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聽到了她的聲音,將頭扭了過來。
果然是宋清川。
宋清川可能是剛甦醒,還沒弄清目前的狀況,他聲音帶著疑惑:「時念?」
「是我,」喬時念低聲道,「我們好像被綁架了。宋清川,你現在感覺怎樣,有沒有哪兒受傷?」
宋清川動了下身體,但他也被捆住了四肢,沒法順利坐起。
「我沒什麼大礙,咱們試下能不能相互把繩索解開。」宋清川沒有問其它多餘的問題,保持著冷靜地道。
喬時念眼下也沒空問宋清川怎麼一起被綁來了,兩人看不見對方的繩索,要摸索著解開有點費時間。
喬時念便道,「我試試另個法子行不行得通。」
喬時念以前和周陽應學了些防身術,後來在T國經歷了那次危險,她又自學了點簡單的逃生辦法。
其中就有被捆手如何解繩索。
喬時念往後縮著身體,讓自己的身體和腿從雙臂中艱難穿過,總算讓自己被反扣的雙手到達了胸前。
手中繩索太緊掙脫不開,喬時念迅速地解著自己腳上的繩索。
腳上得到自由,喬時念不敢停下,趕忙替宋清川解他手腕的繩。
宋清川側眸看著喬時念,似乎有點意外她還有這樣的本領。
很快,喬時念將宋清川腕上的繩索弄開,再由宋清川解了她手上的繩,兩人算是暫時性地獲得了身體上的自由。
宋清川從地上站起時,可能是藥性沒完全醒,他的腳步略微趔趄了下。
屋內有張破椅子,喬時念讓他先坐下,低聲道:「你坐著緩一下神,我先看看什麼情況。」
喬時念說著走到破爛的窗子邊往外瞧了一眼,此處像是一個石頭挺多的山頭,寥寥的幾根樹木隨風擺動,地上有不少雜草,四處都透著荒涼。
窗子往前不遠處有個臨時的帳篷,下邊擺著桌子,一個男人在趴著睡覺,而另兩個在喝著酒。
這些人綁他們來是想幹什麼?
嫌她給的不夠,還想敲詐更多錢財?
就在喬時念思考之時,身邊響起了宋清川的聲音,「時念……」
「噓!」
喬時念怕被人聽到動靜,連忙用手捂住了宋清川的嘴,「小點聲,外邊有人守著。」
宋清川低眸看著喬時念,沒有動彈。
兩人幾乎是挨著站的,喬時念能清晰地感覺到宋清川身上的溫度,而她的手又覆在了宋清川的嘴上。
屋內外都很暗,喬時念看不清宋清川的神情,但能感覺掌心有點兒發燙。
「你發燒了?」喬時念收回了手,擰眉問。
宋清川稍頓了下,低啞道,「白天就有點不舒服,但沒什麼大礙,先想辦法解決眼前困境再說。」
喬時念自然贊同。
她把宋清川往屋裡拉回了一些,商量道:「這個窗子的窗葉掉了一邊,我們可以從這兒鑽出去。
不過外邊有人守著,我們但凡弄出一點動靜,都容易被他們發現。
所以等下你先出去,我們能一起逃最好,萬一被人發現了,你馬上跑,我來拖住他們。」
聽到喬時念的安排,宋清川的眸色明顯地變了一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這可是逃命,若是被發現,他們三個人,你哪裡對付得了?」
喬時念稍作解釋,「我是女孩子,示弱的話,他們容易放鬆警惕。你體力和方向感比我強,跑掉的機率也比我大,可以儘快叫人來救我。」
「就這樣決定了,走吧!」
喬時念急聲催促完,便把宋清川推到窗邊。
結果她身體一輕,宋清川反將她抱起放在了窗口,讓她先走!
怕外邊喝酒的人發現,喬時念不敢掙扎,只得貓著身子敏捷地從窗戶爬出。
幸好此處荒涼無人,雜草長得也深,可以稍微地遮掩一下他們的身影。
落了地,喬時念將手伸向了宋清川,用眼神提醒他快一點。
看著月光斜影下喬時念纖白的小手,宋清川的眸色又有了抹異樣。
到底沒浪費時間,宋清川也從窗戶鑽出。
可宋清川體型比喬時念高大,他出來時,帶動了窗戶上一根搖搖欲墜的木頭!
「吱」一聲,那邊喝酒的兩人聽到了動靜,他們朝這邊看了過來。
「跑!」
宋清川低喝一聲,拉著喬時念就往前跑!
身後的男人們發出了不對,他們大罵了幾句,緊跟其後追趕而來!
喬時念的心跳在猛烈加速,但她什麼都顧不上,跟著宋清川跑得飛快。
夜裡風大且涼,打在臉上有輕微的疼痛感。
山上的路滑草長,喬時念和宋清川又不熟悉路況,他們很快就要被那幾人給追上了!
「啊!」
這時,喬時念不小心踩滑了石頭上的苔蘚,她大叫一聲,身體往後仰去。
「時念!」宋清川及時伸手拉住了她。
但是慣性太大,宋清川沒能成功把喬時念拉回,反倒跟隨喬時念一同滾下山坡!
山體陡峭險峻,喬時念和宋清川不停往下跌落滑陷,而她的腦袋傳來暈眩之感。
耳邊的冷風呼呼作響,身上不時有疼痛感傳來,喬時念就這樣暈暈沉沉地滾著,直到跌進一堆厚厚的雜草中。
「嗷……」宋清川好像撞到了什麼,發出聲痛苦的悶疼聲。
喬時念強忍著腦袋的暈眩和胃部想吐的感覺,粗喘著問宋清川,「你怎麼了?」
「別亂動……」
宋清川身體略微綣縮,急喘著調整呼吸,「……我們還沒脫離危險,這草叢隨時可能會受不住……」
竟然還有危險!
喬時念的心臟在撲通狂跳,她逼自己保持冷靜,這種情況之下不能慌。
喬時念轉頭觀察了下,他們確實是被個一個草垛給兜住了。
值得慶幸的是,這兒離山底距離像是不遠,等兩人恢復些體力,可以慢慢地滑走下去。
喬時念把情況告訴宋清川後,繼續平復起呼吸。
她沒有任何力氣了。
除了腦袋和胃部的不適,她感覺自己的皮膚被雜草和石頭劃傷,傳來陣陣火辣辣的疼意。
天上的半邊月亮漸漸隱沒,應該快要天亮了。
身邊的宋清川還在難受的喘息,喬時念問,「宋清川,你哪兒受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