
凌逸也不指望水淼有什麼表情變化,反正有春梅捧場就夠了。
「小丫鬟將紙條交給了田老爺後就離開了。」
「沒過多久,田老爺就坐著馬車來到了小寡婦家。」
春梅吃驚,「啊?!!!」
水淼眼中閃過一抹幽光,拿起杯子喝了一杯水。
凌逸:「你們沒聽錯田老爺就是去了小寡婦家。」
「我飛身到了臥室的屋頂,仔細聽了一下,你們猜我聽到了什麼?」
春梅眼神緊緊盯著凌逸,配合道:「聽到了什麼?」
凌逸:「她肚子裡的孩子居然是田老爺的。」
春梅驚呼,「怎麼會?!」
凌逸面容嚴肅的點了點頭,「你沒聽錯,小寡婦肚子裡的孩子根本就不是王啟的,是田老爺的!」
「經我仔細探查,發現,田老爺早就不滿髮妻,何況田宇彤的母親還只生了一個女兒,他心中的不滿更甚,於是在自己的老丈人死後,他便給髮妻下了慢性毒,讓她看起來是因風寒去世的。」
「雖然現在的妻子給他生了一個兒子,但時間一長,男人哪有不偷腥的,田老爺便找上了小寡婦。」
「我還打探到,有人說這小寡婦做過暗門子,田老爺在知道自己的女婿看上了小寡婦後,便讓小寡婦順勢進王家的門,反正自己那個沒用的女兒也沒給王啟剩下一兒半女,以後愛怎樣怎樣吧。」
「到時候,自己的兒子長大了,繼承了王家,說不定還能照顧一下他那個姐姐。」
「他收到小寡婦給他的傳信,知道王啟算計自己女兒的事,仔細想了想,他便叮囑小寡婦按照王啟的計劃行事,為了保證事情的順利,到時候他也會安排人善後。」
春梅臉上都是厭惡之色,「這個田老爺真是讓人噁心,他女兒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才會攤上這麼個父親還有夫君!」
水淼:「田老爺為什麼不滿髮妻?」
凌逸:「還能是為什麼?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唄。」
「當初田老爺家的產業逐漸衰敗,是他的髮妻田夫人嫁過來後力挽狂瀾,在田老爺身邊出謀劃策,又出錢又出力,才保住了田家的家業,不僅如此,還擴張了不少。」
「而他岳丈生前對他不甚滿意,於是,在他死了之後,便迫不及待地置髮妻於死地。」
「田老爺和小寡婦商議後,他就回去了。」
「我又在小寡婦那蹲守了一會兒,沒有再發現什麼,就回來了。」
水淼:「那你昨天說王家很熱鬧,昨天王家還出了什麼事嗎?」
凌逸想了一下,道:「哦,是王啟又睡了一個丫鬟,那丫鬟哭哭啼啼的尋死呢。」
春梅好奇道:「她不願意給王舉人做妾?!」
凌逸搖頭,「不願意,聽說那個丫鬟有未婚夫,本來已經快要存夠銀子贖身了,結果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尋死覓活的。」
春梅:「那丫鬟怎麼樣了?」
凌逸:「我昨天回來的時候,聽說她和未婚夫退婚了,田宇彤見她真的不願意跟了王啟,便將她要到了自己身邊,做了一個二等丫鬟。」
春梅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
凌逸看著水淼問道:「少爺,王啟算計田宇彤的事,要和田宇彤說嗎?」
水淼挑眉,「我又不認識田宇彤。」
凌逸一愣,「啊?少爺不打算插手嗎?」
水淼:「我和他們可不認識,為什麼要插手他們之間的事。」
凌逸心裡有一丟丟的不舒服,「那少爺為什麼要打探她的事呢?」
水淼喝口茶水,道:「哦,閒得無聊。」
凌逸:「.」
水淼抬頭,好奇問道:「你是怎麼打探的這麼詳細的?很多隱私的事,一般人也不會和你說吧。」
話題岔開,凌逸丟掉心裡的那點不得勁,驕傲道:「嘿嘿,我行走江湖這麼久,一點易容術還是會的,只是不能做到少爺這般出神入化。」
「另外,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花點小錢給他們府中的那些下人,他們就什麼都跟你說了。」
水淼:「他們就不會懷疑你什麼?」
凌逸:「自然,我這點打交道的能力還是有的,再說,利誘不成,不是還有威逼嗎。」
水淼有些無語,「看來你這江湖不是白闖的,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凌逸的容貌,一看就是光明磊落的君子,但沒想到還有這麼油滑的一面,讓水淼有一些些的意外。
至於說震驚倒是不會,千人千面,每個人的外表下,都會有深藏的另一面,不是長久接觸,誰也看不出來。
凌逸撓撓頭,就當水淼是誇他了,有些不好意思,「還好,還好。」
水淼目光直射凌逸,似乎能讓他心中的想法無所遁形,「你想幫她?」
話題轉的有點快,凌逸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道:「我不知道田宇彤是什麼樣的人,只是根據我查到的內容,她和王啟、她爹比起來,好一些。」
水淼:「哦。」
凌逸沉默了一下,道:「少爺,我能幫她嗎?」
水淼:「這是你自己的事,不要問我,我不會管,別給我找事。」
說完,她便回房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回頭問道:「那個小寡婦住哪兒?」
聞言,凌逸說了一個住址。
水淼要到地址後轉身進屋了。
凌逸臉上帶著疑惑,問旁邊的春梅:「你說,少爺這是什麼意思?」
春梅搖頭,「不知道,少爺的心思向來看不透。」
凌逸:「那我能不能幫一下那個田宇彤?」
春梅:「少爺不是說了,你自己看著辦,只要你不被人發現是少爺的人,不給少爺惹麻煩,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凌逸:「是這個意思嗎?」
春梅認真地點了點頭,「嗯,是的。」
凌逸想著春梅跟在水淼身邊的時間長,應該是了解水淼的一些心思的,便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了。
水淼注意到了外邊的動靜,沒說什麼。
赤雪:「宿主,你說那女人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水淼淡定地翻了一頁書,「晚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赤雪眼中帶著興奮,「真的嗎?宿主,你要搞事了?!」
水淼:「只是去驗證一些事情罷了。」
赤雪不聽,在它看來,就是宿主要搞事情了!
