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暖的眉毛微微皺起。
她現在雖然還是個學生，但21歲的身體裡，心理年齡卻已經是28歲了。
是在職場待過6年的人，若是以前，她可能發現不了。
但現在的她，看到林鴻業的這個舉動，她很反感。
她的公司，有個男員工，就喜歡對女同事這裡碰一下那裡戳一下，無時無刻，不分老幼地在卡油。
剛入職場的時候，林暖暖以為那人本身就是那麼熱情，和她討論問題，或者共事的時候，身體有意無意地和她相碰，但他又真的在做事，還笑呵呵地和她聊天。
有時候又會和她套近乎似的，說到熱絡處，晃動她的肩膀，或拍拍她的胳膊。
每幾次，林暖暖就明白了，這個人就是喜歡卡油，他對的女同事也是同樣的舉動。
既笑呵呵，平易近人，讓同事不好意思和他反目，又不動聲色的觸碰女同事的身體，且絕不到騷擾的地步，讓同事想指責也無從說出口。
正想著，林鴻業又攬了一下黃桃的腰：「我們先去餐廳吃飯吧，待會兒人多了。」
黃桃並未表現出什麼異樣的反應，而是笑著應了聲好。
上一世關於職場騷擾的回憶一閃而過，林暖暖直覺，這次不是。
林鴻業和黃桃之間很可能有事。
不會是印象中的性騷擾這麼簡單。
女同事對男同事那種的肢體觸碰，會表現出厭惡的情緒。
可惜上一世林暖暖並沒有做出什麼揭發那個男同事的大膽舉動，而是選擇儘量避開和男同事有接觸的事情。
「爸爸。」林暖暖對著那邊大聲叫了一句。
林鴻業詫異回頭，同時鬆開了黃桃的腰：「暖暖？你怎麼在這兒？」
「我路過這裡，想起來你說在這裡有個項目，就進來看看，你果然在這裡。」林暖暖乖巧地說。
「暖暖是越來越漂亮了，是和同學出去玩嗎？」黃桃笑著打招呼問。
「逛完早點回家，不要亂花錢。」林鴻業沒什麼表情道。
「爸你給我轉點錢唄，國慶商場肯定有促銷，趁著便宜，我想買幾件秋冬裝。」
林暖暖想不明白事情，不如先從這個渣爹手裡要點錢花花。
過去林鴻業是基本不會想起來給林暖暖零花錢的，林暖暖的吃穿用度都是杜一謹給的。
林暖暖也沒想起來特地去問林鴻業要。
「不是你媽都有給你錢嗎？」林鴻業皺著眉頭說了一句。
「我媽給我的是日常生活開銷，再說這個月她還沒來得及給我呢。剛好我生活費也沒了，你一起給吧。」
「給我五千吧，冬天衣服比較厚，會比夏天的衣服貴很多。」
林暖暖眼睛瞅著林鴻業旁邊的黃桃和幾個站遠一點的服務員說。
林鴻業眉宇微動，沒說什麼，還是給林暖暖轉了五千。
林暖暖收到錢，高高興興地「走了」。
到酒店門口，林暖暖出去後直奔酒店側面。
她當然不可能真的走，她還要看看林鴻業和黃桃吃飯的時候安分不安分呢。
雖然距離母親被害還有7年時間，但她肯定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查出線索的機會。
她不是幾歲的小孩子了，不會不分青紅皂白，一定要父母在一起，一定要家多麼完整。
有時候所謂的完整，往往內里千瘡百孔，害死人。
林鴻業和黃桃去的是酒店的自助餐廳。
這是家普通酒店，消費不高，自助餐廳中午的價格是人均150元。
林鴻業肯花這個錢，是林暖暖折回去的重要原因。
吃自助餐，人要經常站起來取食物，林暖暖怕被他們發現，打算找找看有沒有餐廳後門，或者有沒有適合觀察的窗戶。
繞到酒店外側的東面，林暖暖意外地看到了趙靜。
趙靜騎著一輛小電驢，那是她買來為了送貨用的。
小電驢的后座上用粗麻繩綁著一些衣物貨品。
趙靜正在從小電驢上卸東西，其中拿到墊底的一件衣物，打開塑料包裝袋，撐開一個口子，給對方看。
買方是個大約30歲左右的瘦男人，嘴裡叼著一根煙。
瘦男人彎腰看了一眼趙靜給他撐開的口子。
兩人說了什麼，掏出手機刷了一下，瘦男人拿了那件衣服便走了。
林暖暖總覺得兩人的交易看著有點鬼鬼祟祟。
趙靜和瘦男人已經分開了。
她只有一個人分身乏術，眼前似乎趙靜那麼更重要，她只好先去追蹤那邊。
趙靜給完衣服就騎上小電驢走了。
那瘦男人走出幾米遠，把叼著的煙扔進路邊垃圾桶，眯起眼睛打開衣服的包裝袋，從裡面抽出一小包東西，掂了掂，然後迅速揣進屁股兜里，拿著衣服轉身走了。
另一邊，趙靜已經騎到了小路口，林暖暖左右四顧，正好一輛計程車停在路對面，車上下來兩個人，林暖暖追過去。
「師傅，往前開，跟上那輛電瓶車。」林暖暖喘著氣對司機師傅說。
上一世她28年的人生可謂平平淡淡，除了死的那一刻，就沒有過任何波瀾。
重生後才幾天，可是忙壞她了。
又要報復王海東，反奸計白靈，又要找出林鴻業的問題，關心趙靜是不是搞什麼迷藥的事情。
正想著，車子停了下來。
「姑娘，她停下來了，你下不下車？」司機師傅提醒林暖暖。
「等等。」林暖暖趕忙盯著趙靜的方向。
她剛剛走神了，差點忘記自己在跟蹤人。
這裡是A大東門附近，有很多比較老舊的居民小區。
趙靜一手刷著手機，一手從小電驢上拿下三四件衣服，站在路邊等了兩分鐘。
一個學生模樣的男生走過了，和趙靜完成了交易。
這次趙靜並沒有像前面一次那樣，撐開包裝袋給對方看。
林暖暖感到奇怪。
交易完，趙靜又在手機上擺弄了一會兒，這才騎上小電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