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外祖母冷下臉問道：「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了不帶你去玩？」顏若汐趕緊搖頭慌張說道：「外祖母不是的，真的是我玩累了不願意走了才回來」。
外祖母明顯是不聽她的話，指了指吳嬤嬤說道：「你去把附近的侍人叫過來」。
「是」。吳嬤嬤應下走出去，不過幾分鐘便帶著幾個侍人進來，顏若汐認得這幾位侍人，都是再亭子坐著的時候在不遠處伺候的侍人。
外祖母看著他們問道：「剛才發生了全部都說出來」。聲音嚴肅冷淡，令侍人聽到了打了冷顫。侍人們不敢抬頭低垂著腦袋把他們走出去之後全部的事情都說了出來，還不漏掉表姐表妹在背後說出的話。
雲宛越聽臉色越差，抓著顏若汐的雙手緩緩地收緊，外祖母臉色鐵青，猛地將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喊道：「豈有此理！去把他們都給我叫回來！」
「外祖母！是小汐的不好討不了人喜歡，不關他們的事情」。顏若汐實際上是不想把事情鬧大，但同時不喜歡莫名其妙就受到他人的排擠。顏若汐的確是不在意他人如何看她，但是不代表她就是一個隨著別人揉捏欺負的人。
外祖母覺得她剛回來就受到了委屈，伸手摸上她的臉蛋安慰道：「小汐，是外祖母的錯，外祖母沒有好好的教養他們，這些孩子都是在我這裡學壞了，是外祖母的錯」。外祖母的眼眶了帶著淚花，顏若汐愣住，下意識問道：「外祖母，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外祖母搖搖頭深吸一口氣，蒼老的臉上露出了複雜的愁苦之情。雲宛抓著娘的手問道：「娘，是不是家裡發生什麼事情了？」
外祖母搖頭道：「問這個做什麼？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還得告訴你嗎？」
話音剛落，一陣嬉鬧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剛才的幾位表姐表妹表哥都走進來，看到顏若汐坐在外祖母的身側臉色俱是不太好看，欠身行禮，大膽的表姐看到地上破碎的茶杯走上前小心翼翼問道：「祖母，您叫我們回來有何事？」眼睛看向有恃無恐的顏若汐。
顏若汐無視他們的眼神，外祖母抓著顏若汐的雙手看著他們嚴肅問道：「你們為何要故意冷落小汐？小汐回到雲府你們就如此待見她，你們是想在你們的姑媽面前丟了雲府的臉面是不是？！」
老奶奶一旦生氣便是一肚子的火氣噴出來，聲音洪亮可以整得住人，表姐聞言臉色一變，似乎是沒有料到外祖母這麼生氣，身後的幾位兄弟姐妹臉色俱是煞白。表姐忐忐忑忑說道：「我，誰說我們冷落她！我們和她打了葉子牌的！顏若汐你說是不是？」表姐朝著顏若汐喊道。
外祖母手掌重重地在桌子上落下喊道：「你們還有臉說？！侍人全部把事情都告訴我了！你們是要造反是嗎？！」
外祖母年紀大了受不得氣，這一喊完臉色蒼白大口大口喘氣，顏若汐緊張地扶著她的後背安慰道：「外祖母，算了，你就不要生氣了，小汐不生氣您又生什麼氣呢，你要是被我氣壞了身子小汐可是心疼死了」。
雲宛也緊張地扶著外祖母說道：「娘，您勿要生氣了」。轉頭對著下面的孩子道：「您們都出去，讓外祖母休息安靜一會」。
表姐不願意要走上前看看外祖母的情況，吳嬤嬤立刻站出來阻擋了她的道路說道：「小姐，老奶奶的身子不太好，你們先回去吧，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眾人咬咬牙便走出去了。大廳內一下子安靜了不少。老奶奶休息安靜了一會才恢復了精神對雲宛痛惜道：「都是我的錯沒有將他們教好」。
