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看看他啊。」
楊婉瑩收到陳江河一句極為敷衍的晚安，氣得把手機遞給了姐姐楊晚晴，自己在床上翻來滾去，看著有點小孩子氣。
「這不是挺正常的嗎？」
楊晚晴放下手中的《簡愛》，隨意瞄了幾眼QQ上的聊天記錄，嘴角露出好看的笑容。
楊婉瑩停止翻滾，嘟著臉湊近姐姐，狐疑道：「這還正常？他是不是對你做過更過分的事情？」
「沒有啊。」楊晚晴微笑搖頭。
楊婉瑩瞅著姐姐：「我懷疑是有的，只是你潛意識裡不覺得過分而已。」
「或許吧。」楊晚晴也不辯解，伸手拿起剛才翻看的那本書，低頭避開妹妹的目光：「你早點睡。明天還有工作，我再看會書也睡了。」
「噢。」
楊婉瑩悶悶地噢了一聲，掀起被子整個人鑽進去埋起來，沉寂了片刻又翻身而起，拿手機拍了張姐姐的半身照發給陳江河，嘴裡小聲嘟囔：「讓你敷衍我，這下看你睡不睡得著。」
楊晚晴抬起頭，盯著妹妹看了許久，默然地用被子蓋住了掛著空擋的雙腿。
「？」
陳江河接收到楊婉瑩發來的圖片，仔細看了幾眼，然後給她回了個問號。
楊婉瑩：「怎麼，不好看嗎？」
陳江河：「好看是好看，可惜沒有靈魂。」
楊婉瑩：「什麼意思？」
陳江河：「太暗，看不清細節。」
楊婉瑩：……
「聊點正經的，你來滬城做什麼？」楊婉瑩適當地轉移話題。
「來找一個有緣人。」陳江河回復道。
「你的有緣人不會是我姐吧？」楊婉瑩故意揣測。
「怎麼不說你自己呢？」陳江河笑著反問。
楊婉瑩嫣然一笑：「我可沒這麼自戀。」
「那你認不認識微軟亞洲研究院的王遠博士？」陳江河打字問道。
「認識。」
楊婉瑩眨眨眼，可能是嫌打字太麻煩，索性給陳江河打電話：「我跟王博士本人不算熟，跟她夫人挺熟的，以前一起打過麻將。」
「嗯？」陳江河有點意外。
不過轉念一想，楊婉瑩作為紅岩資本華夏基金會高管，與微軟亞洲研究院存在一定的關聯是非常合理的事情，認識王遠和他夫人也在情理之中。
「你剛才在QQ上說的有緣人就是王博士？」楊婉瑩笑著問道。
「對啊。」陳江河沒有隱瞞。
「據我所知，國內有好幾家頂尖的網際網路公司都在跟他接觸，包括華為和阿狸集團。」
楊婉瑩說道：「你的追光者成長得很快，但是距離國內頂尖還差好幾個身位，對王博士這種層次的人才缺乏吸引力。」
「我知道，所以我打算另闢蹊徑。」陳江河笑笑道。
楊婉瑩彎彎的細眉輕輕挑起：「你想走夫人路線？」
「聰明啊，婉瑩妹妹。」陳江河誇獎道。
「哼！」楊婉瑩輕哼一聲：「你年齡比我小，不准叫我妹妹！請叫我全名，楊婉瑩。」
陳江河點點頭：「好的，妹妹。」
……
陳江河來滬城之前就預料到這趟行程有可能會跟阿狸集團正面遭遇。
果不其然，9月12日下午，馬老師帶著創始團隊中的三名高管抵達滬城，親自拜訪王遠博士。
不過馬老師此行，並沒有預想中那麼順利。
「王博士跟我們的合作意向比前幾次見面淡了很多。」回酒店的路上，馬老師眉頭微皺。
「必然是別家公司開出了更高的待遇。」同行的阿狸集團財務長蔡雲森分析道。
馬老師想了想：「目前國內有意涉足雲服務領域的公司屈指可數，願意像我們這樣大手筆投入研究經費的，我思來想去，就只有深圳的任總。」
