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依分析得確實沒錯。
不管是抓謝立熊把柄的人,還是想利用這次時機做局之人,都不會把這個事情泄露給謝太太。
畢竟這對誰都沒有好處。
可現在,謝太太不僅知曉了這個消息,還以最快速度抓到了謝立熊的證據,做出這個玉石俱焚的舉措。
讓謝立熊在一夜之間淪為笑話,茗茅也因醜聞而失去了融資上市的機會。
更重要的是,博舟也會因幫了謝立熊被知實情的人說道。
「也不是對誰都沒有好處。」霍硯辭聲音淡漠,「如果有人明知自己搶不到項目,那他能做的就是將水攪渾。」
白依依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遠征投行?」
霍硯辭抿了下薄唇,沒再說話。
白依依的臉上也露出了幾分不平,「看來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即便自己得不到,也不讓我們如願。」
「硯辭,前天謝立熊事情發生時,有人在附近看到了莫修遠的人。而差不多時間後,時念卻被莫修遠在酒吧為難。」
「你問過時念沒有,她那天為什麼會去莫修遠的酒吧,莫修遠又怎麼會無故地想對她不利?」
「你想說什麼?」霍硯辭抬眸看向了她。
白依依不急不惱地搖頭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感覺有點奇怪。如果莫修遠一早就知道謝立熊消息,他為什麼不直接去替他解決矛盾,而是要呆在酒吧?」
不見霍硯辭阻止,白依依繼續猜測道,「有沒有可能,他是在等時念。而兩人或許因為意見不統一有了矛盾,莫修遠才犯起了渾。」
「先別生氣,聽我說完。」
白依依趕在霍硯辭變臉前,問道:「之前你讓周天成送來的計劃書是時念做的吧?」
霍硯辭沒有否認。
「首先說明,我很欣賞時念的才華,所以在看到計劃書時,第一時間便表示了支持。」
「但在我們決定用她的計劃書後,你卻告訴我們,她不來博舟,也不會跟進後續的相關工作。我覺得很奇怪,誰花這麼多功夫做出計劃書,還不肯進博舟工作?」
霍硯辭的俊眉微蹙了起來,這個問題他問過喬時念幾次,她拒絕得很徹底。
「硯辭,其實你也想過,時念那份計劃書不是為博舟做的吧?」白依依問。
霍硯辭的眉鋒蹙得更緊,「你想告訴我,喬時念在為莫修遠做事?」
白依依一副坦然的模樣,「我沒下任何定論,只是分析了下事實。只有這樣,事情才解釋得通。」
霍硯辭薄唇微抿,想到了撞車那天莫修遠問喬時念的話。
還有酒吧的二樓,他們雖然處於對立面,但喬時念臉上卻沒有真正的恐懼與害怕。
更多的是一種生氣,與……失望。
「硯辭,我沒有挑撥你們的意思,但你看看這個。」
白依依將前段時間喬時念去莫修遠病房探望的照片翻了出來,「我那天早上額頭實在太疼,就撐不住去了醫院,正好看到時念拿著花去了住院部。」
看到照片,霍硯辭的臉色變得冷戾。
……
喬時念到了訓練館。
想茗茅和塗姐的事頭都大了,她想發泄發泄。
訓練館裡清一色的好身材,喬時念很快拋掉了煩惱,眼睛都快忙不過來了。
當然,她表面還是一派的平靜,端得淑女又清冷。
不少在健身的人都朝她投來了目光,喬時念一時竟還有些不習慣。
其實她以前對自己很有自信,做事也肆意張揚,只可惜,後來她被霍硯辭無視弄得漸漸懷疑自我,漸漸覺得自己很差勁。
天天處在這樣的思想中,脾氣越來越壞,性格也越來越古怪。
「小姐姐,你來啦!」
喬時念正打算去更衣室換個衣服,穿著迷彩T恤的周陽應朝她走了過來,禮貌又親切地招呼道。
「是啊,今天有空就過來練練,」喬時念笑道,「你去忙吧,那邊還有人等你呢!」
周陽應的人氣看上去不錯,不僅有在上的私教課,還有不少問他課想買的女生。
雖說茗茅不一定能請他當代言人了,但他的實力這麼強,依舊可以做個大家喜愛的歌手。
「好,我是先來跟小姐姐打個招呼,你要有練不順的地方可以問我。」
喬時念點了下頭。
換完衣服,喬時念與幾個學員一起,在教練的訓練下做起了熱身。
之後便是體能的訓練和一些基本功的練習。
喬時念最開始還能勉強跟上,到後來,她直接就想擺爛了。
太累了,熱身累,體能累,基本功更是又累又單調。
