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師，你這段時間還有沒有炒股？」
走出銀行，陳江河笑著問徐芷惜。
徐芷惜搖搖頭道：「最近股市一直在跌，上次清倉賣出中石油後，我就不敢再進場了。」
陳江河抬眼看向銀行對面的沿街商鋪，很多門頭上都貼著旺鋪招租，旺鋪轉讓的字眼，嘆息道：「不進場是對的，金融危機的影響應該還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你找銀行貸款，是因為公司資金吃緊吧？」徐芷惜柔聲問道。
「是啊。」陳江河點點頭，問她：「我要是破產了，成了身無分文的窮光蛋，甚至還欠一屁股債，你是不是就跑了？」
「我跑哪裡去？」徐芷惜微笑反問，挽著他的手臂晃晃悠悠的說道：「都攤上你這混蛋了，再苦再難也要陪你咬牙挺過去。」
說著，她從包里取出一張銀行卡塞給他;「裡面是去年開網店賺到的所有錢，還有我自己的一點積蓄，你拿著。」
陳江河接過這張卡，走向ATM機，插卡輸入自己的生日六位數查了餘額，一臉詫異的問徐芷惜;「你平時不花錢的嗎？」
徐芷惜眨眨眼：「除了時不時買菜做飯和偶爾買衣服，在學校里也沒別的開支了。」
「護膚品和化妝品，名牌包包什麼呢？」陳江河接著問道。
「護膚品和化妝品我用得少，一年買一次就夠了。」徐芷惜微笑答道：「名牌包包我不喜歡。」
「那你喜歡什麼？」陳江河又問。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非常了解徐芷惜，沒想到戀愛這麼久，居然連她的個人喜好都沒有完全摸清。
「你啊。」徐芷惜笑了一下，想想又補充道;「除了你之外，我還喜歡存錢。」
「你這兩大愛好真是絕了。」陳江河抬手給她點讚。
哧溜一聲輕響，銀行卡退了出來，陳江河取走卡片還給徐芷惜，同時又拿出一張自己的銀行卡交到她手裡：「以後我會不斷往這張卡里存錢，你幫我保管。」
「啊？」徐芷惜有點懵：「你現在不是很缺錢嗎？」
「缺錢歸缺錢。」
陳江河笑著捏了捏徐芷惜的臉頰：「養老婆的錢和以後孩子的奶粉錢，我必須提前給你存起來。」
徐芷惜臉蛋一紅，不經意間又被他撩到了，稍稍低頭道：「誰要給你生孩子了。」
「剛才誰主動說喜歡我來著？」陳江河問道：「是你嗎，小惜惜？」
「不是我。」徐芷惜一聽小惜惜這個暱稱就羞得不行，趕緊否認道：「你聽錯了。」
陳江河笑了：「銀行ATM機附近有高清監控的啊，要不我找朱行長調一下證據出來？」
「哼。」徐芷惜輕哼一聲，感覺自己這次徹底被他拿捏住，卻又不肯輕易就範：「不跟你說了，我要回學校。」
「沒幾天就過年了，你還回學校幹嘛，直接跟我回家不好嗎？」陳江河腳步跟上她。
「好啊。」徐芷惜轉頭看他一眼，點頭答應了：「先回學校拿東西。」
……
陳江河帶徐芷惜回家過年是計劃中的事情，林思齊在深圳陪爸媽過年，沒有特殊情況，小秘書跟徐老師不會在莞城相遇。
這次回去的難點在於如何避免姜亦姝和徐芷惜碰面。
陳江河回家不可能不見亦姝，情侶間假期相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不見面倒是顯得反常。
另外姜家和陳家距離不算遠，公交車坐幾站就到了。
如果姜亦姝像去年春節一樣，大半夜跑出來找他，又正好碰上徐老師，那畫面太過勁爆，陳江河不忍細想。
「嗡嗡嗡。」
陳江河正琢磨著這個年要怎麼過，手機震動起來。
拿出來看一眼來電顯示，有點意外，居然是韓秋雅。
這個號碼長期在陳江河的通訊錄里躺著，從來沒有任何存在感，今天突然蹦出來，令他感覺有點新奇。
「找我有事嗎？」陳江河問道。
韓秋雅在電話那頭稍稍沉默了片刻，然後聲音蕭瑟地開口道：「陳江河，你能不能幫我聯繫下秦紹海？」
陳江河聽到這話，心頭一跳，下意識問道：「他出什麼事了嗎？」
自從上次在廣工門口跟秦紹海喝了頓酒之後，陳江河就一直忙於追光者的融資和公司業務，基本沒跟他聯繫，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從失戀陰影中走出來，所以突然接到韓秋雅打電話過來讓他幫忙聯繫秦紹海，心裡咯噔一下，很擔心那小子出事了。
「我不知道。」
韓秋雅吸了吸鼻子，說道：「我今天看他昨晚在QQ空間發的一篇日誌，文字很消極，情緒也挺悲觀，忍不住給他評論了下，結果他很久都沒有回覆。」
「那你有沒有給他發簡訊，或者打電話問問情況？」陳江河深吸一口氣追問道。
「嗯，發簡訊他沒回，電話是一直都不在服務區，我，我現在好擔心他出事，他空間裡的東西設了權限，只有我能看到。」韓秋雅聲音哽咽道。
「別急，紹海不是那種頭腦一熱就想不開的人，我現在打電話聯繫一下他。」
陳江河先寬慰韓秋雅，然後說道：「我要是也沒聯繫上，你就去他家找，家裡沒找著就去他家附近的網吧，桌球廳，溜冰場轉一圈。」
「好的，我這就去找他。」韓秋雅直接行動。
陳江河掛了電話，轉頭給秦紹海打電話。
「擦，還真是不在服務區。」
陳江河打了幾遍都是同樣的系統提示，登錄QQ看了眼秦紹海的QQ簽名。
這傢伙的QQ頭像是黑的，簽名是一句詩：下次你路過，人間已無我。
「媽的，不會真的想不開吧？」
陳江河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