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河接過林思齊遞來的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和水漬，然後上樓洗個澡換身衣服，回到一樓會議室，進門就見到了個熟人，糯米糰購粵東地區總經理，覃天萍。
「我是不是進錯門了？」陳江河轉頭問身後的小秘書。
「沒有呀，覃總是來面試的。」林思齊淺笑回應。
「是嗎？」陳江河面帶疑惑，笑呵呵說道：「我差點以為咱倆才是來面試的。」
聞言，覃天萍站起身來，微笑道：「陳總，您之前不是說想把我招進公司當前台麼，現在我來了。」
陳江河笑而不語。
「我先出去，你們好好談。」林思齊很懂事地退出會議室，順手把門帶上了。
陳江河走到覃天萍跟前，正經說道：「之前開個玩笑，其實我這不缺前台，缺優秀的管理和成熟的業務團隊。」
他這番話算是開門見山了，覃天萍也不拐彎抹角：「你覺得我怎麼樣？」
陳江河笑著打量她兩眼，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拿起桌面上那份簡歷，翻看了幾眼，隨口問道：「能不能接受長期出差？」
「要看什麼形式的出差，跟誰出差。」覃天萍說道。
「公司下一步發展方向是長三角。」
陳江河淡聲說道：「我需要一批有能力的管理者和業務員，把追光者的旗插過去。」
「糯米已經提前在長三角各大城市布局了。」覃天萍說道。
陳江河笑了一下，說道：「有人探路是好事，後來者摸著先行者過河，不容易淹死。」
覃天萍嘴角也露出笑容，說：「就像步步高段總常說的那句話，敢為天下後，對嗎？」
陳江河深深看她一眼，很認真的說：「以你的格局，在糯米糰購當個城市總經理算是屈才了。」
「我也覺得。」覃天萍倒是一點也不自謙，笑著說道：「所以我不幹了。」
陳江河拿起一支碳素筆，在覃天萍的個人簡歷空白處寫出了公司可以為她提供的職位、薪酬和股權激勵，伸手推過去。
覃天萍接過看了一眼，柳眉挑起，有些意外地問道：「會不會給得太多了？」
「9527公司應該給得更多吧？」陳江河笑著反問。
覃天萍點點頭，坦誠道：「9527公司確實出手闊綽，但我並不認為他們能順利上市，未來幾年，外賣團購行業勢必迎來爆發增長，也必然經歷一輪大洗牌。」
陳江河不說什麼，只是笑眯眯問了句：「你的離職手續辦完了吧？」
「陳總希望我明天就帶團隊過來上班？」覃天萍含笑反問。
「當然！」陳江河非常乾脆。
「我把李天海、黃世賢兩位業務總監帶來，您也不介意？」覃天萍又問。
「求之不得。」陳江河大氣表態。
陳江河心裡清楚，覃天萍這句話既是在試探他的誠意，也是為她自己鋪路，目地自然是希望在加入公司後能夠迅速組建自己的班底，站穩腳跟。
陳江河的目地也很明確，他需要引入成熟團隊，加快拓展追光者的業務版圖，接納覃天萍的團隊無疑是絕佳的選擇。
至於此前跟李天海之間的明爭暗鬥，陳江河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因為兩人已經不在同一維度，根本沒必要再去計較過去的那些事，如果李天海加入公司後表現不佳的話，可以直接踢出去。
要做大事，既要有容人之量，也要有識人之智，還要有用人之術，三者都不可或缺。
不過，覃天萍最終還是沒有當面敲定加入追光者公司。
她這種級別的業務高管，糯米糰購那邊是不會輕易放人的，因為她一動，底下的團隊也跟著動，真正的牽一髮動全身，整個粵東市場會蒙受巨大損失。
當然，陳江河也不急，女人一旦動了心，就像紅杏出了牆，多半無法挽回，只要耐心站在牆角下，偶爾揮動鋤頭挖一挖，早晚會有所收穫。
「老闆，你跟覃總談得怎麼樣？」
覃天萍走後，林思齊進入會議室。
「不好說。」陳江河摸了摸下巴，說道：「我給出的條件應該打動她了，但她並沒有明確答覆。」
「我之前跟她溝通的時候，就感覺到她心存顧慮，畢竟相對於後台強硬的糯米糰購來說，我們追光者還是顯得有些稚嫩了。」林思齊說道。
「硬有硬的好，嫩有嫩的香。」
陳江河笑了笑，說：「老牛通常都喜歡吃嫩草。」
林思齊看他一眼，笑逐顏開道：「老闆，你先等一下，我系個安全帶。」
說著，林思齊輕輕扯了扯衣領，坐在辦公椅上，正正經經的說道：「我準備好了，老闆你接著往下說。」
「我不想說，我很純潔。」陳江河也很正經地說道。
「可是我不能拒絕心中的感覺？」林思齊笑嘻嘻往下接。
「你可真是個寶藏小秘書。」陳江河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林思齊盈盈若水的眸子含笑望著他，抿了抿唇，小聲說道：「不可以的，老闆，這裡不行……」
陳江河把手收回，扶著額頭說道：「工商管理一班林思齊同學，請你保持冷靜，這是去幼兒園的車。」
「我不要去幼兒園，我要上大學。」林思齊說道。
「大學是誰？」陳江河問她。
「大學是你。」林思齊答道。
「你想怎麼上？」陳江河又問。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林思齊回答。
「verygood！」陳江河抬手點個讚，興致勃勃地說：「我一會回宿舍找老劉借點學習資料，今晚我們抽空研究下小語種。」
「好的呀。」
林思齊會心一笑，眉眼彎彎的甚是好看。
傍晚時分，414宿舍，劉棟樑、張凱、王遠鵬、孫天四人正圍坐在一起吃飯。
「孩兒們，我回來了。」
陳江河左手拎水果，右手提零食，吆喝一嗓子，雄赳赳氣昂昂的走進宿舍。
「歡迎陳總！」
孫天直接撂下筷子，起身鼓掌表示歡迎，旋即湊到三哥跟前聞了聞，笑著說道：「一如既往的騷氣。」
「想吃什麼自己拿。」陳江河把水果和零食全都遞給他。
劉棟樑、王遠鵬都嬉皮笑臉看著陳江河，張凱則是從床頭摸出倆饅頭，關心道：「老三，你吃飯沒？沒吃一起坐下吃點。」
陳江河心頭一暖，這就是大學生活，回宿舍像回家一樣，真踏馬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