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258.過錯
顏若汐低垂下腦袋。顏肅沒有看到閃過顏若汐雙眼裡的狡猾和洋洋得意。
「小汐經常到二伯這裡走走，多來找找二伯，二伯可以教你許多的東西。甚至是小汐從未見過的」。
「好呀」。顏若汐抬頭朝著顏肅露出甜美的微笑。
顏肅心滿意足地離開院子。
不久後看到二姥爺和二叔以及二姨一起走進了院子裡。顏若汐從椅子上站起來欠身行禮道：「二姥爺，二叔，二姨」。
二姥爺點頭問道：「你娘呢？」
顏若汐抬手指了指裡面的房間說道：「在裡面呢」。
二姥爺點點頭，和二叔一起走進房間。
二姨留在院子裡陪著顏若汐，坐在顏若汐的身側，隨手抓了一把桌子上的龍香瓜子津津有味地磕起來說道：「我聽說小汐昨天晚上你出去了」。
顏若汐快速轉眼看向二姨疑惑問道：「二姨你是怎麼知道的？」
二姨磕著瓜子看著她說道：「我自然是知曉的。程沅曄給我傳信吩咐看準你一點，別是讓你再一次做出傻事了」。
顏若汐汗顏道：「二姨，我沒有」。
「哼，小孩子還和我一個大人撒謊，轉頭我就和程沅曄到小報告」。
顏若汐苦笑不得說道：「二姨，你才是小孩子呢，大人哪是會打小報告的呀」。
二姨冷哼一聲不滿道：「程沅曄和你是寶心閣的掌柜，我說了好幾次想要一件寶心閣的衣裳，說了多少次了他就是小氣不願意給我做。真的是氣死我了，所以你作為程沅曄的未婚妻，我不欺負你欺負誰」。
顏若汐忽然間覺得自己的二姨真是一個可愛有趣幽默的女子，笑道：「好好好，程沅曄不答應給你，我給你做好不好？」
二姨這才滿意地點頭道：「好呀，你可是不能再放我的鴿子了。昨夜我到你的院子裡尋你找不到人，還等了好久你才回來呢」。
顏若汐抱歉說道：「二姨，昨夜我是有事情出出門了一趟」。
二姨擺擺手不做計較道：「罷了罷了，小姑娘年紀輕輕還有大好的精力出去玩耍，不想我這個老女人快要成為老太太了」。
「噢，對了。我昨天晚上找你是有事情要和你說來著」。二姨立刻丟下手中的香瓜子在桌面上，從袖子裡拿出一張大紅大紫漂亮的帖子遞上前說道：「這是昨天有人送上侯府要交給我的東西」。
顏若汐接過打開封面，看到夾在帖子裡的白紙上寫了二姨的名字和顏若汐的名字，以及在她們兩人的最後端端正正地寫下了顏冰燕的名字。
落款來自於皇宮中的兩宮。
顏若汐挑眉略是疑惑問道：「兩宮的動作居然那麼快？」這才幾天便是迫不及待地找上門了，先是顏肅，然後再是太后和皇后娘娘，最後是不是程詠煜了？
「去還是不去？」顏若汐抬眼疑惑地看著二姨。
「去啊，這怎麼能不去呢，這個帖子都已經送到了我的手裡了，我不去那豈不是浪費了呀」二姨激動地拿過帖子放進袖子裡。
顏若汐看了一眼興奮的二姨問道：」二姨，你可知太后和皇后娘娘的意思嗎？」
二姨繼續抓起一把瓜子放在手裡繼續說道：「知道啊，這怎麼能不知道呢？不就是我們從江南回來了嗎。這些妖魔鬼怪坐不住了唄，這才擠著腦袋要求見我」。
二姨的語氣淡定又充滿了有趣，顏若汐忍不住笑出聲說道：「二姨，這些話你可記住進了皇宮之後可是說你不得的，說了那就是掉腦袋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不喜歡京城。這裡還沒有江南好玩有趣呢。這裡的規矩可真的是有多有亂。」
二姨忽然之間想到了什麼，抬眼看著顏若汐說道：「二姨回江南的時候小汐也和我到江南好不好？你這樣水靈靈的小姑娘我最喜歡了」。
顏若汐笑道：「二姨，到那個時候再說吧」。
顏若汐吩咐如兒到寶心閣走上一趟定製幾套二姨和她新衣服進宮。顏若汐派人到二房傳話詢問顏冰燕的想法。
侍人走回來傳達顏冰燕的想法：「要適合她的」。
顏若汐冷笑一聲吩咐侍如兒。