「還有粵東的陳總。」蔡雲森提醒道。
「粵東的陳總？」
馬老師一時間有點想不起是哪個陳總，目光與蔡雲森對視後，恍然道：「你說的是陳江河吧，他今年表現得很活躍。」
「陳江河在粵東註冊了一家雲計算公司，註冊資金是十個億，還拿了兩塊地。」蔡雲森推了下眼鏡，說：「他現在應該也在滬城。」
「看樣子是有備而來。」
馬老師摸著下巴略作思忖，說：「難怪王博士的合作意向變淡了，原來是我們的辦事效率慢半拍，缺少了核心競爭力。」
「還好我們來得不算太晚。」蔡雲森微微一笑道。
馬老師點點頭，決定道：「今晚跟王博士約個飯，把效率提上去。」
「要不要順便把陳江河約出來見一面？」蔡雲森提議道。
「那倒不必。」
馬老師搖頭：「那小子雖然年輕，卻是個人精，提前見面只會我們的暴露底牌，不如等塵埃落定了再約他喝杯咖啡。」
當晚，馬老師請王博士吃飯。
與此同時，陳江河帶著禮物來到王博士的住處，在楊婉瑩的引薦下，拜訪他的愛人李秋彤。
李秋彤女士今年四十二歲，是名收藏家，對古董、字畫等物件有很深的研究。
陳江河這次過來，特地從舊貨市場裡淘了幾件東西，順便夾帶兩件正經的古董，茶餘飯後請李女士幫忙鑑定。
李女士戴著眼鏡，認真細緻地給陳江河遞來的那幾件東西掌眼，片刻後笑著肯定道：「年輕人眼光不錯，這幾個小物件全是有點年頭的好東西。」
聞言，陳江河笑嘻嘻又取出一隻小花瓶：「您再幫忙看看這個，古玩店老闆說是乾隆年間的物件，我看著不像，感覺是前天製造的。」
「那你還買？」李秋彤瞅瞅陳江河。
「主要是便宜。」陳江河撓撓頭，很憨厚的說道：「老闆開價一萬八，我還了個價，兩百，他直接就賣了。」
「你是拿青龍偃月刀砍的價吧？」
李秋彤聽到陳江河這番話，就知道小伙子上當受騙了，不過瞅著這小花瓶的款式和顏色，還真有點乾隆年間的意思，忍不住接過來仔細看了看。
李秋彤認真研究一番，最後進屋從自己的藏品中拿出一件做比對，點點頭道：「這確實是乾隆年間的瓷器。」
「是嗎？」
陳江河一臉意外。
楊婉瑩在旁邊見他演得那麼逼真，都快笑場了。
這時，陳江河又掏出最後一件東西，鄭重其事的遞給李秋彤。
李秋彤剛開始還以為是什麼價值連城的寶貝，打開一看直接笑了：「這猛虎下山圖有點意思，尤其是猛虎嘴角的一個嗷字，頗具神韻。」
陳江河老臉一紅：「不瞞您說，這是我的作品，獻醜了。」
「你這孩子，還挺有才。」
李秋彤笑容溫和，簡簡單單的一句誇獎，無形之中把關係拉近了。
東西鑑賞完畢，楊婉瑩抬手看了眼腕錶，笑著對李女士說道：「時候還早，正好三缺一，要不把我姐喊來，一起打麻將吧？」
「你姐也來滬城了？」李秋彤有點意外。
「是啊。」楊婉瑩含笑說道：「她可一直惦記著李老師呢。」
李秋彤微笑點頭：「把她喊來吧。」
晚上十一點，麻將散場，輸了很多錢的陳江河順手把帶來的幾件古董、包括那幅猛虎下山圖，全部抵押給了李秋彤女士。
……
PS：天太熱狀態不好，寫了很久也只有這些，明天早點寫，儘量干五千字。關心小哥的朋友們不要建議開空調了，我的城中村出租房沒有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