「來,繼續蹲馬步!」教練又嚴厲地吹起了口哨。
喬時念平時鍛鍊得少,實在蹲不下去了,她靠著牆休息起來。
「小姐姐,」這時,門邊傳來周陽應壓低的聲音,「你跟我一起練吧,我教你不那麼累的方式。」
喬時念一聽就點頭,目前強度太大了,她真撐不住。
周陽應帶著喬時念到了吊有沙袋的訓練場所。
「小姐姐,你戴著這個,對著沙包沙袋隨便打。」周陽應給喬時念遞過了一雙手套。
喬時念問:「不用先練練動作啥?」
周陽應非常篤定地說:「用不著,先找到興趣點比較重要。」
周陽應在散打的技術專不專業喬時念不知道,但他說的這番話很專業,喬時念很贊同。
她想來練習,想的也是可以颯爽地打打拳練練反應速度,基礎固然重要,但容易讓人喪失耐心和樂趣。
喬時念戴上手套,對著個沙袋用力地揍去,她甚至還吼了一聲,並做好了沙袋甩來甩去的準備了。
結果沙袋……紋絲不動,而她戴著手套的指節傳來陣陣疼意。
周陽應輕笑出了聲。
「你試試這樣發力。」周陽應向喬時念演示發力的方式。
喬時念照做,手還真沒那麼疼了,沙袋也被她打著微動了一下。
「哇,你真厲害!」喬時念夸道。
周陽應有點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耳朵,「是些小技巧。想真的有力氣,基本功還是得練。」
「行,我很認可你。」喬時念說,「你看看自己的時間安不安排得過來,我要報你的私教課!」
周陽應連忙道:「不用買課,我可以免費教你。」
「你聽聽你說的是什麼話,居然把客戶往外推,我選你上課是認可你,你要教不好我也會換人,哪用得著你免費教呢?」
喬時念有理有據的,周陽應被說服了。
「小姐姐,我一定會好好教你!」
「這還差不多。」
喬時念交了錢,見時間不早,沖了個澡後,提著包準備去開車。
卻看見一個肌肉男突然沖了出來,直接就往前方的人狠狠揮拳!
「你這臭小子,又搶我的客戶!」
喬時念抬頭一看,打人的是之前跟練的那個肌肉教練,差點被揍的是周陽應。
為啥說差一點,因為周陽應反應迅猛地避開了。
這時,肌肉男又不知從哪抓起了一根雙節棍,也不耍帥耍酷地打周陽應,而是粗暴直接地往周陽應臉上砸!
這麼陽光俊朗的大男孩,要是傷了臉破了相,以後還能成為偶像名星麼?
喬時念想叫他們住手,聲音還沒發出,就見周陽應朝前空一伸手,竟直接抓住了雙截棍!
容不得喬時念有震驚的時間,羞惱的肌肉教練已上前扭住了周陽應,想將他摔到地上。
周陽應也不是吃素的,倒下的瞬間,他雙腿勾住肌肉教練的脖子,將他帶翻在地。
「嘭」。
兩人就這麼纏在一起扭打起來。
到底是兩個練家子,這打起架來就像是看武術表演似的。
你來我往,招招奪命。
「你們都不想幹了是麼!」訓練館主管模樣的人趕了過來,狠狠訓道,「忘了訓練館的規矩?」
肌肉教練不情不願地鬆開了周陽應,怒道:「這小子總搶我的客戶,還專挑長得好看又有錢的!剛剛人家還跟我訓練,他小子一下就給撬走了!我能不找他算帳?」
周陽應的臉蛋明顯氣紅了幾分,但他只是抿著嘴,什麼都沒解釋。
「你看看,他心虛了吧!」
「喂,你這是欺負人了哈,」喬時念忍不住上前出了聲,「我什麼時候是你的客戶了?只不過今天剛好是你在帶大家練而已,我想選擇誰當私教,這是我的自由!」
肌肉教練認出了喬時念,他哼道:「女士,你們得提高警惕,別看這小子長得一副斯文的樣子,其實黑著呢!還整天在酒吧混,跟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周陽應氣得不行,但這種事他又覺得越解釋越黑,索性閉了嘴。
喬時念作為一個周陽應未來的姐姐粉,自然看不得他受委屈。
「就你人五人六了,別人都是不三不四!他又沒有賣身給誰,為什麼不能跟朋友在一起,為什麼不能去酒吧?」
「再說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還玩孤立詆毀這套,不嫌丟人麼!」喬時念說,「有這嫉妒人的精力,不如多提升下自己,想想為什麼人家會不喜歡你!」
喬時念昂起頭,說得義正言辭。
壓根沒留意不遠處停了輛黑色車,此時半邊車窗降下,露出男人俊朗無雙的側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