它興奮地在水淼腦海中蹦來蹦去,興奮極了。
水淼揉揉眉心,無語極了:「.」
晚上,吃完晚飯,深夜時分,人們都陷入了夢鄉。
水淼一身夜行衣出現在別人家的屋頂上,起起落落間,水淼來到了王家。
她先去了一趟田宇彤那邊,發現她從她這買的藥物已經用掉了!
水淼摸摸下巴,就是不知道是在王啟侵犯那個小丫鬟之前還是之後了,若是之前還好,若是之後,那那個小丫鬟退親就是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了,畢竟,沒有哪個男人願意養著一個終身無法生育的妻子。
對這個問題,水淼也沒有興趣知道更多,反正結果在這擺著呢。
她又去了王啟的院子。
王啟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就是不干人事,這麼想著,水淼拿出一把剃刀,直接剃光了他的頭髮。
幹完這些,施施然離開了。
離開王家,她又去了田家,田家當初也算是書香傳家,奈何田老爺不是讀書的料子,只能轉而經商。
來到田老爺的住處,他和他的那個繼室夫人以及不足三歲的小兒子一塊睡的。
水淼看著床上的一家三口,眸光深了深。
最後她去了小寡婦家,只是,聽著下方傳來的動靜,水淼臉黑了黑。
等了半個時辰,見下方的動靜依舊沒有停歇的打算,水淼忍不住了,直接一把迷煙下去,放倒了二人。
水淼按耐住不適進了屋子,看到床上赤條條的兩人,渾身的冷氣止不住地往外冒,眼前的場景簡直辣眼睛。
在屋子裡搜了搜,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拿走暗格里的銀票,閃身走人了。
再不走,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暴揍兩個人渣一頓。
回去後,水淼看著赤雪的掃描結果,暗道一句果然。
赤雪:「宿主,你是怎麼發現的?」
水淼:「猜的,不過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第二天,凌逸起床和眾人一起吃過早飯,就出了門。
水淼也不問他,只要不把事情鬧到她面前,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凌逸去了王家,喬裝了一番,將一個紙條裹著一顆石子,將石子扔到了田宇彤的腳下。
田宇彤聽到聲音一驚,看到地上的紙條,立即警惕起來,環顧四周,尋找那個丟石子的人。
可惜,她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後宅女子,哪裡能找到凌逸的位置。
她身邊的丫鬟拿起地上的紙條,接觸後沒有什麼異常,將它交給了田宇彤。
田宇彤打開紙條,看到上面的內容,臉色發白,雙手死死捏住紙條,將紙條都撕碎了,指甲嵌入手心,讓她回神。
對於上面的內容,她有些懷疑,但她不是懷疑王啟算計她的事,她不想也不願相信自己的親生父親也會參與其中。
田宇彤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紙條放在蠟燭上方,竄起來的火焰映射著她越發蒼白的臉和冷厲陰沉的眼睛。
哪怕她有多不相信,終究還是在心中埋下了懷疑的種子,且因對自己父親的了解,種子破土而出。
該提醒的提醒了,凌逸轉身又去了小寡婦的家,他直覺那個女人沒那麼簡單,也許她那裡還有他沒發現的事。
凌逸看著下方小寡婦在院中縫著衣服,一臉溫柔慈愛,完全看不出昨天和兩個男人設計陷害另一個無辜女子的模樣,心中感嘆道:這才是人不可貌相,誰能想到在這副溫婉的樣貌下藏著怎樣的蛇蠍心腸。
另一邊,田宇彤吩咐自己身邊的丫鬟回了一趟田家,找自己的一名親信隨時關注田老爺的情況。
她的親信是曾經田夫人給她留下的,現在是田老爺身邊的一名親隨。
這人在田夫人嫁進田家沒多久就跟在了田老爺身邊,當時田家已經沒多少下人了,這人辦事利落,話少,這麼多年,田老爺估計已經忘記了這人原本是田夫人的人。
如今這人的賣身契在她手裡,自然為她所用。
之前她雖然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冷漠無情的人,但根本沒想到她會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手,這時她也才想起用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