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今夜無眠

  「唔~」

  陳江河剛要碰到徐芷惜的胸口,忽然聽見她嘴裡發出聲音,然後翻了個身,側對著陳江河。

  「這是還有一絲清醒,不讓我親?」

  陳江河微微一怔,看得出來徐老師的警覺性還是蠻高的,明明都已經不省人事,潛意識卻在抗拒別人碰她。

  不過,她這樣側著身子,體態卻愈發嫵媚動人,陳江河低頭看了看,只覺得貓爪撓心,渾身又熱又癢,本來只想親一口解解饞,現在卻發現自己口乾舌燥,很想喝水。

  「難、難受。」

  這時,徐芷惜嘴裡又發出聲音,黛眉微蹙,桃花般嬌俏的臉上露出幾分痛苦之色,呼吸也有些急促。

  見狀,陳江河暫時壓下心頭的綺念,先幫她摘掉腳下的那雙水晶跟涼鞋,然後伸手把襯衫扣子再多解開一顆,免得側臥壓迫胸口,呼吸不順暢。

  「陳江河。」

  陳江河伸手解開徐老師的襯衫扣子時,忽然聽見她輕輕喊了聲他的名字。

  手輕輕一顫。

  正好碰到白兔。

  「太難頂了。」

  陳江河深吸一口氣,直接俯身貼了上去。

  「不,不行。」

  徐芷惜迷迷糊糊的睜了睜眼,伸手推在他胸膛上,嗚嗚的說:「難受。」

  陳江河這才發現,原來她真的還保持著一絲清醒。

  「酒量不行還喝這麼多,能不難受嗎?」

  陳江河嘀咕一句,想想也是有點心疼她,國內的酒桌文化有時挺變態的,一群男人,若是桌上有美女的話,男人們總會想方設法把她灌醉。

  女人不喝醉,男人沒機會,酒桌上或許喝不出感情,卻有可能喝出一夜情。

  在陳江河的印象里,徐老師一向都是知情識趣,內斂且有分寸,很懂得保護自己的女子,無論是校內,還是校外的社交場合,她都會謹慎地跟男士們保持距離。

  這一點,從她跟白啟東之間的相處方式就能輕易看出來。

  白啟東作為徐芷惜的頭號舔狗,跟她同在一個辦公室里辦公,也算朝夕相對了,卻連跟她一起同桌吃頓午飯的機會都沒有。

  「今天這所謂的高校老師交流會,八成是個幌子,真實的目地,極有可能是方便那些所謂高級知識分子酒場獵艷。」

  陳江河往深處想了想,幸好今晚及時把徐老師接回來,不然下半場還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事。

  徐芷惜又翻了個身,趴在床沿,反手想拉枕頭,結果卻把陳江河的胳膊拉了過來,墊著腦袋。

  「嘶……」

  徐芷惜這個無意之舉,搞得陳江河火氣很重,氣息灼熱,可是想到她醉酒難受,卻又不忍心讓她更難受。

  人之所以是高級動物,是因為能夠自我平衡情感和欲望,簡而言之就是不違背婦女意志的情況下,該沖就沖,不該沖的時候,千萬別信什麼三年不虧,五年血賺的毒雞湯。

  陳江河前世有個朋友就是違背婦女意志進去的,蹲了五年出來,被人幹得腿腳都不利索了,據說這是裡面的兄弟對此類犯罪分子的特別關照。

  徐芷惜枕著陳江河的胳膊,很快就沉沉入睡了。

  她是睡得舒服了,陳江河卻麻了,睡又不好睡,坐又沒法坐,最後只能側著身子,一手被她枕著,另一手抱住她的腰,小心翼翼的不敢亂動。

  此刻,陳江河感覺就像是一隻爬上魚缸的貓,明明已經伸出爪爪從缸里摸到了一條美得冒泡,看起來就很好吃的「紅龍魚」,卻忌憚魚缸里的水,只能過過手和眼癮,摸得到,吃不著。

  這就很氣。

  「沒關係,早晚都是我的人,以後還會睡在一起,遲早能嘗到小海鮮的味道。」

  陳江河一邊寬慰自己,一邊默念清心咒,結果越念越膨脹,不由得暗罵:造孽啊。

  難怪花和尚魯智深有句名言:美色,如狼似虎,別說是碰,就連想都不能想……

  這樣下去可不行,陳江河索性翻了個身,離徐芷惜遠一點。

  「遠一點。」

  「再遠一點。」

  砰。

  一聲悶響。

  陳江河從床沿摔到了地上,險些把地板戳出個大洞,自己也疼得齜牙咧嘴。

  「這下倒是老實了,我這一槍近二十年的功力,地板都戳的鐺鐺響,要是扎了徐老師,估計用不了多久她就得休假了。」

  陳江河忍著痛,翻個身,在地板上躺平了,地上的寒涼正好對沖他身上的燥熱,還挺舒服。

  饒是如此,今晚對陳江河來說依然是個不眠夜,眼睛閉了又睜,睜了又閉,腦子還是賊興奮,完全沒有睡意。

  睡不著索性就不睡了,陳江河決定熬夜等天亮。

  半夜的時候,徐芷惜可能是口渴了,摸黑爬起來找水喝。

  陳江河本想起身幫忙,卻發現她動作挺利索,很快,他聽到客廳外面咕嚕咕嚕的喝水聲,旋即又是啪嗒一聲輕響,浴室那邊的燈亮了。

  稍頃,傳出花灑淋浴的動靜。

  大約半小時後,徐芷惜帶著一身香氣返回臥室,沒有開燈,卻注意到了睡在地上的陳江河。

  陳江河閉著眼睛,鼻息呼哧呼哧的裝睡,實際上他聞著徐芷惜身上散發的沐浴清香,反應賊大。

  「這傢伙平時沒個正形,關鍵時刻還是挺靠得住的。」

  徐芷惜心裡嘀咕,轉身去沙發上拿起一張小薄毯,蓋在他身上,然後重新躺回床,沒多久又沉沉入睡了。

  翌日清晨。

  好不容易在凌晨兩三點鐘迷迷糊糊睡著的陳江河又被自己的生物鐘催醒,揉了揉眼睛,起來伸個懶腰,發現徐芷惜已經不在床上。

  「起得比我還早?」

  陳江河有點詫異,走出臥室一看,徐芷惜正在廚房裡忙活。

  徐芷惜聽見腳步聲,扭頭看了眼,嘴角露出微笑,說道:「早啊,今天周末,你不多睡會?」

  「地板有點硬,睡得我腰疼。」

  陳江河反手撐著腰,走路的姿勢怪怪的。

  「怪我咯。」

  徐芷惜淺淺一笑,依稀記得是陳江河自己摔地上去的,並不是她推的。

  「不怪你怪誰?」陳江河瞅瞅她,走進廚房聞了聞正冒著騰騰熱氣的砂鍋:「挺香的,有沒有我的份?」

  「煲的艇仔粥,很快就好了,你先去洗漱。」徐芷惜說道。

  「ojbk!」陳江河打了個手勢,轉身去往洗浴室,發現台上早已擺好了全新的漱口杯和牙刷,就連牙膏都提前擠好了。

  「真是體貼入微啊。」

  陳江河兩世為人還是第一次享受到這種待遇。

  昨晚幸好沒亂來。

  男女之間的相處,細節決定成敗。

  這次睡地板,下次就能睡床,下下次能睡人,循序漸進,方能立於不敗之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