顏若汐奇怪雲家不是有名的文官之家嗎？怎麼這她的表姐表哥啥都挺一般的呀，即是沒有看出來文官風度翩翩，連是一個看上去算是正常有才的人都沒有，而且他們的葉子牌打得好不錯，一看便沒有少打。
顏若汐抬手在外祖母的身後拍打，一邊拍一邊說道：「外祖母，你的身子怎麼越來越不好了？有沒有吃藥？」
外祖母嘆氣道：「哎，連是我的身子小汐都看出來出了毛病，那些混小子們也看不出來」。雲宛愣住趕緊問道：「娘，你老老實實跟我說！是不是家裡出什麼事情了？！」
外祖母眼神複雜地看著雲宛嘆氣道：「這些事情我本是不想告訴你的，你嫁到了侯府我想著讓你過一個安靜的生活。想不到你這樣一來便看出來了」。
外祖母深深嘆出一口氣道：「是你的二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錢買了不少的東西回來，但是我發現他口袋裡的錢只多不少，少則是有上千的銀子。我問他這錢是從哪裡來，他不肯說後來我查到他是到了黑市裡的賭場賭博去了，每日贏得錢不少，但是輸的錢也還是賠進去了」
「但是他沒錢了還是要到賭場，最後有他惹上了賭博的人，把你的二弟打傷了，輸了上千萬的銀子現在也沒有還完。我現在哪裡拿得出來錢啊」。
雲宛臉色難看疑惑問道：「家裡的錢是不是大部分都被二弟拿起賭錢了？」外祖母點點頭垂頭喪氣道：「他偷了幾房的錢，現在還怎麼還得上。」
雲宛有些生氣說道：「娘，這麼打的事情你怎麼不和我說呢！您真是的，您是要急死我啊！」顏若汐理清楚雲家是怎麼回事了，家裡出現了一個愛賭博的人，家裡即使是由上萬富豪的家底，沾惹上賭博之後也會落得一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經過現代的五好思想的教育，顏若汐根本碰都不會碰這些東西，而它正好降臨到了雲府的頭上，雲府看上去光鮮亮麗，起身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秘密都藏在了深處了。那麼之後的事情就好解釋了，雲府的孩子除了外祖母之外無人看管，不願意讀書啥的便落到這樣的地板排擠他人。簡單來說就是品行學壞了，無所事事。
顏若汐心裡直感嘆可惜了，這還是一群和她差不多大的剛成年的人啊。算了，顏若汐想反正不關她的事情也不想管這些事情，全看雲宛怎麼做了。
雲宛愣住說道：「那其他人呢？」外祖母嘆氣道：「你走了這裡哪還有一個想樣的樣子，孩子都不願意在我的膝下學了，其他人怎麼還願意過來和我說話」。
雲宛沉默一會後嘆氣安慰外祖母道：「娘，有什麼事情便和我說可好？我還是雲家的人啊」。外祖母看著膝下嫁出去的女兒點頭道：「娘知道了。好了，不說這個了，中午和娘吃頓飯，我和你也許久沒有吃飯了」。轉頭對著顏若汐說道：「小汐，你跟著我一起」。
顏若汐點頭應下。
三個人坐到中午，侍人掐著時辰端上來飯菜，外祖母吩咐下人說道：「讓他們都在回家吃去，我這個老太太不留他們了，也留不住人了」。侍人應下走下去傳話。
午膳的時候外祖母不斷地給雲宛夾菜，也往顏若汐的飯碗裡夾菜，不斷地和雲宛說著一些趣事，偏是不說壞事。雲宛一切都看在眼裡，臉上的笑意僵硬，卻是真誠內心笑出。
午膳用完之後外祖母要休息了。雲宛帶著顏若汐便告別要回侯府了。外祖母不留她了，多說了幾句想回雲府便回來，拉著顏若汐說了好些好聽的話，臨走的時候又給她送了一盒珍貴的寶石說道：「好孩子，外祖母看到你懂事不殺了，我心裡高興。這些雖然比不得寶心閣的，但是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顏若汐看出外祖母對自己是真心的包容疼愛，大大方方收下道：「多謝祖母，小汐經常過來看看你」。外祖母愛撫她的臉頰點頭道：「看到你和你娘過得好，我就放心了」。
