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半禿男在遠征工作,即便是個勞苦功高的老員工,那也不會一而再的得罪莫修遠。
加上他一副懼怕霍硯辭威嚴的模樣。
他被趕走了應該會老實做人才是,為什麼會不怕被報復,帶了這麼大一批人返回來尋仇!
是光腳不怕穿鞋的,還是另有緣由?
「哎喲,都還在呢,正好,咱們可以好好清算一下了!」
喬時念思索間,半禿男已然開了口。
他帶的那一群人都湧進了包廂里,並且反手鎖上了門!
服務生害怕得躲去了沙發角落,白依依則往後退了幾步。
霍硯辭大步走到了喬時念的面前,將她護在了身後。
莫修遠也冷著臉走了過來,「老林,你想幹什麼?」
「呵,你說我想幹什麼!」
被稱老林的半禿男囂張地道,「我剛就警告了你,你會後悔的!現在知道害怕了?」
「帶著你的人離開這裡,我可以饒了你這一次,否則你知道後果是什麼!」莫修遠寒聲道。
「少在這兒唬我!反正得罪了你們我也不會有好日子過,那還不如給你們個教訓,讓你們知道並不是每個老實人都這麼好惹!」
說完,老林朝著打手們一揮手,「都給我上!把他們往死里打!不要留情!」
男人們收到命令,瞬間就圍了過來,還有人甚至從後腰掏出了鐵棍!
「去後邊,別逞強。」
霍硯辭沖喬時念叮囑了一句,拎了個酒瓶就朝來人砸去!
旁邊的莫修遠也毫不猶豫地加入打鬥,伸腿連踹了兩人。
這種時候,喬時念自然不敢逞強,她邊往包廂後邊躲,邊在心裡想著應對之策。
依霍硯辭和莫修遠的身手來看,以一敵三敵四是沒有問題,可這裡起碼也有十三四個人,且還有器械!
他們不可能打得過。
莫修遠的保鏢皆司機在樓下等著不會上來,外邊的人估計在短時間內不會發現裡邊的狀況。
怎麼辦?
報警!
喬時念趕忙拿出了手機,想要偷偷地報個警。
「你想幹什麼!」
這時,一個男人發現了她的動作,猛地一鐵棍就朝她甩來!
「啊!」不遠處的服務生嚇得發出了尖叫並捂住了眼睛。
喬時念也嚇得一個激靈!
幸好身體發揮了求生的本能,她迅速地往旁邊一閃——鐵棍堪堪擦肩而過,落到了她的腳背上,她疼得眼淚都冒了出來。
手機也不小心滑掉了地上。
男人已兇狠地朝她沖了過來,喬時念沒空管手機,飛速地撿起了腳邊的鐵棍舉在了手裡!
她好說也學了點防身術,打暈一個男人應該沒問題。
「嘶!」
男人還沒有靠近她,腦後就挨了一酒瓶,他捂著頭趴在了地上。
是霍硯辭發現了不對,用酒瓶砸中了他。
來不及管喬時念這邊的情況,兩邊又有打手來襲,霍硯辭轉身繼續應對他們。
莫修遠那邊也一腳一個。
一時間,狀況十分激烈。
服務生瑟瑟發抖,白依依則舉著酒瓶一副要幫霍硯辭的勢頭!
「躲一邊去,別來湊熱鬧!」霍硯辭冷喝。
白依依柔弱但堅定地道:「不行,他們人太多了,我不能看你受傷!」
就在這時,有打手揮拳砸向白依依,白依依嚇得直叫,霍硯辭將她往自己身邊一拖並快速伸出腳,踢退了對方。
縱使時機不對,見到這一幕的喬時念還是忍不住冷笑了聲。
霍硯辭護著的並不是她一人而已,看到白依依遇險,他同樣不會坐視不管。
才一分神,剛被霍硯辭酒瓶砸到的男人又從地上爬了起來,兇狠地朝她衝來!
喬時念趕緊一棍子砸去——
男人被她打得往退趔趄了幾步。
但對方體魄強壯,她又沒能使出全力,男人摸了下額頭的血跡,神情變得更為兇狠!
男人發了狠地朝她逼來,一揮臂便打飛了她的鐵棍。
「哐當」一響,鐵棍落了地。
喬時念沒了防身的武器,只能後退,而滿臉血跡的男人撿起了地上的鐵棍,揚起手就要砸她!
「小心!」
喬時念正打算使用周陽應教的防身術去鏟男人的腳,就聽到耳邊響起了白依依急切的聲音。
接著一股重力撞來,她整個人往旁一摔,身體重重落地,而白依依的身體嚴嚴實實地撲了她的身上!