幾天之後到了進宮的日子，寶心閣也做好了衣服送上侯府。二姨拿到衣服迫不及待地穿上高興說道：「我可是終於有一套寶心閣的衣裳了，回到江南之後可是要令我的江南小姐妹眼紅了」。
顏若汐早早起來換上衣裳，如兒今日為她梳理一個淡雅簡單的雙鬢髮型，墨發上只插了一支清雅的木簪子，身上的衣裳也是一套白綠相間的衣裙，簡單的款式卻是絲毫都不樸素。
二姨挑了一身粉色的羅裙，全身沒有帶上收拾，腰上只佩戴了一條紅繩，象徵著吉利健康。顏若汐和二姨在大廳內等候，過了一炷香之後，顏冰燕才姍姍來遲。
顏若汐抬眼看到顏冰燕身上一身大紅色的抹胸長裙，脖子上帶著一串耀陽的珍珠項鍊，手腕上帶著金燦燦的黃金玫瑰手鐲，頭髮上插了一隻巴掌大的牡丹花步搖，一個嬌美俏麗的女子與顏若汐和二姨相比，顯得顏冰燕正式了不少。
二姨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面無表情道：「我還沒見過二房的小姐呢。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可真是好看啊」。
顏若汐忍俊不禁。顏冰燕聽到二姨的讚美開心地揚起下巴驕傲說道：「多謝二姨的誇獎」。
二姨笑而不語，頷首示意道：「人都到齊了，那我們便走吧，這個時辰也是不早了」。
顏冰燕獨自一人坐上自己華麗的馬車。顏若汐和二姨坐上最前面的普通馬車，除了掛了侯府的琉璃燈，馬車看上去便是一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馬車了。
顏冰燕坐穩在馬車之後自言自語道：「長房現在都這麼貧困了嗎？給雲老夫人看病的銀子黃金都沒有了？怎麼連是一輛像樣的馬車都坐不上啊？」隨行的侍人張了張嘴巴欲言又止。
侍人看到顏冰燕得意開心地左看看右看看欣賞身上的衣裳，最後還是打算閉上嘴巴不要開口為好，要不然惹得顏冰燕不開心了最好的結果便是被丟下馬車，受苦的還是自己啊。
顏冰燕對今天的自己非常的滿意，箱子裡已經有了好幾套寶心閣的衣裳，看來顏若汐還是有點自知之明，清楚知道她是侯府的二小姐，是顏冰燕的二姐姐。妹妹做事情多考慮自己那才是妹妹該做的事情。
從皇宮回來之後再向顏若汐多問幾件寶心閣的衣裳和幾副首飾，有了更好的東西她已經看不上在店鋪里買下的首飾和衣裳了。
侯府的兩輛馬車緩緩地走到巨大的皇宮大門之下。
太后的嬤嬤早就站立在皇宮門外等候，看到侯府的馬車恭敬地上前彎腰說道：「雲夫人，大小姐」。
顏若汐和二姨走下馬車，顏若汐身份在默默的面前不夠看，主動欠身行禮道：「嬤嬤」。嬤嬤感覺側身躲開她的行禮笑道：「大小姐，這可使不得」。
顏若汐起身淺笑道：「嬤嬤見笑了，嬤嬤在太后跟前伺候著。這是我應該做得」。嬤嬤聽得臉蛋笑成一朵花，滿意地看著顏若汐頷首行禮道：「大小姐」。
顏冰燕走下馬車，緩步走上前，斜眼看了看嬤嬤不說話。嬤嬤轉眼看到侯府的馬車又走下來一個女人，看了好幾眼才認出這是侯府的另一位小姐，好似還是出自二房的？
顏冰燕悄悄走上前側身站在顏若汐的面前故意擋著顏若汐的身子，顏若汐後退幾步假裝不知道她的小動作。
嬤嬤皺了皺眉頭，同樣是出自侯府，怎麼兩個人的差距就這麼大呢？
太后跟前的嬤嬤是皇宮中的老人，即使是皇上也是要給這些經歷過數不清的風浪的老人幾分薄面，顏冰燕卻是不識好歹偏偏惹上了嬤嬤的不高興。
顏若汐知道顏冰燕進入皇宮之後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她才是懶得管顏冰燕的破事。眾人只知道侯府的大小姐顏若汐，誰會想起來侯府還有一個二房的二小姐顏冰燕呢。
侯府大小姐獨自美麗不是更好嗎。