外祖母派了吳嬤嬤出來送客，侍人扶著她回房間。外祖母一手扶著腰部慢吞吞地走，雲宛和顏若汐沒有立刻轉身離開，站在原地目送外祖母進去。
顏若汐轉頭看到雲宛的眼眶中帶著淚水，牽著顏若汐走出去。走到雲府的大門，雲宛拉住吳嬤嬤的手說道：「吳嬤嬤，府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一定要傳個消息給我」。
吳嬤嬤點頭說道：「好。夫人我記住了」。雲宛這才放心走上馬車，顏若汐對吳嬤嬤欠身，快速從袖子裡拿著一個玉佩道：「吳嬤嬤，這是我隨身帶的玉佩，府上發生了什麼大事你就找我，有時候不要我娘，我怕她傷心，她自己一個人把持著侯府已經很不容易了。你放心我閒著呢」。說完便快速上馬車。
吳嬤嬤愣了一下失笑輕聲道：「這一個護著一個」。目送侯府的馬車遠去。
雲宛和顏若汐回到侯府，顏若汐回到院子裡，招呼如兒到寶心閣一趟。
如兒仔細聽完吩咐後應下一定完成任務後便轉身離開。
過了幾天，寶心閣的人傳信來說已經將東西都送上了。
顏若汐走出院子去尋雲宛，雲宛正在大廳里接見上門喝茶聊天的幾位夫人，看都她來了之後稀奇說道：「你怎麼來了？」
顏若汐在她的身側坐下說道：「哎呀，我來看看娘都不行嗎？」轉頭頷首朝著幾位夫人行禮，幾位夫人依然有禮回應。
顏若汐朝雲宛問道：「娘，外祖母的生辰是不是快要到了？」雲宛聞言愣住道：「好像是真的要到了，就是下個月了，怎麼了？你怎麼問這個了？」
顏若汐笑道：「生辰的時候我們回雲府吧，我想回去和外祖母多說說話」。雲宛吃驚問道：「真的假的？」
顏若汐點頭說道：「那是自然的，怎麼還有假的呢」。雲宛連忙應下，其實她還想娘生辰的那天自己回去呢，看到顏若汐如此有心她心裡高興。
顏明豐聽說之後還稀奇了一會，「小汐真的這麼說了？」雲宛點頭欣慰說道：「是啊，我聽到她這樣說心裡不知道有多高興」。
顏明豐了解妻子是一個顧家愛家的人，非常重視家人的感受，抱住雲宛安慰道：「小汐懂事了我們應該高興才對」。
顏若汐閒著在家裡無聊，看到雲宛還在處理侯府的事情沒空陪著她出去，便帶著自己的古琴坐上馬車。
等看清眼前的馬車掛著侯府的門牌的時候，侍人驚訝了一番立刻開門迎接侯府大小姐走進雲府。
顏若汐抱著古琴一路隨著侍人走進雲府，這是她第二次走進雲府了。侍人直接帶著她走到外祖母的房間，吳嬤嬤在門口守著看到她推開門笑道：「小姐」。
「吳嬤嬤」。顏若汐點頭打過招呼，走進房間便聞到一股濃烈的草藥味道，立刻皺緊了眉頭道：「外祖母在喝藥嗎？」
吳嬤嬤關上大門不讓草藥的味道飄出去，點頭道：「是的」。低聲在顏若汐的耳邊說道：「老太太的身子不太好了」。
顏若汐瞭然，走進房間看到外祖母坐在床上閉目休息，聽到動靜睜開雙眼，招手讓她坐在椅子上，「小汐怎麼過來了？你娘呢？」
顏若汐坐下說道：「娘在家裡忙著呢，我閒著無聊便過來看看你，小汐有沒有打擾到外祖母？」外祖母的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道：「怎麼會呢？外祖母看到你高興，你來陪我說說話也好，我這裡只有你願意過來了」。
顏若汐的手一頓，打開古琴說道：「外祖母要不要聽聽小汐的琴聲？」外祖母坐著了身子笑道：「好啊」。
顏若汐隨手撥動琴弦問道：」外祖母想聽什麼曲子？小汐給你彈奏」。外祖母的臉上露出了恍惚的神情輕聲說道：「《月下》吧」。
顏若汐低頭想了一下曲子，抬手在古琴上撥動，一撥一手中美妙的琴聲就在房間內流淌，悄悄地打散了濃烈的草藥味，琴聲落入人的耳朵反覆是有人在耳邊輕語，又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