「嗚!」男人的鐵棍落下,白依依發出了痛苦的嗚咽聲。
而喬時念因著這股重力衝擊,只覺得腹部傳來了陣陣隱疼,她發出了沉悶的吟聲。
幾乎是同一時間,包廂門被誰給踢開了。
「霍總!」
周天成急切的聲音響起,「趕緊來人!」
喬時念稍鬆了口氣,至少不會再腹背受敵。
不少人湧進了包廂,裡邊有了各種打鬥和慘叫聲。
剛用鐵棍打她們的男人也發出了一陣嚎叫,像是被誰給揍翻了。
「你們怎樣了!」
很快,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傳來,霍硯辭到了她們面前。
「硯辭……」白依依虛弱地出了聲,「我的背……好疼……」
剛男人那一棍子砸到了白依依的背上,估計傷勢不輕。
喬時念不知道白依依為什麼會衝來替自己挨這一下,但無論哪種原因,肯定不是為了救她。
「叫救護車!」霍硯辭沖周天成喊了一聲,終於弄開了壓在她身上的白依依。
喬時念感覺自己小腹越發悶疼了,霍硯辭肯定不會有空管自己,於是她忍著疼,朝不遠處掛了點彩的莫修遠伸出了手,「麻煩,扶我起來。」
說完,喬時念明顯感覺霍硯辭周身的氣焰一冷,眸色似也冷下了幾分,他伸出胳膊就想來抱她。
結果白依依像是疼得撐不住了,身子往旁一偏,眼看就要摔倒在地,霍硯辭趕忙伸手拖住了她。
「嘶……」白依依疼到眼淚流出。
而站於一旁的莫修遠看出了喬時念的不對勁,到底走來扶她。
喬時念稍動了一下,發現自己小腹的疼意更甚,腿間好似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流了出來。
「怎麼了?」莫修遠問。
「去醫院……」喬時念心裡又慌又亂,臉色也泛了白。
莫修遠也想到了什麼,顧不上多說,伸手打算抱起她,霍硯辭卻一把將莫修遠推開,「閃開!」
叫趕來的周天成扶白依依,霍硯辭的雙臂撈起了地上的她,起身就準備往外邊走去!
喬時念擔心霍硯辭一同去醫院會知道她懷孕的事,忍疼掙扎道:「不用你管,放我下來!莫修遠,你陪我去醫院……」
「喬時念!」
霍硯辭忍了一晚上的慍意在這一刻實在忍不了了。
他一出電梯就看到喬時念跟莫修遠兩人打鬧,剛在包廂里,莫修遠又為了她出手教訓自己下屬!
眼下,喬時念一副馬上要暈過去的模樣了,還在急急地叫著莫修遠!
「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老公!」
喬時念難受得咬緊了嘴唇,卻仍是堅持:「讓莫修遠送我去醫院……」
「你!」霍硯辭的俊臉氣得一陣青一陣黑,卻沒放開她,直接抱著她走去了門外。
喬時念急喚,「莫修……唔!」
沒喚完,王八蛋霍硯辭居然選擇堵住了她的唇!
喬時念又氣又急呼吸又不順,加上小腹的悶疼,竟昏迷了過去……
……
不知道過了多久,喬時念幽幽轉睡。
睜開眼,她發現自己在間病房裡。
四周是冰冷的白牆,她手上吊著藥水瓶,而與病房連著的露台上站著正在抽菸的霍硯辭。
喬時念這是第一次看霍硯辭抽菸。
此時的他身形不如平時筆挺,依在露台邊,周身都被股低氣壓給籠罩,就連呼出的菸絲都像是冬天的冷霧。
記起昏迷前自己悶疼不已的小腹,喬時念猛地一個激靈。
孩子怎樣了?!
她急得想起身叫人來問情況,結果扯動了吊著的水瓶,疼得發出嘶聲。
動靜也引來了陽台上霍硯辭的注意。
「要幹什麼去?」
霍硯辭掐滅煙,神色不明地朝她走了過來。
喬時念忍著心頭的急迫沒有說話。
霍硯辭應該知道了她懷孕的事,但從他神情中,她看不出事情的走向。
「就沒話要說?」霍硯辭冷問。
他的語氣十分淡漠,說話時還有淡淡的煙氣飄來。
喬時念微皺了下秀眉,嘶啞問道:「莫修遠呢?」
莫修遠答應了她,會幫她背下這鍋,她在包廂被霍硯辭抱走前,又叫了他好幾聲,莫修遠應該明白她的意思,跟來了吧?
「你這剛醒,找他幹什麼?」霍硯辭又波瀾不驚地問。
仔細聽,可以感覺霍硯辭在極力壓制著什麼情緒。
喬時念實在不知道霍硯辭這種反應到底是因為孩子還是因為其它,心裡急躁不已,「你要麼就叫莫修遠來,要麼就有話直說,別一副陰陽怪氣的模樣!」
「呵。」霍硯辭嗤笑了一聲,「喬時念,你到底是怎樣一個女人?」
他抬起了喬時念精巧的下巴。
「纏了我四年,不顧我意願費盡心思嫁給我,才過了一年又一意孤行非要離婚,眼下,婚都沒離,又迫不及待地找好了下家?」
霍硯辭的語氣雖和平時差不多,但喬時念還是從中聽出了一絲冷意。