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調查
「程詠煜，你在暗自調查侯府？」顏若汐靠在枕頭上看著程沅曄坐在床邊親手為她的胳臂上藥，動作輕柔地像似害怕不小心將手中的陶瓷娃娃摔碎。
程沅曄敷藥的手指一頓，雙眼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停下手中的動作抬眼看她，「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我在侯府的院子裡撞到你的那一次」。程沅曄回想起有一次的確親自在侯府調查的時候撞上了抄小路的顏若汐，當時他可以遠遠地走開不被發現，卻是看到她獨自一人的時候悄悄跟在身後。沒想到之後發生的事情。
那一次就被發現了嗎？
程沅曄對上她探究的視線點頭，「是的，我一直都在暗中調查侯府，只不過和你沒有關係」。
顏若汐一愣，反問道：「你接近我不是為了調查侯府嗎？」
程沅曄好笑道：「我要是想要調查哦侯府，根本就不需要從你這裡下手，你一個侯府後院的女子能查得出什麼，還不如從你的哥哥們下手更方便」。
顏若汐不滿地抿了抿嘴唇，程沅曄說得的確不錯，如果真的要調查侯府，從她入手不是最好的選擇，「那你？」
程沅曄放下手中的紗布拿出一卷新的，纏繞在她的手臂上，聲音冰冷僵硬：「我要調查的是侯府的二房」。
顏若汐傻眼了，「你調查他們幹什麼？」
程沅曄抬眼看了她一眼，眼神暗沉不明，給她的手臂包紮還後牽著她的手掌抓緊道：「小汐，你想聽一聽我的故事嗎？關於我從小到大的故事」。
顏若汐無言，看到燭光下的雙眼明亮地駭人，眼底是一片的小心翼翼和試探。
他在害怕？
顏若汐知道如果她點頭了，她就會知道了一份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的後背就要背上了跟多的危險。只要她點頭，程沅曄就會告訴她，她對他的了解就更多了一分，那麼他對她又是什麼樣的呢？
「我對你來說是什麼樣的？」
程沅曄伸手攬住她的肩膀，聲音堅定且深情，「除了我的母親，你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女人」。
顏若汐緩緩閉上了雙眼，許久後輕輕點頭。
她看不到程沅曄的眼底閃過了一片的光亮，只聽到他快速激動的心跳聲。
程沅曄的低聲沙啞的聲音在房屋內平穩響起。
「我的母后，是皇上後宮中不得寵的一位妃子。你聽過程詠煜是如何說我的母后」。
顏若汐好記得在詩會上，程詠煜和他的門客對程沅曄無情的諷刺和嘲笑，那一個場面令她心疼，一個男子的自尊心就這樣被重重地踩在腳底下，容是誰都無法接受。但是程沅曄接受了，他在她的面前忍住了，甚至平靜地咽下了這口惡氣。
顏若汐點頭。
「我的母后其實是外祖父母被迫送進皇宮，原來只是一個不起眼的皇宮，卻是在一次意外中與皇上發生了關係，然後有了身孕，這次被封為一個嬪妃的位置。後宮佳麗三千，母后只不過本是普通的一個，卻是容貌艷麗受到了皇上的獨寵」。
顏若汐聽到這裡就隱隱約約猜測到後面事情的發展，當一個無依無靠只靠著皇上寵愛的女子在後宮是怎麼樣都比不上背景強大的嬪妃，甚至是皇后，因為三千佳麗主動皇上的寵愛不會長久。
「但是母后被皇后殺掉了，我親眼看到母后被皇后的人淹死在了皇宮的湖裡。當時我只有八歲，躲在角落裡被母后的心腹阻攔。我因為資質平庸得不到皇上的喜愛，所以最後皇上才沒有對我動手，只是讓我在皇宮裡自生自滅，卻也是無視我。母后死掉後，她的心腹也跳河淹死了」。
所以他的宮殿才會處在皇宮中偏遠的角落裡，所以他的宮殿裡空無一人，只有他獨自一人，所以他才會程詠煜看不起。
「你沒有做錯，為什麼皇后要殺掉母后？」
程沅曄緊緊抱住她，洶湧的情緒在眼底蔓延，「因為皇后不喜歡母后，她不喜歡母后的獨寵，因此太子對我百般厭惡」。
顏若汐覺得心疼，抬手輕拍她的後背安慰他道：「你沒有做錯，是她們的錯」。是程沅曄擋住了她們的道路，這就是母后該死的理由嗎？
顏若汐第一次覺得這些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邊，心底冒出的寒氣令她心驚。
母后在八歲的時候便離開了，那他是如何度過之後的十幾年？是不是每一天在皇宮中受到無盡的欺負，然後躲在空無一人的宮殿裡自己一個人吃飯，自己一個人睡覺，沒有人和他說話，也什麼都得不到。
反觀她，在家人們的寵愛中長大，受不得一點的哭，吃不了一點的苦，而他與她完全相反，兩個完全不同的人最後兜兜轉轉居然遇到了，這是什麼樣的緣分？
「沅曄，你還有我，現在你有我，你不是獨自一人了，你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程沅曄輕笑，「嗯，我有你」。
「後來呢？」顏若汐知道後面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程沅曄的臉色一沉，「後來我暗地養了一支手下，然後我的勢力慢慢就擴大了，我最後是要扳倒程詠煜」。
顏若汐的心臟猛地漏了一拍，震驚道：「你要成為皇帝？」
程沅曄搖頭，「我成不成為皇帝不重要，我只是不想放過皇后和太子，我不在意皇上的位置，最後皇帝是誰來坐都行，只要不是程詠煜」。
「那這和侯府有什麼關係？」
顏明豐不站隊，對官場的事情萬分小心，與國公府等根基雄厚的家族一樣，不到最後是不會輕易站隊，因為遲早會惹來殺身滅門之禍。
「侯府的二房，也就是你的二伯，與太子殿下暗中勾結」。
顏若汐臉色大變，這個消息無意是在她的腦袋裡放了一個炸彈，二房居然和程詠煜安暗中勾結！這是明晃晃的死罪！
只有二房暗中勾結，可是那耶斯侯府的人，最後只會給侯府帶來滅門之罪。二房居然背著爹勾結！最後被發現素有侯府的人都要被拉上賠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