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依趕來了他們面前,公事公辦的語氣中又不失禮貌地對喬時念道,「抱歉,霍太太,我要借用霍總幾分鐘時間。」
「郭董那邊得去一趟。」白依依告訴霍硯辭。
霍硯辭看了眼喬時念,低聲道:「你在這休息會兒,我等下來找你。」
喬時念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好。」
「霍總,你忙,我們會照顧好霍太太。」塗雅麗出了聲。
聽到塗雅麗的聲音,霍硯辭的神色無波,像是早知道她在這兒,白依依的眼裡則划過了抹疑惑。
但也沒有停留太久,跟隨霍硯辭而去。
雖說霍硯辭是因公被叫走,但喬時念還是屬於被冷落了。
方才還對她艷羨的人,眼神里頓時多了幾分意味深長。
不過塗雅麗是個控得住場的人,「男人就是處理瑣事的,霍太太你就在這兒好好休息。」
「對了,各位太太們,我公司出了新口味,等會兒叫人送來大家嘗嘗鮮,給我提提意見。我還給你們各備了幾箱帶回去喝,一點小心意,都不能嫌我禮物糙啊!」
聽言,眾人自然不好推脫。
塗雅麗真適合做女強人,行事果決,又很會抓時機。
之前喬時念還擔心她會受不住異樣的眼神或是一些背後的議論,但塗雅麗好似並不在乎這些。
她還非常有眼力勁地將這次當成了一個增加知名度的機會,連新品白酒都帶上做一波活GG。
「念念,我可算找到你了!」
正與太太團們聊著天,一道急切的聲音傳來。
喬時念扭頭,是程婉欣趕了過來。
明明下午都鬧成那樣了,她現在居然又能像個沒事人?
「什麼事?」喬時念不太耐煩。
「你跟我過來。」
程婉欣不容分說地拉著她到了幾個看裝扮和氣場像職場精英的女人面前。
「你們睜大狗眼看清楚,她才是霍太太!那個白依依不過是個總監而已,就說什麼未來總裁夫人,你們簡直沒長眼!」
幾個周身名牌的女人將喬時念上下打量了一番,「就算她真是霍太太又怎樣,我可從沒見霍總帶她出來過。反而白總監經常陪著霍總出席各種酒會!」
「可不是,霍總對白總監好著呢,全力支持她的工作,為了讓她能獨當一面,索性收購博舟讓她打理,這待遇,誰能有啊!」
「主要也是白總監有這個能力,國外名校畢業,在國外的投行也有過閃亮的成績,是她這種只會享樂的花瓶太太可比的麼。」
程婉欣很不服氣,「什麼花瓶,喬時念在大學期間就考取了CFA證,能力早超過了姓白的!」
「還CFA,含金量那麼高的證,一般人得讀碩讀博才考得上,她能在大學期間就考上?別是買的吧!」
程婉欣據理力爭,「看不起誰呢,喬時念家雖然有錢,但她才不是買證的人,她憑真本事考的!」
「那她懂什麼是三大財務報表嗎,又知道什麼叫現金流量嗎?知道未來金融的發展趨勢麼!」
「她怎麼不懂了,當她證白拿了麼!」程婉欣拉著喬時念道,「念念,你快告訴她們,打她們的臉!讓她們見識你的厲害!」
程婉欣跟她們爭論了這麼久,終於想起她這個正主來了。
這麼費力巴拉拖她過來,是想捧殺呢還是想借這幾人之口告訴她,白依依在霍硯辭心中的地位?
喬時念笑了一聲,「這些百度詞條都能搜到的東西,我就不浪費時間說了。你們沒爭完就再爭會兒,我先走了。」
「心虛了吧,明明是個不學無術的草包,還在這兒裝淡定裝優雅!」一個臉有整容痕跡的女人嗤道。
聞言,喬時念臉上笑容收起,淡然瞧向了她,「你嘲諷就算了,人身攻擊可不行。」
「就好比如別人可以說你美得不真實,但不能說你為了遮掩跟心一樣醜陋的臉才去動的刀。」
「說誰丑!」女人氣得站起就抓著喬時念理論。
「你想幹什麼!」
就在這時,霍硯辭冷冽的聲音響起。
喬時念轉過頭,他和白依依往這邊走了過來。
「霍太太,你沒事吧?」白依依關心問。
不容喬時念說話,女人已經叫起了屈,「你是霍太太又怎樣,我不過問了你財務報表投資現金流,你答不出也不能羞辱我的臉動過!」
「霍總,念念只是太生氣了才口不擇言,你可千萬別怪念念。」程婉欣連忙道。
喬時念在心底冷笑了一聲,程婉欣巴巴拖她來,又竄使人家吵架,為的就是讓霍硯辭責怪她不懂事,在這種場合跟人起衝突吧。
「你就為這事敢向我太太動手?」
喬時念剛想出聲,霍硯辭卻攬上了她的腰,對女人冷聲道:「我太太憑什麼要向你闡述財務表現金流的概念?」
「再說你的臉一看就動過刀,還自欺欺人聽不得人提?」
霍硯辭這護犢的舉動,不止程婉欣,就是喬時念都有些意外。
那一次霍氏的前台冤枉她,霍硯辭還不分青紅皂白說她仗勢欺人呢。
估計是要維護好男人的形象吧。
女人被霍硯辭這樣譏誚,捂著臉哭跑開了。
其它幾個女人瞬間有了些不安,「霍總,我們就是聽聞霍太太考了CFA,想跟她交流一下。」
「是啊,我們沒有為難霍太太的意思。」
「你們不用懷疑霍太太的實力,」白依依溫柔地打起了圓場,「上次博舟準備用於茗茅的計劃書,就是霍太太做的。」
幾人一聽,皆露出了意外之色。
她們雖不是全在博舟上班,但那份獲得獎勵的計劃書她們都看過。上邊何止有財務表現金流,就是更細更具體的數據都一清二楚。
「原來霍太太這麼厲害,是我們有眼無珠了。」
「霍太太,對不起,剛才有多得罪。」
不管她們真道歉還是假道歉,喬時念懶得再計較了,反正該出的氣也出了。
「走吧。」喬時念沖霍硯辭說道。
「霍總,這裡交由我處理就行。」白依依也道。
霍硯辭沒有多說,攬著喬時念往前走去。
程婉欣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又看了眼白依依,走往了洗手間。
白依依象徵性地寬慰了幾個女人後,也跟了過去。
洗手池的鏡前,程婉欣邊補妝邊疑惑,「你讓我帶她去被那幾個女人笑話有什麼意思?自己又替她找臉!」
「辛苦了。」
白依依什麼都沒解釋,給程婉欣遞了張卡,離開了洗手間。
休息處,喬時念甩開了霍硯辭攬於她腰上的手,「這兒沒人,用不著裝模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