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爺爺吃完飯就出去遛彎了,蘇挽秋帶著兩個孩子玩,張曉去洗碗,將兩個孩子跟自己的衣服洗了。
有個人幫忙還是很舒服一些,她忙完了就給蘇挽秋找了蘋果遞給她,另外拿了個刮刮勺給兩兒子刮蘋果泥吃。
「吃了早上那頓餓了吧?」張曉一邊刮水果泥,一邊笑眯眯的問蘇挽秋。
蘇挽秋擔心吃的太快,滿足不了自己飽腹感,一口要嚼個幾十下才吞了下去。
「是有些餓了,但我知道嫂子是為我好。」蘇挽秋吞下蘋果對張曉說到。
而且王嬸家的早餐的確都是碳水加碳水的組合,不太利於她減肥,所以張曉的良苦用心她都看在眼裡。
王嬸是老一輩的思想,來的客人當然要給她吃好的,在她看來那早上的減肥餐都屬實虐待蘇挽秋了。
「你也是我們家看著長大的小孩,以前我還沒嫁進來的時候就住著隔壁巷子,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知道你不容易。」張曉餵了一口給聰聰。
「現在你腳下的秤砣甩走,就應該好好的對待自己,未來的路還遠著,家庭只是占據你生命中的一小部分。」
張曉大學的時候有門課,就叫醫學心理學,深知在十三四歲屬於青春期正開始的時候,那些少年少女就是在這個時間段開始逐漸叛逆。
所以老是旁敲側擊的,試圖用語言在蘇挽秋的心理種下一顆正直、獨立、自主的樹苗。
張曉這種代入自己拯救泥坑少女的角度,蘇挽秋差不多理解,在她看來,張曉可能覺得自己未來就要在李家長久生活下去,畢竟王嬸與李伯都流露出那種意思來,所以張曉當然是更加希望蘇挽秋能更加的陽光上進。
蘇挽秋乖巧答應,這態度更惹得張曉心疼,抱著兩個娃,跟蘇挽秋聊了好長一段時間家長里短。
將這附近有什麼新鮮事情基本上都說了一個遍,蘇挽秋在旁邊聽著興致勃勃的。
她昨天晚上看了幾小時的雜誌,目標打算定在寫重生文上面,女主當然是爽文,但組成一本小說里可不能只有女主視角的純爽文,這些家長里短正是可以填充在裡面的一些素材。
張曉也覺得跟蘇挽秋聊天舒服,不像是跟一個小女孩,而像是跟自己同齡的人聊著。
一個素質既高又會接話的同齡人。
她聊的起勁,蘇挽秋捧哽捧的到位,沒一會家裡就傳來一陣歡聲笑語。
聊完這一通,張曉是徹底將小樹苗長彎的擔憂放了下去,甚至覺得蘇挽秋小小年紀,活得還怪通透的。
還沒等她為今天的茶話會開始結束演講,李警官回來了。
張曉在一看時間居然到了上午的十一點,她連忙的將娃交給蘇挽秋,就進去給李警官下餃子,讓他吃了先去休息。
李警官一宿沒睡,鬍子拉碴,眼圈下面是黛色,瞧著精神沒有蘇挽秋重生回來後見的第一面陽光帥氣。
蘇挽秋聞到他的身上帶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皺了皺眉,心裡起了一個不太好的猜測。
「李大哥,你受傷了嗎?是從醫院回來的?身上這麼重的消毒水味道啊。」
蘇挽秋看著李警官抱起自己的大兒子,用鬍渣蹭了蹭聰聰的臉,聰聰被扎的吱哇亂叫,明明在一旁笑得咯吱咯吱的時候問道。
但很快李警官放下聰聰,將明明抱起來,猛地吸了一口奶娃的奶腥味,拿臉蹭了一圈明明,主打的就是一個平等對待。
兩個娃開始在墊子上扯著嗓子嚎叫起來,李警官面對著蘇挽秋的提問,漂移了一下視線,然後兩隻手,一隻手抱著一隻娃回答蘇挽秋的問話。
「昨天晚上太忙了,我同事低血糖暈倒了,送他去了一趟醫務室。」
李警官一邊回答一邊心裡在對徐警官說對不起,沒辦法,誰知道蘇挽秋的鼻子這麼靈敏,一下就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蘇挽秋半信半疑,但她也沒想到昨天晚上徐翠芬經歷了一次生死搏鬥,從鬼門關那裡跨過了半隻腳又被市醫院的醫生拽了回來。
「李大哥...雖然不該問的,但我媽媽身體怎麼樣?我最近看她瘦了一些,有些擔心她,而且我媽這人我知道,她應該是真不知道袁強販毒的。」
蘇挽秋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身體還好,能吃能喝的,等過幾天將案件審查完後,真確定了無嫌疑就會放回來。」李警官打著哈哈說過去。
的確沒說錯,徐翠芬現在打著營養液,基本營養是不缺的,但昨天的CT檢查報告不太好,按照現在這發展,等到確定徐翠芬沒沾上袁強販毒案件的大事後,頂多因為賣淫關上幾天就會回來。
但因為蘇挽秋屬於未成年,再加上徐翠芬的身體...也不知道能支撐多久,李警官只能儘量向上爭取口頭批評後,將徐翠芬放回來,不用接受行政拘留幾天的處罰。
徐翠芬還得在醫院住一段時間這件事,還是不能跟蘇挽秋說。
這是徐翠芬被搶救回來後對李警官的哀求,她不想讓蘇挽秋既擔憂她入獄後,還要擔心她的身體。
本來蘇挽秋就夠苦了,心理負擔承受太大,她擔心一個十三歲的孩子扛不住這些。
李警官嘆了口氣,看著蘇挽秋。
「真沒啥事,你安心在我家住下,這麼多年來還不相信你李大哥?」
「我信。」蘇挽秋只能暫時相信李警官說的話。
也是因為在上一世現在這時候,徐翠芬的病是沒有發作過的。
只是在來年的春天,她上初一的時候,徐翠芬早上起床在家突然昏倒,被袁強送進醫院裡的時候才發現了肺癌晚期這件事。
而徐翠芳在2008年的冬天,下第一場大雪後才開始瘦的厲害,這就讓一個醫學小白蘇挽秋以為,是2008年的冬天病情才開始惡化,認為在這之前應該都來得及挽救徐翠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