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湛點頭,認真回答:「自然,無論是連氏集團的發展前景,還是連總的商業能力,都值得我為此賭一把。」
連奕程的眉頭又皺了一下,眼裡的探究之意更濃了。
他靜靜地審視著對面的顧景湛,似乎是在探尋對方這話背後的深意。
顧景湛神色坦然,繼續道:「投資,本就是一場風險與機遇並存的豪賭。不過我相信,連總是不會讓我失望的。」
話畢,他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目光深邃地凝望著連奕程。
連奕程微眯了眯眼,直爽地發問:「景先生有什麼條件?」
「我的條件很簡單,就是請你以後離我夫人遠一點。」
聞言,連奕程不屑地從胸腔發出一聲哼笑。
「原來景先生對自己的婚姻這麼不自信。」他暗暗挑釁,「看來,景先生還是要好好努力才行。」
聽著連奕程挑釁的話語,顧景湛眼底的笑意又冷了幾分。
他語氣幽冷地回懟:「謝謝連總的提醒,我確實要多加努力。不像有些人,不管怎麼努力都不可能得到她的心。」
連奕程咬了咬後槽牙,又道:「既然景先生已經贏得了晚蕎的心,那為什麼她還會做出自殺這樣極端的事情?」
「連奕程,你越界了!」
顧景湛臉色驟冷,倏地站起身,寒氣逼人。
「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在這裡指手畫腳。」
空氣中的火藥味越發濃烈。
然而,連奕程絲毫不退縮,無所畏懼地直視著顧景湛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顧景湛,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對晚蕎有一點不好,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顧景湛冷笑,輕聲嘲諷道:「連總,請問你要怎麼不放過我?」
連奕程堅定地回他說:「雖然我實力不夠你強,但就算是拼了我這條命,我也絕不會讓晚蕎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顧景湛心裡更不爽了。
「蕎蕎是我老婆!我自然會好好護著她,用不著你操心。」
「可要是你護不好她……」
「連奕程,你再敢對蕎蕎有任何非分之想,我也一樣不會讓你好過。」
連奕程不為所動,反而十分平靜地回應:「晚蕎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她有她的交友自由,就算你是她的丈夫也無權干涉。」
顧景湛氣極了,拳頭緊握,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雖然連奕程說的話很有道理,但他忍受不了別的男人如此明目張胆地覬覦他老婆。
連奕程無視顧景湛眼裡的憤怒,轉身讓助理拿出公文包里的東西。
隨後,他從助理手中接過一份份整齊疊放的資料,將它們全數擺放在面前的桌面上。
「這些都是關於連氏集團的詳盡資料,請景先生過目。」
接著,他又說:「如果景先生是以一個投資人的眼光,願意向連氏集團注資,我欣然接受。並且我可以向你保證,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最後,連奕程又補充了一句:「另外,我對破壞別人的家庭不感興趣,希望景先生也別把我想得這麼狹隘。」
把話說完以後,連奕程就帶著助理離開了。
顧景湛深吸了一口氣,抬手鬆了鬆緊繃的領帶。
在一旁的南風適時開口:「先生,關於連氏集團的投資計劃……」
顧景湛已然冷靜下來,立馬恢復工作狀態。
「通知投資部門,讓他們制定一份詳盡的投資計劃,然後跟連氏集團對接,沒問題的話就走合同程序。」
南風點頭應允:「是。」
晚上。
桃源居——
顧文樺準時抵達赴約的地點。
進到大堂,他向接待的服務生報出景先生的名諱,然後就被人引領著往裡走。
剛走沒幾步,助理不知看到了什麼,忽然停下腳步。
「董事長,您看那邊。」助理用手指指向遠處,「那不是顧景湛的特助項元嗎?他怎麼也在這裡?」
聞言,顧文樺順著助理所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遠處的項元跟南風兩人勾肩搭背,有說有笑,關係很是親密的樣子。
助理低聲猜測:「董事長,難不成……景先生今晚也約了顧景湛?」
此言一出,顧文樺的臉色瞬間如寒鐵般冰冷。
服務生此刻恰到好處地開口,打破了這短暫的沉默:「顧先生,這邊請。」
顧文樺瞬間收回視線,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繼續跟隨服務生的步伐往前走。
抵達包廂門口,服務生先是輕敲了敲門,然後緩緩把門推開。
「顧先生,裡面請。」
顧文樺頷了頷首,抬腿踏入包廂里。
顧景湛靜坐在包廂里的沙發上,雙腿交疊,正閉目養神,等待著顧文樺的到來。
顧文樺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臉色一下又沉了下來。
他沉聲質問:「顧景湛,你怎麼在這裡?」
聽到聲音,顧景湛緩緩睜開眼睛,眼尾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你能在這裡,為什麼我不能?」他淡聲道,「顧董事長怕不是忘了,鬱金財團的投資,是我一手促成的。」
顧文樺被顧景湛這個回答噎住,一時無言以對。
他只好換了個問題:「景先生呢?」
顧景湛薄唇輕抿,對顧文樺這個問題置若罔聞。
他戲謔道:「景先生可不是那麼好見的,你以為在鬱金財團的大廳里等他兩天,他就會見你了嗎?」
顧文樺蹙眉,眼神滿是不悅:「你什麼意思?」
「你知道景先生為什麼今晚會在這裡設宴,並聲稱要見你?」顧景湛反問。
顧文樺冷冷地凝視著他,「你無非就是想說,景先生之所以願意見我,是因為你的緣故。」
「真聰明。」
「少在這裡裝腔作勢,我勸你最好識相點,別再在背後搞這些小動作,否則……」
顧景湛不以為意地笑了下,「否則怎麼樣?」
顧文樺凜聲警告:「否則,我不會放過你,還有那個向晚蕎。」
顧景湛一聽,那雙深邃的眼眸立刻蒙上一層陰霾,渾身散發著駭人的戾氣。
「我也勸你,不要隨便威脅我。」
顧文樺直視著顧景湛,「怎麼?你還要弒父不成?」
「弒父?你算哪門子的父。」顧景湛寒聲反駁,「我已經跟顧家沒有任何關係,請你牢記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