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顧文樺讓助理做的兩份親子鑑定報告出結果了。
一份是明面上做的,結果顯示顧浩嶼就是顧文樺的兒子。
另一方份是暗地裡做的,結果和之前向晚蕎給他看的那份親子鑑定報告結果一樣。
顧文樺看著手上著兩份親子鑑定報告,臉色陰沉,冷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助理回:「一份是夫人買通醫生做的假報告,一份是經過嚴密保護所鑑定出來的結果。」
顧文樺捏緊拳頭,眸色深不見底,緊咬著牙關:「賤人!居然還敢騙我!」
傍晚。
莊美靜剛把顧浩嶼接回家,就見顧文樺坐在客廳沙發上,氣氛有些凝重。
他周身環繞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陰鬱,就連顧浩嶼看見他那副神情都感覺到了害怕。
「爸爸。」
顧浩嶼鼓起勇氣,聲音微微顫抖地喚了顧文樺一聲。
然而,顧文樺並沒有像平常一樣回應他,反而用凌厲的眼神盯著他,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與審視。
莊美靜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情緒湧上心頭,猛地將顧浩嶼護在身後。
「文……文樺,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要這樣看著小嶼?他都被你給嚇著了。」
顧文樺冷冷開口:「一個野種,我不把他掐死,已經算我仁慈,你還想我怎麼對他?」
莊美靜心尖猛地一顫,聲音低低地說:「什麼野種?小嶼是你的孩子。」
她還在死撐著。
顧文樺發出一聲冷笑,將桌上的兩份親子鑑定報告甩給她看。
「你買通醫生,做了份假的親子鑑定報告,以為我不知道是嗎?」
瞬間,莊美靜臉色慘白如紙。
見事情敗露,她立馬跪下來,求饒道:「文樺,對不起,是我錯了,求你放過小嶼,這件事與他無關。」
「休想!」
顧文樺冷漠至極,聲音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莊美靜跪爬至顧文樺腿邊,哭著說:「文樺,我真的不是有意騙你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顧文樺眼眸火光,一巴掌甩在她臉上,「不是有意的?我看你是把我當作冤大頭了!」
隨後,他氣憤地掐著莊美靜的脖子。
「說!那個姦夫是誰?」
莊美靜拼命地搖頭,淚水與汗水交織,聲音微弱地開口:「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顧浩嶼看見眼前的情形,驚駭萬分,但他還是強忍著恐懼,本能地衝上去,擔憂地維護著自己的媽媽。
「爸爸,你不要這樣對媽媽……」
「閉嘴!」顧文樺眼神狠厲地瞪著他,「不要叫我爸爸,我不是你爸爸。」
顧浩嶼被這突如其來的怒意震懾,小小的身軀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眼裡閃爍著恐懼與不解,然後怯怯地說:「爸爸,你這樣掐著媽媽的脖子,媽媽會死的。」
顧文樺冷哼,手上的力道不但沒有放鬆,反而加重了幾分。
「死了好,敢給我顧文樺戴綠帽子,還讓我替別人養了這麼多年兒子,她死有餘辜。」
顧浩嶼的淚水終於決堤,無助地哭喊著:「爸爸,不要……」
然而,他的呼喚並未觸動顧文樺分毫。
下一秒,顧文樺用另一隻手掐住顧浩嶼的脖子。
「我說了,不要叫我爸爸,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顧文樺力度之大,幾乎讓顧浩嶼喘不過氣來,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嗚咽聲。
莊美靜見狀,急得去抓顧文樺的手,「不要……不要這麼對小嶼……」
處於憤怒中的顧文樺,根本聽不進任何人的話。
眼看著顧浩嶼就快喘不上氣了,情急之下,莊美靜伸手去夠擺放在茶几上的菸灰缸,然後朝著顧文樺的頭猛地砸過去。
顧文樺驟然吃痛,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手,迅速捂住被重擊後的部位,痛楚之色溢於言表。
莊美靜脫險後,立馬爬到顧浩嶼身邊,滿眼焦急與心疼:「小嶼,小嶼,你怎麼樣?」
顧浩嶼咳了兩聲,弱聲開口:「媽媽……」
「沒事的,小嶼別怕,媽媽會保護你的。」
顧文樺看見自己的頭被打破,鮮血淋漓,染紅了手掌,更加怒不可遏。
「賤人,你竟然敢打我!」
莊美靜將顧浩嶼緊緊護在懷裡,沒有絲毫退縮,「我不允許你傷害小嶼!」
「很好!」顧文樺聲色俱厲,「那今天,你跟這個小野種一起下地獄吧!」
說著,他便抄起那個沾著血的菸灰缸,揚手就要朝莊美靜和顧浩嶼身上砸下去。
莊美靜知道自己逃不掉,只好將顧浩嶼護在懷裡,閉上眼睛,準備承受顧文樺的怒火。
就在這時,顧老夫人突然回來了。
看見眼前這場景,她高聲喊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莊美靜聽到是顧老夫人的聲音,知道危機暫時解除,微微鬆了口氣。
顧文樺的手一頓,臉上的怒意並未收斂,「媽?你怎麼回來了?」
顧老夫人眉頭緊蹙,肅聲道:「你這是在幹什麼?文靜做錯了什麼,你說兩句就是了,怎麼還動起手來了,嚇到小嶼怎麼辦?」
顧文樺冷聲道:「以後,這個野種不再是你的孫子,這個賤女人也不再是你的兒媳婦。」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顧老夫人被李嫂攙扶著,緩緩落座於沙發上,眉眼間滿是疑惑。
「到底發生了什麼?小嶼怎麼就不是我的孫子了?」
顧文樺重重地將手中的菸灰缸扔回到茶几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動。
隨即他坐回到沙發上,閉目輕揉著腦袋上的傷,「你自己問這個賤人。」
顧老夫人立馬將目光放到莊美靜身上,聲音柔和地問:「文靜,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莊美靜卸下往日的隱忍與妥協,拉著顧浩嶼從地上起來。
「是,沒錯,小嶼確實不是顧文樺的兒子。」
此言一出,猶如晴天霹靂。
「你說什麼?」
顧老夫人只覺心痛如絞,顫抖著手捂住胸口,雙眸充滿了不可置信與濃濃的哀傷。
「這怎麼可能……怎麼……怎麼會……」
莊美靜抬手,抹了抹臉上殘留的淚水,說話的聲音異常清晰與冷靜。
「顧文樺,我之所以會看上你,不過是看在你有錢。可現在顧氏集團沒了,你們顧家徹底完蛋了,你也就變得一文不值了。」
顧文樺氣得臉都綠了,睜眼怒視著她。
「莊美靜,你這個賤人!」
「是,我是賤,可你又好到哪去?」莊美靜諷刺他,「對自己的親兒子趕盡殺絕,對別人的兒子卻寵愛有加,你說,這是不是你的報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