「夫人，大小姐，請隨著奴婢前來，太后和皇后娘娘已經在後宮中等候多時了」。
二姨頷首點頭道：「有勞嬤嬤了」。二姨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袋子，在走進皇宮之後無人經過的地方悄悄塞到嬤嬤的手裡。
嬤嬤笑而不語，大大方方地收進了袖子裡，轉頭對二姨恭敬笑道：「夫人務必放鬆，太后和皇后娘娘早是想要見一見姥爺的兒媳婦是什麼模樣，只是家常的問話罷了。」
二姨回笑道：「嬤嬤有心了」。
顏若汐看向二姨的眼神瞬間變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不愧是二姥爺的兒媳婦，果然見過大世面的。
三個人坐上了準備好的軟座被宮人們穩穩噹噹地抬到後宮的宮殿。
正式顏若汐曾經來過的太后宮殿，大門前的宮人多了不止一倍，原因是為何顏若汐拒絕去想，只想著早點進去早點離開這裡吧，她一看到皇宮心底就忍不住浮起噁心之意。
嬤嬤帶著她們走進宮殿，站在大廳的帘子外頭恭敬喊道：「太后，皇后娘娘，人已經到了」。
一會後大廳內傳來了女子低沉的聲音：「進來」。
嬤嬤撩開帘子側身讓著她們走進去。
二姨行為端莊，收起下巴緩步走進，雙腳走在堅硬的地板上沒有發出輕微的聲音。顏若汐和顏冰燕走在最後面。
三個人低頭走到高位下欠身行禮說道：「參見太后，皇后娘娘」。
「都起來吧。賜座」。
「謝太后，皇后娘娘」。
二姨坐在首下的最前，顏若汐隨後，顏冰燕坐在最後面略是有些不滿意為何自己是要坐在顏若汐的最後面，她也想坐在前面。
顏若汐抬眼看到太后一如既往地坐在最高的位置，皇后娘娘坐在身側的軟蒲上，臉上掛著冷冰冰的表情，冷眼對上了顏若汐的視線。
顏若汐輕輕撇過雙眼，暗想道這樣子瞪著她做什麼？她什麼也沒有做錯吧。
太后依靠在沉木椅子上，手裡握住一串佛珠，垂眼看向二姨平靜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二姨聞言抬起眼看向太后笑道：「回太后，才到了京城不久」。
太后看著她繼續問道：「回來了怎麼也不告訴哀家一聲呢？怎麼？這是不想看到哀家了？還是哀家惹得你煩了？」
顏冰燕略是有一些緊張，感受到太后的身上正逐漸地散發出駭人的氣質，她沒受過太后的壓力壓迫，手腳開始有些發冷。
顏若汐面無表情坐在椅子上安靜地聽著，規規矩矩地將雙手放在椅子上安然不動。
二姨再次笑道：「怕是我派人告訴太后一聲是打擾了太后，我怕是煩了太后的心啊」。
「哼，你要是有心，回到京城都已經有一段的時間了也不上門看看哀家。皇宮對你而言是猛虎野獸不成？」
「讓太后看笑話了，是我的過錯，令太后煩心的」二姨低垂下腦袋做出認錯的姿態，主動地漏出脆弱的後勁脖子。
顏若汐看了一眼滿臉冰霜的太后，抬手的手指都快要掐碎佛珠了也不見得解氣。
太后沉默了一會後便放下佛珠冷聲說道：「回來了要在京城待到何時？」
二姨輕輕搖頭道：「不知曉，這得要看二姥爺的意思」。
「哼，這是打算在京城待著不成？二姥爺何時這樣的糊塗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太后猛地重重拍下椅子的扶手。
顏冰燕受到了驚嚇，後背立刻冒出了一層的冷汗，身子顫抖不止。
顏若汐的臉色逐漸沉下，低垂下雙眼看著太后將怒火噴向二姨。
二姨不驚不慌輕聲開就說道：「太后熄怒。二姥爺沒有口，我也是不敢亂說啊。太后要是向知曉，回去之後我便問一問二姥爺何時回江南。得到一個準確的消息後我再進皇宮親口告訴太后和皇后娘娘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